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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怎么有人能渣成这样?谁能想到堂堂太上谷谷主,玄天宗上下万众景仰的师祖竟然能比她原世界刚刚塌房的那个谁还渣,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殿下,我们走!”那宫女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甚至顾不得尊卑,拉起长公主就想走。
可惜,长公主却挣扎着不肯离开,声音嘶哑而悲怆:“不!不!我不信!他不会这么对我!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之前赵姒惊鸿一瞥时的优雅从容,一双眼睛早已哭得通红,鬓发也散乱了,连华丽的衣袍上都沾满了泥土,然而令赵姒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如此狼狈的模样,她竟然依旧是美的,相反,比起之前还更多了几分令人心碎的楚楚可怜。
那种破碎感与凄楚感,简直拿捏得妥妥的。这一幕要是录下来,放到小破站,绝对能屠版。
赵姒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愧是公主,哭得这么惨还能这么美。记住这种哭法,以后表演的时候可以用!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大概是被赵姒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刺激到了,搀着长公主的宫女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赵姒笑容满面,目光灼灼:“好啊,你挖!不知道我家师祖现在手里是什么,我刚好还缺个砚台!”
说着,她故意一脸炫耀地摸了摸手中那管白玉紫毫。
把笔还回去?开什么玩笑,入了她的手,就是她的东西,就当是害她没能死回家去的赔偿。
她就是这么无赖,就是这么有恃无恐。要是荣华能眼睁睁看着他惹来的桃花债挖了宗门弟子的眼睛,他这玄天宗的师祖也别当了。
“地上的凤钗你们还要吗?不要归我了,下山可以换不少包子呢!”一眼瞥见地上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的凤钗,她伸手就要去捡。
可惜被长公主抢先了一步,她虽然双目失焦,明显深受打击的模样,却依然死死护着凤钗,仿佛生怕赵姒真的会从她手里把凤钗抢了一般。
因为太过用力,凤凰的翎羽甚至划破了她的手指,嫣红的鲜血顺着白皙如玉的手背蜿蜒而下,一滴一滴滚落到地上,她却浑然未觉。
望着眼前那刺目的嫣红,赵姒忽然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揪,一时间竟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憋闷难受。她怀疑是不是之前打架的时候运动过量,茬了气,慌忙用力锤了锤胸口。
长公主的轿辇很快就消失在了玄天宗的山脚下,然而山上守门的众人却依然死一般的沉寂。也不知是依然沉浸在师祖人设崩塌的震惊中,还是在感叹长公主的一腔痴情错付。
最后,还是赵姒笑着打破了沉默:“刚刚师祖自称荣某,荣华不是道号吗?难道他真的姓荣?他真名叫什么?”
“师祖祖籍少阳荣家村,的确姓荣,至于真名,没人知道。”刚刚也算是一致对过外了,几个师妹显然已经接纳了她。回答她的是先前不敢跟师祖说话的圆脸师妹。
赵姒故意捧起传影镜笑得一脸狡黠:“不肯以真名示人,难不成他真名叫荣二狗?”
她就是故意的,渣男这种生物,人人得而辱之。最重要的是,这渣男还破坏了她好不容易等来的回家机会!不辱他辱谁?
“咳咳——”大概没料到这世上竟真的有人敢当众辱他,空气中竟然传来了一阵轻咳,连传影镜中那一片仿佛静止一般的衣角也跟着一阵乱颤。
赵姒手捧传影镜,继续挑衅:“猜错了吗?我还以为人如其名。既然不叫二狗,那你倒是告诉我们你的真名啊!”
找死,她是专业的!
荣华自然不可能告诉她真名。
一阵沉默。
半晌,传影镜中才终于再度响起了那个好听的男声:“都是修士,没人教过你真名的重要性吗?说出你的真名,我可以让你体会一下真名的威力。”
果然是渣男,根本做不到面唾自干,这一挑衅,他不就上钩了吗?
“赵姒,我叫赵姒,女以姒,还请师祖指教!”
赵姒冷笑。
她依然有恃无恐,无所畏惧。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弄死了我,你的人设就真的崩塌了!哪怕弄不死我,只弄残了,你在玄天宗众弟子心目中的形象也完了!
传影镜里刚好露出了一双骨节修长,白皙如玉的手。那双手飞快地剪了个纸人,又摆开笔墨在纸人身上写下了赵姒二字。手长得好看也就罢了,那一笔字,银钩铁画,遒劲有力,堪称艺术品。
身为一个提笔忘字的现代人,赵姒都看呆了。这一手,都足够去给剧组当手替了。反正看着传影镜中那一幕,她真的很有冲动把人拐回去给自己当御用手替。
写完字,依然是那双手,忽然变戏法般搬出一架古琴,将古琴在桌上放稳,广袖一甩,那双好看得仿佛玉做的手潇洒地弹出了第一个音符。
然后……
赵姒郁闷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随着音符踏出了第一个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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