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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刚一到,侧院人群又顷刻间骚动了起来。
姜锦花和崔玉珂虽已离开了侧院,但还是远远能听清楚吴子月的抱怨声。
赵氏是头一个发现井中死尸的人,不论她与这命案是否有直接的关系,吴县令都派人将赵氏先传唤过去。
姜锦花面上隐隐担忧,赵氏是她邻里,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崔玉珂看出她面色异样,便出言安慰道:“你放心,那位汪嫂子不会有事的。”
“嗯。”姜锦花重重点了下头。
“你若真挂记放不下,不若我们也过去那边,听吴大人怎么说?”
说完,崔玉珂已先一步往侧院走了。
姜锦花微愣后,也跟了上去。
可没等两人走到吴县令那处,俩人就看见吴县令对赵氏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可以离开了。
吴子月回头看到崔玉珂又回来,凑到吴县令耳边说了几句。
果不其然,吴县令的视线便投了过来。
下一刻,吴县令已带人径直走到了崔玉珂面前,态度再恭敬不过,“崔二小姐,您也在重元寺?”
吴子月本想有吴县令在,就有人为自己撑腰,可再见吴县令作出一副点头哈腰的姿态,整个人脸色更是难看。
姜锦花没错过她的难堪,不用想也清楚她心里那点算计。
想想就觉得可笑。
崔玉珂平静看过去,道?:“莫非这寺院只许吴小姐来,不准我来?”
“不是,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吴县令连忙解释,“本官只是想问,崔二小姐现身重元寺,可是意味着崔家也在荣安落脚?崔二小姐可否透露个信儿,本官也好择日登门拜访呀。”
崔家来了荣安县,乖乖,他若不表态,他这个官还做的下去吗?
崔玉珂皱眉说:“吴大人还是先查案为先,至于登门,我回去问过祖父祖母之后,听他们怎么说。”
“是,崔二小姐说的是,本官这就去查案。”
吴县令问也没再问姜锦花与本案的关系,她站在崔玉珂身边,两人亲热又紧密,足以说明她与崔玉珂关系不浅。
崔家要保的人,吴县令哪里惹得起?
也是有崔玉珂在,吴县令当下就放了三人离开。
赵氏被证实与命案无关,只是知情人,吴县令该问的话也早问完,她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崔玉珂便带着两人下了山。
崔家外出有自家的马车,崔玉珂就问二人可要一起回去。
姜锦花还没答,赵氏先抢着说:“真是太谢谢崔小姐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上您家的马车了。”
红玉耐着好性子,比了“请”的手势。
赵氏先上了车,崔玉珂不动声色地收回眼,姜锦花笑着又做礼道谢,“崔姑娘,你肯送我们一程,万分感谢你呀。”
“没事,我们都会荣安县,不过是顺路的事。”
红玉和原嬷嬷撩着车帘,让姜锦花和崔玉珂好进车厢。
崔家的马车与姜锦花先前所见过的曲家马车不同?,崔家的更大也更为精致,马车外系着一串流苏,车厢内壁又有绸带铺着,底部是绵软的摊子,还有一处小茶几摆在角落。
赵氏一先进厢内,便被这精贵气?唬得合不拢嘴巴。
她还上手在车壁摸了好几下。
再一看姜锦花进来,赶紧收手装作没做过那事。
姜锦花把她那点小动作看在眼里,她随处坐下后,崔玉珂随后进来。
小茶几被崔玉珂搬到中间,先为姜锦花和赵氏各倒了一杯茶。
赵氏看得傻眼,她还从没在马车里喝过茶。
崔玉珂将茶杯推到姜锦花面前,又从侧边端来一方食盒,里面是小碟糕点,闻着有梨花的味道。
“这是梨花酥,你们尝尝。”
小碟也被推了过去,崔玉珂笑着说:“从千山回荣安还要一会儿,先吃点心喝茶垫垫肚子。”
“崔姑娘,你考虑的太周到了。”姜锦花只喝了茶。
赵氏拿起一块梨花酥,一口吃下去后,赞道?:“崔小姐,你这点心可真好吃,是哪里买的啊?”
崔玉珂笑容一顿,复而回:“不是外面铺子买的,是府上厨娘做的。”
赵氏又连连嘟囔几句“难怪我在外头都没吃过这个味道的”。
她一个人吃着点心,姜锦花就和崔玉珂在一边品茗交谈。
“锦花,你家来自哪里?”崔玉珂顿了顿,又补道:“你可是出自官家的小姐?”
她这话一出,姜锦花和赵氏齐齐呆住,赵氏更是糕点都不记得咽了。
“我并非官家小姐,我生在兰州,是青河县小石头村人。”
她哪里有什么小姐命啊,不过是一介村姑。
姜锦花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官家小姐,我可是连德言工容都未学过的人。”
不是听说古代官家小姐从小便被教习,品德要能正身立本,样貌端正持礼,言语得体,还要懂得持家之道?吗?
她连女子三从四德都没学过。
“可你,看起来十分有礼节,连福礼的姿势也很得当。”崔玉珂又仔细端视她的容貌,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升起,“再说了,以你的样貌,若是村里的姑娘,也该是村花吧?”
