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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我。”门外男人声音嘶哑。

听清门外男人的声音,康扬连忙开门让人进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的命。”康择看他一眼,没好气道:“做事前不跟我商量,做完后也不知道收尾,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要我保你一辈子吗?”

“谁让你是我哥呢。”康扬笑了笑,忽地又想到什么,问他:“收尾?”

“是啊。”康择没好气看他一眼,将手中信纸烧掉:“只知道把人杀了,不知道回他住处搜搜?更何况,他宫外还有家人。”

康扬表情阴狠,冷笑道:“想不到他竟还有这心思。”

“是啊,幸好他家人在宫外打听时被我看到。”康择扫了他一眼,又坐回去:“说吧,你同那个皇后是什么恩怨?”

康扬:“还不是账本的事!我没想到他竟不是个草包,还整理了两份账本要交给陛下……要不是甘泉宫有我的眼线,明天我这顶乌纱帽就得不保。”

“你交账本时怎么不知道做的逼真一些?”康择沉默一瞬,又道:“但愿你这招真能使陛下不管不顾地发疯……事情若败露,我会求太后保你一命。”

“放心,便是败露了也查不到我身上,死无对证。”康扬冷笑:“最好陛下当时便将他杀了,就算不杀,定也不会在像如今这样待他。”

“若不能一击必中,必得蛰伏。这段时间你低调一些,没事更不要去找我。”康择起身,看了眼尤不服气的康扬,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家里只剩咱们兄弟俩,我能害你吗?”

康择见他低头不语,又道:“你好好呆着,我先走了,不用送我。”

披上斗篷,康择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想起那个从康扬房里出来的小太监,脚步顿了顿,朝某个方向走去。

一刻钟后,康择带着满身血腥气出了内务府。

他正要回长乐宫,像是听到什么,脚步忽地一停,思索片刻,他飞身上了房顶。

不一会儿,一队士兵脚步整齐朝内务府走过来。队伍中间抬着一架御辇,御辇之上秦睢正懒洋洋地擦着剑,表情森寒。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康择下意识想回内务府将康扬带出来,看见他身旁的文廷,又强行按捺住,目光闪过一抹忌惮。

侍卫们在内务府门口停住,御辇放下,文廷带着几名士兵进去,康择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康扬被五花大绑带过来!

这一刻康择目眦尽裂,他下意识想下去,残存的理智瞬间回笼,却硬生生止住。

五指将砖瓦扣破,鲜血混着雪,他终究趴着没动。

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房顶,秦睢冷笑一声,寒声道:“把人都叫过来。”

一刻钟后,附近的太监宫女们瑟瑟发抖地站在一起,目光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康总管。

这是怎么了?

“朕最近脾气太好。”秦睢开口,目光扫视在场一圈人,“好到有些人忘了分寸。”

秦睢提着剑,剑尖在地上划过一片刺耳的声音,他走到康扬身旁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康扬被堵了嘴,目光惊恐地摇头呜咽,下意识想逃,身体却被身后两个侍卫按住。

秦睢抬手,手起剑落,一血封喉。

“——呜!”

一剑下去,康扬顿时没了生机。他瞪眼望着天空,脖颈鲜血狂飙,喷射在秦睢身上,滴落在四周雪地里,霎时染红了一片茫茫白雪。

“这便是下场。”

扔了剑,秦睢面无表情地走回御辇上坐下,稍显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将人扔到乱葬岗,不许掩埋。”

秦睢闭上眼,太阳穴青筋跳动,他头疼得厉害:“去皇后那。”

惨遭摧残的昙花被人收拾好搬下去,殿内空荡荡的,郁宁一个人坐在窗边,神情怔怔地看着掌心的花瓣。

说好的赏花,怎么变成这样了?秦睢现在在哪?

想起秦睢临走前的眼神,郁宁不禁打了个冷颤。

“殿下,陛下来了!”小林子早在门口守着,听见动静连忙过来汇报。

郁宁连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秦睢进来,衣袍上还沾着血。

郁宁眼神扫过那些血迹,心头一跳,连忙移开眼:“陛下……”

秦睢瞥他一眼:“去睡觉。”

郁宁:“……是。”

您觉得我看见这些之后真的还能睡得着吗?

不管怎样,郁宁还是乖乖上床睡觉,秦睢去沐浴,回来躺在他身边,闭着眼不说话。

郁宁更是望着床顶发呆,怎么也睡不着。

小心翼翼翻了几个身之后,秦睢被烦的在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不睡了?”

郁宁:“……臣妾白日睡多了,一时有些睡不着。”

事实上白天根本没睡。

秦睢一声轻嗤,显然并不相信。

殿内一时又沉默下来。

半晌,秦睢开口:“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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