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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日。
东宫,暖气萦绕,杏黄的颜色布满了整个寝殿。
魏昭此刻正披散着头发,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他?方才又?做梦了。
又?是哪来的小宫女,怎敢欺负他??
魏昭气极,瞥了眼手中的玉佩。
他?今早一起身,摸着枕头下方,便发现了这个玉佩。
只见其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呈色暗绿,通体温润,还刻着一个“依”字,乃是上上品。
依依的东西?魏昭生疑,他?从来没见过葛幼依将这个玉佩戴在身上。昨日两人在嬉闹时,也没发现这块玉佩。
究竟是怎么来的?
罢了。总之是依依的贴身之物,她的就是他的。他?负责保管好就行了。
不过,魏昭估摸着这块玉佩有些年份了。些许是依依很看重的。
他?心生?一计,看向邵林。
邵林看到自家殿下的眼神,立即屁颠颠地走上前:“殿下请讲。”
魏昭写了张纸条,丢给邵林:“去一趟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
葛幼依做了场盛大的梦。
梦里,她与魏昭相识与大雪山顶,为了哄骗他?,她还拖着他?去了山洞。没想到魏昭那个白眼狼居然想杀她。幸好,有40米大长刀神助,才让她幸免于难。
第二个梦,魏昭性情大变,打扮得花枝招展,企图来勾引她,连现实的狗太子不肯做的事他?都做了。连同第三个梦,也是同样的招数。
第四个梦,则是讲她和魏昭两人,在海边的屋子争吵不休,最后她摔门而去。
想起魏昭在梦里说的三个孩子,还带他们捉虾捞鱼,葛幼依差点要笑?掉大牙。
这怎么可能是他会做的事?何况,她与他?根本就没养育过孩子。魏昭居然能说的跟真的发生?过一样。真是可笑。
果然梦就是梦。葛幼依哭笑不得。
不过,她忆起最后的一个梦,魏涧死后在书房留下的信。葛幼依不得不去怀疑,这难道就是前世魏涧投湖的原因?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她而轻.生??
可葛幼依的第一直觉告诉她,就是这样的,这就是事实?。
若真的是这样,葛幼依再怎么心大,也不能平静面对魏涧了。
前世的他?能做到这般,那今生?......
何况魏昭还如前世一样,在魏涧与她议亲后还抢了少年的姻缘。
葛幼依慌了,挠头,开始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做?是阻止魏昭,还是阻止魏涧?
“啊!!!”葛幼依嚎了一嗓子,在被里滚来滚去。
永枝听到自家小姐在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忙地跑进来。
可不料,看到的却是葛幼依姿势优雅,手?翘兰花指,一脸忧伤地思考着问题。
永枝:......
葛幼依抬眼看她,端着世家大小姐的做派:“有事?”
还真有件事!永枝这才想起,在她耳旁递话:“小姐,夫人传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紧事。”
她口中的夫人显然是常氏。
要紧事?
葛幼依挑眉,想不通常氏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来找她。
不过她还是乖乖去了。
前厅好像只有两三个人。
葛幼依有些好奇,莲步轻移,便迈入了前厅。
待看到来人,她挑了挑眉。
是邵林,狗太子的贴身内侍。
邵林一见到太子妃,立马站起身,谄媚笑?着:“见过太子妃。”
葛幼依并不欢迎他?:“你来干什么?。”
常氏见她态度有异,旋即小声呵斥她:“怎么说话的?”
邵林笑?出一脸褶子:“无妨无妨。”
“此番起来是受太子殿下委托,诚邀葛姑娘到东宫一聚。”
常氏巴不得葛幼依离得越远越好,眼下见来了机会,便朝着她递眼色。
葛幼依佯装没看到,“本小姐不去。”
邵林继续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殿下吩咐了,要葛姑娘亲自打开来看。”
葛幼依摊开纸条,一目十行。
上面皆说的是玉佩之事,若她不去,便把玉佩抵给京城纨绔的公子哥。
玉佩?!
她竟将玉佩落在了狗太子寝殿吗!玉佩是外祖母送的,葛幼依没和别人提起过这事。见魏昭在信里写着,不由得信了八分。
当然,上面还说了,若是想拿回玉佩,必须得在他身边服侍三天。
葛幼依直叫那一个恨啊!
她看向邵林,不由得恨屋及乌。
邵林极力忽视着未来太子妃给他?递来的眼刀子,垂首恭敬道:“时辰不早了,还请太子妃尽快出发。”
幸好殿下神机妙算,藏了这一手?,不然他要是带不回?人,保不齐人头要落地。
听言,常氏喜上眉梢,眼里含笑:“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还不快随邵公公去?”
常氏现在是有多厌恶她?就差在脸上写着了。
葛幼依眼不见心不烦,只好委曲求全,跟邵林回?了宫。
当然,临走之前,还要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邵林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葛幼依一回?到房,就问起血梅,关于玉佩的事情了。
她立马沾了点墨:【在吗?】
那头回?了一个嗯字。
葛幼依把心中所问写了出来:【你可知玉佩之事为何会出现在狗太子寝殿里?我明明是把它放在房中,从未戴出门的。】
葛幼依捏紧了纸。
血梅:【吾知。】
她连忙写道:【你知道什么??】
血梅:【玉佩是从梦境中掉落的。】
葛幼依:【我根本就没有写过玉佩一词。】
血梅:【他?在梦境中有了自主反应,把你的玉佩扯下了。】
还有这回?事?
葛幼依:【那为何出现的不是刀子?】
血梅:【只因玉佩是他最后握住的。】
葛幼依:......
问了也白问。
她屏气,自知斗不过它。
为了泄愤,葛幼依走的时候把半数的衣裳都带上了,还不忘将血梅揣在兜里。
邵林见了,只当这是太子妃的乐趣。幸亏马车够宽敞。
葛幼依独自一人坐在车厢里,心里总是惦记着那块玉佩。
狗太子不让她带上永枝,真是要了她的命。
简直是丧尽天良。
一想到即将被狗太子霸凌的凄惨日子,葛幼依欲哭无泪。
皇宫很快就到了。
葛幼依没想到刚出来没多久,就要重新进去。彼时已经是酉时了。
“太子妃,还请下轿。”轿外,传来宫侍的声音。
宫人领着她,绕过了许多长廊。
葛幼依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狗太子的寝殿。
此时,宫殿内灯火高亮。
葛幼依困意袭来,趴在桌上眯了好一会儿。
忽然,一只大手?小心地移开了她的椅子。
葛幼依乍然惊醒,往后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
她摸了摸摔痛的地方,看向来人。
魏昭眉眼含笑地看向她。
葛幼依气上心头,兴冲冲地想扑上去,张牙舞爪。
魏昭擒住她的两只手,戏谑问道:“怎么还闹起脾气了?”
葛幼依嚷嚷:“你快把玉佩还给我!”
魏昭佯装没听到,“你说什么??”
葛幼依气急败坏,但想起现在暂时不能得罪狗太子,只好把散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屈身作揖,柔声道:“殿下说笑了,民女只是想知道,玉佩何时能拿回来,并无任何对殿下不敬的意思。”
魏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句话:“依依,你这样,我觉得有点恶寒。”
闻言,葛幼依不耐烦了:“那你想怎么样?”
魏昭缓慢地吐出几个字,“你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葛幼依连眼神都不想给他?。转身走去狗太子的软榻上,准备入睡。
谁知,魏昭来了句:“谁允许你睡床上了?你现在可是身份卑微的婢女,要服侍本太子三天。”
葛幼依迈着腿的步伐一顿,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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