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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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道：“除非你喜欢……”何大夫听到这句，闭了嘴，哪吒又道：“你喜欢我便给你，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做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何大夫看着他，真是奇了怪了，“你今日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忽然体谅起我来了？”

哪吒看着他，捏了捏他的脸，笑：“我幡然醒悟了不行啊。”

何大夫靠在他肩头，道：“感觉你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吒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的身体只能维持到伐纣完成，哪吒试探着道：“师父给你重塑身体的时候，可曾对你说过什么？我怕你这身体不是原装的，怕搞坏了。”

何大夫想了想，道：“也未说什么，师父帮我重塑了身体，然后让我下山助周伐纣，当然，我不会打架，只能治病了。”

“嗯，”哪吒道：“饼饼帮大忙了。救了很多人。我们这些人谁没被你救过呢，连丞相也……饼饼很棒。不用妄自菲薄。”哪吒心想，看来师父并未对他说起他的身体之事，哪吒将他搂紧了些，真怕一眨眼，他又把他丢了。

何大夫靠在哪吒怀里，道：“能帮上点忙，我很开心。”

哪吒道：“饼饼，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何大夫手划着他的脸，道：“你果然很奇怪，啊，”何大夫忽的坐直了身子，“师父回去了吗？我该去拜见一下。”

哪吒道：“他回去了。”

“哦，”何大夫有些失落，“早知道我去拜见了，可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哪吒问。

“怕什么，”何大夫闷闷地道：“怕师父追究我们的事呗，都怪你一个劲胡闹，说不定师父都知道了，我的脸要往哪搁啊。”

哪吒笑：“就算他知道了，他放任不管，不是默许我们了吗？你怕什么。师父还是挺疼徒儿的。”

何大夫道：“那是你没犯事，你看犯事的时候，他疼不疼你。”

哪吒道：“反正我知道这老头心善，就算罚也罚得不重。饼饼，你不用担心师父啦，他好着呢。”

哪吒凑近他唇边亲了亲，道：“不好的是我，你快安慰我。”

何大夫道：“我怎么安慰你……”

“就这么安慰，”哪吒晗住了他的唇，何大夫觉得哪吒身上凉凉的，很舍予服，不由搂了他，和他接口勿。

外面愈发燥热。

韦护大汗淋漓，不由也往河边去，解了衣裳，泡在河水里。

薛恶虎见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以为大师兄只是洗洗手脚，谁知道他光天化日之下月兑光光呢！薛恶虎看着大师兄白皙的身材，总觉得不好意思。但又想看，此刻韦护进到河里去了，只露了个头在外面。

此处没什么人，韦护洗了洗，泡了泡，就出来了。他也不想让别的士兵看到自己如此有辱斯文的一面。韦护从水里出来，薛恶虎定定看着他，看得口干舌燥，某处又有些躁动起来。薛恶虎不想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只得撇开了视线，用自己身子帮他遮挡着，“大师兄，你快，快穿好衣服！”

韦护捡起了地上衣服穿了起来，他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穿就下水了，还穿了条亵裤。但泡在水里湿了，有些轮廓若隐若现，看得人上火。

韦护边穿衣服边道：“你不洗洗吗？”

薛恶虎道：“我，我不用了。”

韦护道：“这天气，真是热爆了。唉。”韦护刚洗的身子，上岸来，又被热气烘得出汗。韦护三两下穿好了衣服，道：“走吧，快走，晒死了。”

薛恶虎上来要拉他的手，韦护轻轻甩开了，不客气地道：“别黏着我，热死了。”薛恶虎郁闷地撇了撇嘴。

自从韦护打算和薛恶虎好之后，就躲着杨戬了，也几乎不怎么见着他。韦护相信时间一长，自己总能释怀的。

韦护和薛恶虎要回营帐去，好巧不巧，杨戬迎面走来，韦护见了他，心还是突的一下。薛恶虎见了杨戬，也警觉起来了，一脸戒备。韦护主动拉了他的手，道：“想什么呢，快走。”薛恶虎看到大师兄拉着自己的手，顿时心情愉快起来。脸上也放松了。

这一幕当然都落在了杨戬的眼里，杨戬看着韦护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又是从河边来，可能去洗澡了。当着男人的面月兑光了么？他可真不避讳人啊。