“没有,你太夸赞我了。”
崔玉珂是第一个说她模样生得好又有礼节的,这引得姜锦花受宠若惊。
她唇角带笑,又说:“福礼那些我先前也不会,是跟着我在兰州的一位密友所学的,她是官家千金,跟着她我学到不少。”
“不是我说,锦花你这一身好容貌,出身在村里,着实是可惜了。”
崔玉珂不禁咂舌好几下,她总觉着以姜锦花的气?度,并不多像村姑,天底下哪有又通透又讲理的村姑啊?
她又询问,“那你识字吗?”
姜锦花颔首,“识得的。”
这次是赵氏插嘴了,“顾妹子的夫君六月才得了解元郎,有这么一个夫君在,她肯定识得字。”
“你夫君考中了解元?”崔玉珂抱上姜锦花的手臂,又笑着祝贺她,“等明年,你夫君岂不是要进京会试?那你有望当上官夫人了!不论你以前出身如何,日后才是更为重要的。”
姜锦花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兰香,是她抹了玉肌霜的缘故,没有旁的难闻味道,这也是崔玉珂更亲热的原因之一。
“你怎么这样高兴?”
崔玉珂翘了翘鼻子,“我祖母给我的那门亲事啊,就是京中的人家,我明年出嫁是要回京的。锦花你若是去了京城,我们还能常见面!况且,我大姐也在京中呢。”
姜锦花心神?一惊。
崔玉珂这话的意思不难懂。
崔家竟然是京中来的!
那会是怎样的人家啊?
吴县令在跟前不敢造次,崔家的地位不容小觑,绝非她以为的那么简单。
姜锦花作掩饰笑回:“是啊,我们还能常见面。”
正说着,马车已停。
红玉说道:“小姐,我们到了。”
原嬷嬷和红玉坐在车厢外,有原嬷嬷带路,马车直接驶到宋家门口停下。
“到了?”姜锦花侧眸笑了笑,“那我和汪嫂子也该回去了。”
两人下了车,崔玉珂在车里探出个脑袋看着,扫了眼大门,“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嗯,我和夫君暂且租了宋家的院子。”姜锦花想感谢崔玉珂,但口头说的有点多,再一想家中还有娘的桑葚酒,于是改口道:“崔姑娘,你可否能等候一二?”
“崔小姐,顾妹子,那我先回去了。”
赵氏招手一道?别,钻进了汪家。
赵氏与崔玉珂不熟,她也没管太多,就只回姜锦花的话,“你想做什么?”
“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姜锦花回宋家,到厨房里装了一小罐的桑葚酒,又折回递给红玉。
崔玉珂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是酒,桑葚酒,是我自己酿的,回去了你可以带给家里人尝尝。”姜锦花绽开笑颜,“我这不是想感谢你今日偏袒于我,还专门送我回家吗?”
“那正好,我祖父就爱喝点小酒,我带回去给他喝!”
崔玉珂笑着收下了,她又说:“我本来是想请你上我家坐坐,但这几日……你也知道的,崔家才在荣安落脚,许多人都要登门拜访,估摸着府里还有的忙。等过几日吧,过几日我再来请你去我家。”
“好,这事不着急。”
崔玉珂笑声渐大,“嗯!到时候我叫丫鬟给你做点心,我知道今日你都没吃到。”
马车里的那些,都叫赵氏一个人吃了。
姜锦花也跟着笑,“好了,你们也回去吧。”
红玉放好酒,赶着车离开小巷,她们还要回崔家。
两人就此分别。
原嬷嬷站在姜锦花身侧,回了门后,她闷声说道:“夫人,那位是崔家的二小姐,光是从言语之中就能得知,她身价定然不是一般的贵重,您可留心一步。”
越是高门第的小姐,越是不能轻易招惹。
有那么一点的纠纷,遭来的都是大罪。
姜锦花却笑道?:“嬷嬷,我一无钱又无势,崔姑娘她能图我什么?”
原嬷嬷哑口无言。
两日后,青松书院迎学子们进学堂上课。
顾疏也重回了往日早起进书院读书的日子。
他一到书院就和沈启业碰了面,沈启业似没睡好,眼圈都黑了一大圈,整个人颓丧到难言,“延清,好像只剩咱俩了啊。”
“也不知永元兄可还会来书院,不过李兄怕是不会再来了。”
沈启业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和李成是四人里最近的,家境又相仿,李成弃学给来沈启业很大一道?打击。
“你说他,他为何要舍弃了学业啊?成家我可以理解,但成了家不表明就不能进学了吧。延清你不就是娶了小嫂子,还在继续读书吗?”
沈启业不明白,当年壮志成成说着一定要在京城安家,再把老母接过去的李成。
就这么轻易弃学了?
沈启业一想,眼睛都红了。
顾疏看他这副鬼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是各人的选择吧,李兄和我家还不一样,李姑娘若嫁给他,他就得承担两个家,李熠又太小,离不开李兄的。”
“他又为何执意要去那个女人啊!又不是没的选了!”
