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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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结果刚出，还未放榜之时，齐翰飞便将前几名的试卷全都阅了一遍，看到俞晗霁的文章被定为了会元，心情有那么些复杂。若是原来，他可能会感到欣慰，毕竟此次春闱，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看看俞晗霁能不能拿下三元而增设的。可自从看破了俞晗霁对柳絮然的心思，齐翰飞对他的看法就复杂了起来。作为君王的一部分欣慰又欣赏，作为男人的一部分又巴不得他什么都中不了，滚回家种地去。

幻想自己在殿试中让俞晗霁出丑落榜，让他被柳絮然看不起，二人就此分道扬镳，柳絮然终于发现自己的优秀和可靠，转投自己怀抱，想到这忍不住暗爽了一下，然后转而开始期待俞晗霁殿试时能够有更惊人的表现。这精分的程度，也算是千古帝王第一人了。

转眼殿试开始，一大早天未亮，苏陌和柳絮然二人将俞晗霁送到皇宫西角门外，早已有不少考生开始候考。

殿试需要持续一天时间，食物由宫内统一提供，不允许自行携带，这个规矩倒是让柳絮然松了一口气。从王素川那打听到的消息，殿试下午酉时结束，只提供中午一餐，为了保证不出现意外，中午的饭食就是简单的馒头配大白菜，不难吃也绝对不会好吃，只管饱不管好。

考生身上一律不得携带任何物品，笔墨纸砚全都统一提供，进入宫门前都要经过严格的搜身，发现夹带的依律以作弊治罪。

卯时，西角门开，两名侍卫腰间挎剑分守宫门两侧，另一名负责搜身。此次参加殿试的共一百零二人，每念到一人的名字，此人便上前接受搜查，待合格后方能入宫。搜身进行的极其仔细，等全部百名考生入内，天已经大亮。考生被排成两列，由一名传令官领队，走外围宫道，向着保和殿方向过去。

除了俞晗霁，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进宫，忍不住好奇的四处打量，即使只是外围，辉宏雄伟的宫墙和远远能看见的高高翘着的各宫殿的房檐，也足够令人惊叹的了。

“不可乱看。”传令官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目不斜视的一声高喊。胆小的考生立即被吓得噤若寒蝉，低头疾走不敢再四处乱瞟。也有胆大的，看传令官并未回头，又大着胆子从眼角觑着四周，生怕此生再无缘得见此景，趁此机会一次性看个够本。

走在俞晗霁左侧的人撞了撞俞晗霁的胳膊，悄声说道：“哎哎，这位仁兄。”

俞晗霁微微皱眉，抬头看了此人一眼，并未答话。

“您就是本届会元吧，放榜那日我看见您了，还有您妻子。”

本来不想理会这种自来熟的搭讪，听到“妻子”两个字，俞晗霁心里一突，整个人突然神清气爽，连带着看旁边的人也顺眼起来。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胸，也不解释，对着左侧的人微微一笑，算作回答。

“在下三甲第十六名，王元伟，惭愧惭愧。会元啊，想不到您这么年轻就成亲了——”王元伟还待八卦八卦会元的家室，“会元”两个字就像是波浪一样在队伍中传了开去。大家都忍不住伸头，想要一睹会元真容。

听到队伍开始嗡嗡作响，传令官又高声喝道：“不可喧哗。”

“哼，规矩真是大的很，拿着鸡毛当令箭。”队伍中一名穿着缎面长袍的公子不屑的撇撇嘴，用不高不低声音说道。

“快别说了，被听见就麻烦了。”旁边的人吓得赶紧觑了觑前面的传令官，看那人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

“就一个传令官而已，不过是个九品，我可是江苏省县令之子汪硕，我爹堂堂五品官员，我怕他作甚？”说着还伸手比了巴掌，强调五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