韦护并不打算理杨戬，拉了薛恶虎就要从他身旁走过。

杨戬叫住了他：“韦将军。”

韦护顿住了脚步，如果杨戬直呼其名，他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去，但他喊的是“韦将军”，一般这个称呼意味着两人之间谈的是公事，韦护不得不停下脚步，听他说话，“何事？”

杨戬转身看着他，道：“韦将军，你好歹身为一个将领，在军中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影响，和男人拉拉扯扯算是怎么回事？你忘了丞相有言在先，不许乱搞男男关系么，难不成韦将军头铁，要试一试这军法严不严明？”

薛恶虎听了，忙把手抽了回来，韦护看了薛恶虎一眼，又看向杨戬，道：“杨将军此言差矣，军中谁人不知我们师兄弟感情亲密，拉拉小手又算得什么呢？”

杨戬冷笑了一声，道：“只是拉拉小手么，依我看，是过分亲密了吧？韦将军难道不知上行下效这个道理么？上面的尚且胡搞，底下的又怎么安分呢？关于军纪方面，我想我有责任有义务，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杨戬说到后面，刻意加重了下语气。

韦护内心冷笑了一下，还上行下效呢！之前他和自己瞎搞的什么，怎么不记得上行下效？韦护讥讽道：“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并非上下级关系，你一个小小督粮官，管好自己的粮草就好，还妄想管过界，军营是你家开的么？我劝杨将军莫要再像上次那样玩忽职守，粮草被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最后还得我这被你诽谤的师弟拿了金斗来救你。”韦护说到最后也加重了语气。

杨戬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竟无法反驳，韦护拉了薛恶虎，放缓了语气道：“走吧，不要陪着这个人在这里晒太阳了，不值得。”薛恶虎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杨戬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捏紧了拳头，好啊，韦护，你竟这样维护他，对我不念一丝旧情，你果真冷面冷心，绝情残酷！杨戬满心愤恨，却莫可奈何，早知今日，何必呢，何必呢！他既丢开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留恋，随他吧，都随他吧！

韦护冷着一张脸，拉着师弟回到营帐，薛恶虎打量着他神色，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韦护放开了他的手，淡淡地道：“没事。我有点累了满心休息一会儿，你安静些。”

“哦，好。”薛恶虎应着，看着韦护走到床边坐下，汗水从他额头流下，他也浑然不觉。这营帐就像个蒸笼一样，怎么睡呢？薛恶虎看着大师兄想。

这么一会儿工夫，韦护洗的澡都白洗了，又全都汗湿了，韦护看了看自己，只得起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薛恶虎就站在那里看着他，韦护并不避讳他的视线。韦护背对着薛恶虎换衣服，薛恶虎看着他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下，不知为何红了脸。不由撇开了视线。

韦护换了衣服，就去床上躺了，只觉心烦意乱。他平静的内心因为杨戬寥寥数语就被激起了千重浪。他厌恶这种感觉，厌恶自己的情绪被杨戬牵着走。韦护闭着眼，一边被天气热得出汗，一边心里烦得不行。不多会儿，他感觉到了一股风，不由睁开了眼。

薛恶虎掀着自己衣服帮他扇着风，自己也热得一脸汗，韦护愣愣地看着他，薛恶虎道：“大师兄，你睡吧，我帮你扇风……”

韦护长臂一捞，将他捞了过来，凑上去亲口勿着他，灼热的呼吸在口中流转，薛恶虎睁大了双眼，心砰砰乱跳，他感觉现在好像更热了。

韦护亲完了人，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道：“你真乖。”

薛恶虎听了，笑弯了眉眼，韦护道：“这是奖励。”韦护说着又躺了回去，闭上了眼。薛恶虎得了奖励，更卖力替他扇着风，韦护感觉到些凉意，舍予服了些。不多久便困顿睡去了。

太阳炙热地烘烤着大地，军营里静悄悄，好像无人一般。

如此闷热天气下，驻扎地绵延百里，一棵树没有，很容易中暑。丞相为这天气也发了愁。需得快些打下潼关，好进城内避避暑。

酷暑难当，攻城也得选个好时机，早上或下午是最好了，大中午去人都晒化了，还打什么。

傍晚时分，天气终于凉了下来。丞相派人去唤各将领来帐中议事，议事目的便是商量攻下潼关。

哪吒道：“之前不是说好了么？我去放下吊桥，雷震子打开城门。其他人攻城。”