沈启业对李月兰都抱有不满了。
顾疏又说:“可别人都不是李姑娘啊,李兄要的就是她。启业兄,我知道你惋惜李兄,但他既然这么下了决心,便是说他自己并不后悔,你也要看开点。”
沈启业无奈叹气,“我知道了,之后我会跟着你安心读书的,咱俩一定要进京考出一番成绩来!”
此刻的沈启业更是被激起了斗志,他发誓,早晚要出人头地!
两人刚走到学堂门口,汪自明便凑到了顾疏身边,“顾小弟,等会儿我能和你们坐一桌吗?”
汪自明是想和顾疏混熟后,方便讨教。
虽说那日他去宋家,在顾疏书房内,顾疏把话说的很明白,是希望大家都能学到东西,让自己变得更好。
但汪自明就觉得他没说清楚,答应还是不答应。
也是这样,汪自明百般放不下心。
一开课,就径直来问顾疏的态度。
沈启业打量了汪自明一眼,没说什么又扭过了头。
顾疏淡淡道?:“可以。”
他没有拒绝,汪自明欣喜若狂,当下就抢了顾疏一边的位子。
今日的课业多是在巩固温习乡试之前的内容,夫子上午的课授完后,又告诉众人,下午会有一个测考,让众人午休后就作准备。
汪自明紧张的不行,一个劲在顾疏身边抱怨,“这才第一日就要考试,书院也太不通情达理了。”
“汪兄你怕什么?夫子都说了,考的是学过的内容,乡试你既然中了举人,就不应该再惧怕这门测考。”沈启业毫不吝啬他的犀利,“若今日怕了,往后再有小考如何呢?”
汪自明憋着怒火,想指着沈启业大骂:你算老几?
可顾疏却开口道:“汪大哥,安心考就是,不会有乡试更难。”
他也站在沈启业那边。
汪自明就不好再斥责沈启业过分了,回身默默去读自己的书。
荣安书院。
叶夫子一听说崔老到荣安书院来了,是又惊又喜,连忙奔去大门迎候。
惊的是崔老竟然来了他们书院,喜的是崔老可是前次辅大人,即便人已致仕,前脚崔家在荣安住下后,崔老就来了荣安书院,这表示什么?
崔老看重荣安书院啊!
不还有传言说,崔老此次回荣安,也是要挑一位学子,收为门下学徒,以助他日后留京为官吗?
有崔家在背后做助力,被选中的绝对可称之为天选之子!
要这个人选落在他们荣安书院,那他们书院的名声只会更旺!
叶夫子脑里一连串想通,脸都兴奋的发红。
崔家马车终于在书院停下,崔老被搀扶着走出,叶夫子快步走过去,弯腰要扶,“大人,我扶着您走吧。”
崔老却把手一抬,拒绝了他,“不必,我能自己走。”
叶夫子一噎,又想自己可是搞砸了。
崔老瞥他一眼,问道:“你们书院的学子们都在何处呀?”
“大人,您问的是秀才呢,还是举人?”叶夫子解释说:“乡试才结束,有一批学子们高中举人,这些与备考乡试的不在同一处院子。”
“嗯,我都看看,先去举人学子那边吧。”
“您这边请。”
叶夫子走在前带路,将崔老引到举人所在的学堂,此时学堂还在上课,两人就站在屋外旁听。
叶夫子说:“我们这里面有一位学生,自小天资聪慧,院试考了头名,六月的乡试又考了第二,是个难能可贵的贤才,此学子日后必成大器。”
崔老淡淡转头,不置可否。
正巧学堂里夫子讲到一处,提问学子们该如何作答,学子们面面相觑,却无一人举手。
这时,倪从安举了手,从容不迫地站起。
叶夫人笑说:“大人,这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人,他本名倪从安。”
倪从安分析地头头是道,作答时又极有自己的思想,一番言论令夫子也不禁拍手赞叹。
崔老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不错,此人确实不错。”
“那以大人之见?”叶夫子是在问,是想见见倪从安呢,还是再去别处转转。
崔老回:“再带我去秀才们那院子转悠一圈。”
“是。”
叶夫子又带着崔老离开。
青松书院。
午休过后,学堂里众位学子已分散坐好,等白夫子发下每人的试题。
顾疏不慌不忙地研磨墨水,一眼将题目扫过三遍之后,才落笔开始作答。
学堂内的监考不如乡试那般严格,唯有白夫子一人。
测考还未到一半,学堂外就有仆从跑来,似有话要传达给白夫子。
白夫子走到门口,等那仆从附耳说完,他脸色大变,竟没忍住呼出声,“什么?真的来了?”
“已进了正门,徐夫子正领着往这面过来。”
“快,我去迎接,你在学堂里看着!”白夫子拔脚就走。
留下小仆从满脸茫然。
他怎么看得住这满堂的举人?
夫子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果然,白夫子才离开片刻,学堂里就有人发问了,“你们说是谁来了,夫子竟然那么着急?”
“别问那么多了,你写的完吗?”
“我不就好奇一下吗!”
小仆从咳咳两声,这几个议论的学子们才得以停下。
而顾疏,一点未被打扰到,他沉浸在做文章中,全然忽视了外界的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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