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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完剧本之后找演员拍,拍完自己剪片子。配乐和主题曲当然也是自己弄。

李开光吐槽:“要不是选出来进总决赛的都是能人,节目组怕是不敢这么玩。”

正是因为条件定的苛刻,将?人逼到角落,这节目才会有看头。

六个参赛选手都卡在了第一关。

找故事?。

每个写作者都会看的编剧书《故事?》中,作者罗伯特麦基说:“人们对故事?的胃口是不可餍足的……”

无?论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甚至是几秒钟的短视频,都包含着一个结构完成的故事?。

观众在故事?中找乐趣、找慰藉,找自我。

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故事?的重要性,故事?成了,这个参赛作品就成了,因此都不敢放松警惕。

在拍摄前的创作方面,岑诀在外人眼中是吃亏的。

他没有编剧。

所有一切都得自己弄。

“咱们行不行啊,别的小朋友都定选题了。”李开光这些日子和节目组其他人混熟了,消息也灵通了起来。

比如说,他打听到了某大导嫡传弟子准备拍当地一户贫困人家的故事?,海龟和学院派三位都是风土民情,而网红另辟蹊径,准备拍乡村爱情。

只有岑诀和那位顶流还在晃荡。

“急什么?”岑诀爬上小山的最高?处,俯瞰整个小山村。

这是位于滇市的一个地级市下的小村庄,村里只有一个姓的人,主要生计是来源于烟叶和柑橘,由于交通不好,因此当地人都很贫穷。

小村庄所在的县也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

“这里的位置有点闭塞啊。”

在小山村一侧,有一条湍急的河流过,将?这一块环抱在内。

唐浙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闻言接话道:“是啊,只有一条泥路。”

除了这泥路之外,就得从河上走。

这么多年了,河上只有一座晃晃悠悠的铁索桥。

滇市地处高?原,海拔高?,日晒充足,唐浙靠脸吃饭,哪怕热的满头汗,也?不敢将遮阳帽取下来。

“走,我们去桥那里看看。”

说着,岑诀带着人往桥上走。

唐浙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口气,艰难地抬脚追随着岑诀的脚步。

“喂,桥有什么好看的啊!!”李开光实在受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周的功夫,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奔波中消耗着时间。

小小的村落被他们跑遍了,白天在外跑完,晚上还要回去挑灯看资料。

什么《县志》啊、当地的风俗民情啊、与之有关的名人传记啊……

一个拍电影的,活像是变成了体力劳动者。

但这些案头的功夫没有白费,短短一周,他们就像本地人一样,熟悉了各个地方的地形,还对这片土地上下几百年的历史了如指掌。

因此,来到桥边,看到一旁立的石碑上的字时,他们的记忆立刻就被唤醒了。

“李松游,哦,是李家立的啊。”唐浙说。

李开光休息完了,跟上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李家?我怎么记得这村子里的人都姓杜啊。”

“是都姓杜,这个李家搬来就持续了一阵子,然后都死完了。”

“你肯定知道,村里最有钱的那家,青瓦砖房。”

说起青瓦砖房,李开光就懂了,他们去踩点的时候,遇见过这家。

他们对此印象很深刻。

全村都是黄土房,就这家最阔绰,简直显得格格不入。

听说在几十年前,这家人从外地逃难过来,据说是以前做过生意,有一些积蓄。

“他家还有个留过洋的少?爷,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道败落,少?爷也死了。”

“李松游,就是这个人吧?”

岑诀看书很快,记得也?牢,闻言点头说:“是他。”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立桥呢?”

岑诀算了下架桥的时间,恰好是这位少?爷回国之后几年。那时候因为时局动荡,外面形势不好,李家也?受了些牵连。

“看看桥后面。”

桥碑后有记载:原来,这位留洋的李少爷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因此早早被父母叫回来,被迫在家承接祖业。

少?爷非常不忿,在家消极度日。后来,少?爷父亲的生意受到外国人牵连没了,人也死了,他才勉强振奋起来。

“家中疾苦,母病,请医不至,猝。遂许大愿,建桥修路,愿乡亲不复此人伦之苦。”

少?爷的母亲生了病,他请医生,但是因为道路不通,耽搁了看病时间,所以母亲去世了。

他修这桥,是为了让同村的其他人不再受同样的苦。

山风吹着,他们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困窘的青年,因为现实从先进的国外世界回来,陷入这座小山村里。

然后将一生换成了山村通往外面的媒介。

过了好一会儿。

“走走,回去,再去找老人聊聊。”

村里仅剩的几个老人几人烦了好几次,见他们又来,顿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方寒暄了几句,才问到李松游修桥这件事。

老人家当场叹了口气。

原来,因为村里不同姓氏的缘故,这位李家的公子哥在父母去世之后,在村里很是受了一阵子磋磨。

“都说他父亲和外国人做生意,是汉奸。”

大汉奸的儿子当然是小汉奸,所以在李松游提出要修桥的时候,村里人不但不信他,还给了这个整天有着不切实际想法的公子哥一顿好打。

“那桥最后怎么又修起来了呢?”李开光好奇地问。

“是啊,没人帮他。那桥,是他一个人修的。”

“干活都是他一个人,修桥的材料也?是自己搬,一天从早到晚,一个人,修了五年。”

“修完了,他也?得了病死了。”

村里人都说他是累死的。

在李松游人走了几十年,桥依旧还好端端地架在河上。

哪怕今天,人们忘记了修桥人是谁,但他们仍然可以通过这座桥,轻轻松松地用脚踩过天险。

李松游做到了他石碑上所说的,不让村里的其他人重蹈他的覆辙。

唐浙深呼吸了一口气:“诀哥,我想拍这个。”

“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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