姜子牙道：“即便如此，也得详细筹谋一下。近日天气炎热了，我军驻扎在此，长久下去，恐怕有碍。攻城一事，须得速战速决。”

众人皆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姜子牙道：“我思来想去，决定一鼓作气，明日攻城。众位觉得如何？”

哪吒道：“那殷商太子死了，余下不足为虑，明日攻城就明日攻城。”

有人表示会不会太急了些，哪吒道：“急什么，兵贵神速，若是给他们做好准备了，更难搞。”哪吒也想快点攻下潼关，去住里面将军府凉快些，住营帐热死他的饼饼了，故而他是很支持快些攻城的。

其他人也都无可无不可的态度，都看向丞相。丞相道：“有哪吒去放下吊桥，应该问题不大。雷震子去打开城门，李将军和邓将军就各带领两队人马攻城吧。”

李靖和邓婵玉点了点头，雷震子也无异议。

翌日早上便攻城，哪吒如约前去放下吊桥，这在他来说轻而易举，杀死了吊桥的守卫，他便解开了绳索放下吊桥来。与此同时，雷震子飞进了潼关城，杀死了不少守卫，要打开城门。余化龙接到消息，带了两儿子快马赶来，未等雷震子打开城门，一支箭嗖的一声飞来，雷震子吃了一惊，忙侧身闪过。

射箭的便是一马当先的余化龙，他的悲痛还未来得及化解，便要上阵杀敌。此刻他满腔悲愤，要与周军决一死战。余化龙的箭太有准头，雷震子根本无法靠近城门去开。

哪吒放下吊桥后，邓婵玉带了人马便过来了，哪吒回头看下城门，感觉雷震子太磨蹭了，他踏了风火轮看他在搞什么，怎么还没打开城门？

余化龙一边对付雷震子，一边吩咐两个儿子，“你们快去看看，是不是吊桥放下来了！要誓死守住城门！”

两个儿子听了，点了点头，上到城门楼一看，果然兵临城下了。因为周营大军打算等雷震子打开城门直接攻进去的，也没有提前准备梯子吊绳之类的攀爬之物，可谁知雷震子这里出了差错呢，城门楼上弓箭手汇集过来，霎时万箭落下，底下士兵通通变了刺猬，霎时就死了一片。

邓婵玉用刀扫着飞来的箭，焦急地等待着城门打开。李靖亦带兵过来了，他看到弓箭攻得猛，不由骑了青骢马上到城门楼，斩杀那些弓箭手。余化龙三儿子余先见了，忙上来对付李靖。

雷震子被越来越多的士兵堵在城门后，根本没有空闲伸手去开那近在眼前的城门。哪吒赶到时，就看到了这窘迫的僵局。哪吒什么也不管，直接去开城门，那些士兵见靠近城门的，个个勇猛非常，毫不留情杀上来，要以一己之身守住城门。哪吒也不得不先杀了杀过来的士兵。

哪吒横扫了身前的一片，终于伸手去开了城门。霎时外面的涌进来，里面的杀出去，双方就在城门口激战。

余化龙派兵源源不断地守护城门，另派了人，等他们人过来得差不多了，收起吊桥，来个瓮中捉鳖。

哪吒深知擒贼先擒王，杀了他们守将，这些不过是乌合之众。哪吒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余化龙，便踏风火轮杀上去，余化龙骑在马上，威风凛凛，见哪吒杀过来了，便在马上与他对打。

这余化龙有些本事，武艺不错，居然抵挡了哪吒数十回合。单看武力，比那太子中用多了。

余化龙身边还有不少人护着他，哪吒没耐心跟他耗，当下要祭出九龙神火罩就要把他化成灰烬，谁知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孩子扑倒在余化龙马下，眼看要被马踏死。哪吒顾不得放九龙神火罩，一阵风去把那孩子从马下拯救出来，抱离了这兵荒马乱的地方。

小男孩想是被摔疼了，又被吓到了，一抽一抽地在哭。哪吒把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放下他道：“快回家去吧，别乱跑。”

小男孩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这黏人的样子有几分似敖丙，哪吒的心肠软了些，柔声安慰着他，“你是吓坏了么？你爹娘呢？”

哪吒看向空荡荡的街道，因为打仗了，城里百姓都吓得闭门不出，除了不断往城门口涌的将士，很少看到什么人了。哪吒看着这条熟悉的街道，他还记得那晚敖丙心情不好，他带了他来这里，让他吃得饱饱的，那时这里一派祥和，彷如太平盛世。敖丙当时还对他说：“可不可以不要攻打这里？”

可不可以不要攻打这里？哪吒心道，怎么可能呢？殷商大势已去，这一仗是要打的。

不多会儿，哪吒听到一个呼唤的声音，怀中男孩听到声音，眼睛亮了一下，口中哽咽着叫了一声：“娘~”

一个年轻女人狂奔上来，接过哪吒怀中的男孩抱着，差点没当场落泪，说出的话都带着哭腔：“死孩子，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外面在打仗，你还敢乱跑！……”

女人数落了自家孩子一通，看到哪吒，连忙道谢：“谢谢你啊，谢谢！可吓死我了！一转眼他就跑出去，外面那么乱，若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

哪吒道：“快回去吧，躲在家里别出来。”

女人点了点头，正要离去，想了想，又有所顾虑地对哪吒道：“大兄弟，好好的，怎么打仗了啊？余将军，余将军能守得住城吗？”

这女人把哪吒当成了城里的人，跟他说话也带了股子亲切，哪吒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余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人听提起余将军，眼中流露出了些尊敬和崇拜，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说什么，男人们都说余将军是个好的，保住了一方安宁，我们百姓因此才有好日子过，我也是心存感激……唉，你说一直这样不好么，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仗啊……哎，”女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哪吒道：“你不是潼关城的么，你不认识余将军？”

哪吒道：“认识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好奇在百姓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快回去吧，外面要打进来了。”

女人听了，才有些危机感，对哪吒点了点头，抱了孩子疾步走了。

哪吒看着女人离去，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方向。一直坚定的信念有些动摇。这里的繁华他见证过，以后这里会更繁华么？他们这支队伍给百姓带来的是幸福还是苦难？无论何时，只要一打仗，受苦的都是百姓。哪吒想起陈塘关的百姓，虽然他们不待见他，但他也见过他们受战役之苦。

哪吒此前一直享受征服敌军的快/感，从未想很多，但潼关城显然是不一样的。这里的百姓在那位余将军的治理下，安居乐业，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他们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百姓们惶恐不安，如同惊弓之鸟。

如果百姓过得不好，还可称为正义之师，为百姓谋求和平和幸福，但百姓过得好，却发动战争，难免让人无法释怀。

哪吒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战场上，看到己方将士大部分已死于敌军之手，这时同胞之谊，又让他那刚刚抬头的仁慈趋于毁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战场上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胜利的一方，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哪吒见吊桥不知何时收起来了，己方将士进退不得，被夹击其中，不得不浴血奋战，好不凄惨！吊桥对面的援军过不来，这面的士兵被打得落花流水，哪吒终于想起来自己干嘛来的了。他又再次去放下吊桥。

余化龙在城门楼上见着，气得半死。若是对面援军过来可能自己这边就顶不住了！余化龙想着莫若毁了这吊桥，让他们都过不来。虽然自己这边也过不去，但家仇国恨摆在了面前，他以“国”为重了。当务之急，守城要紧！

太阳慢慢升至中天，大地被炙热地烘烤着。周营大军又折了几万兵马，潼关城也死了不少。尸体堆满了城门。

余化龙当下下令，让一队人马杀出城去，毁了吊桥。城门楼上的弓箭手掩护他们。

哪吒放下了吊桥，让对面的将士过来，将士走到中间，忽然见对方杀出一队人马，直奔吊桥方向来，手上拿着火把，拎着油，哪吒回身一见，心道不好，他们似乎是要烧毁了桥。

哪吒回身冲桥上将士大喊了一声：“退回去！”喊完他便回头冲上去要阻拦，城门楼上的弓箭如大雨般落下，哪吒火尖枪横扫着箭矢。

那队人马分开了两队，从侧边绕过去，桥上淋了油，点着了吊桥，吊桥便熊熊燃烧起来。哪吒阻止不了，那到了一半的将士慌忙退回去，造成了踩踏事故，这踩踏事故又为他们的撤退拖延了时间，很多将士连滚带爬地退回去。

很快，桥烧断了，没退回去的，都哇啦哇啦惨叫着掉进了护城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