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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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李昭看向义成公主。

“公主提醒得我很对,我需要一个子嗣,而那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愿意有嗣，现在既然要生,我当然要生一个我喜欢的男人的孩子。”义成公主便是如此直接,喜欢上一个和尚，或许对于年少的她来说是一种禁忌，更是她不愿意说出口的事实，可对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是她不能说出口的。

“那你将来是想把人一并带走还是不带？”后续的处理还是应该问多一句,确定义成公主是怎么想的。

“不知,那是以后的事。”义成公主光棍得可以，她只想把握现在，以后的事,好像离得她有些远，为什么她要去想得那么长远？

“孩子我会要,而且非要不可，至于男人,他愿意或是不愿意随我一起走,都没关系。我只要此刻,不讲未来,和一个得道高僧发生这样的事，本就没有未来。”义成公主很清醒，她自己做的事,她会承担，不会连累任何人。

李昭意味深长地道：“一个德道高僧，被你这么一撩拨，完了你倒是不在意未来，你确定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当着一个得道高僧？”

这话问得有些扎心，可是义成公主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道：“你怎么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能搅乱他的心？”

“所以公主你是想告诉我说，你看中的这样一个男人，你视为梦的男人，不过是一个连凡夫俗子都不如的人？”李昭理清楚地问人，义成公主一顿道：“我当年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和尚。”

“所以啊，当年他作为小和尚的时候你都没想做成的事，现在他都成得道高僧了，你怎么就随便做成了？”李昭就是顺着常理推断，在爱情面前，很少有女人可以保持理智的。

义成公主听完却道：“我不是与公主说了，我并未想过未来，我只是想圆自己曾经的梦罢了。”

好吧，倒是李昭问错了，她不应该问起这样的问题。

“既然公主你有如此打算，不在意此人如何，将来也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你只是去找个你曾经喜欢的男人借个种罢了，那你能保证往后这个人嘴会严吗？”李昭总结完毕，问着义成公主。

义成公主点点头道：“你觉得他要是一个品行不端的人，他会损害他的名声让他自己成为一个淫僧？”

“不会。”话是不可能从那位的嘴里流出半分，李昭倒是又说了一个蠢问题。

“那么你回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人，而且长安你离开多年了，你手下合用的人怕是不多，所以往后你要是想做什么，不如让我的人给你安排安排，首尾都解决，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李昭能怎么办呢，她从来不是一个用完人就扔的主儿，义成公主怎么说也帮她拿下东突厥，有功之人，当善待之。

“那便有劳公主了。”义成公主客气的道谢，两人都互称着公主，都习惯对方如此态度。

李昭道：“另外，今日进宫碰见襄国长公主了呢，我认识襄国长公主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心急如焚的样子。”

义成公主不以为然地道：“杨氏的事，想来公主是不想掺和的，而且我们斗起来对大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你只需要在一旁看戏就好。”

“我正有此意，只是杨氏以襄国长公主马首是瞻，你回来又不是想跟襄国长公主争权，不必和她闹得太过。”李昭想看戏的心不假，也愿意在一旁看戏，但是还是提醒义成公主千万不要闹得太过，若是闹得太过的下场，无非就是义成公主为此付出代价。

比起一个有着杨氏做后盾的前朝公主，就算是一个和亲的公主，做出有损于杨氏的事，难道杨氏还会偏向她？

义成公主听出李昭的关心，客气地与李昭道：“公主的提醒我记下了，放心，我只想让襄国长公主痛一痛，急一急，只针对一个襄国长公主，关杨氏什么事？”

女人之间的争斗，男人一般都不愿意插手，襄国长公主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再说了，义成公主敢动手，必会刀刀扎在襄国长公主的心上的。

“好！”义成公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昭没什么好提醒。

“除了为我善后此事，其他诸事公主都不必安排人动手。”义成公主见李昭答应得爽快，没有半分想要多管的意思，义成公主也聪明，有些事既然可能会引起误会，不引起误会的办法该准备就得准备。

李昭道：“护卫你的安全还是要的。”

没错，别的事李昭不插手不管，可是护卫义成公主，保证她的安全，这是李昭必须要做的事。

“多谢公主。”曾几何时，义成公主都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

可是李昭却认为她的性命很重要，在这样的时候还能记着义成公主的安全，这样的李昭，如何不让义成公主心服。

“那么公主随意吧。”李昭觉得该聊的都聊完了，没什么可再说的，便起身大大方方的请人自便。

义成公主还以为李昭会拦着她，给她来个十不准的，没想到李昭压根没有想管她的意思。

不拦就是最好的，义成公主与李昭福一福身，这就准备离开。

可是李昭不想拦着的事，总有人想拦着的，义成公主这才刚走，没一会儿就有人寻上门来，正是襄国长公主。

李昭当时还在公主府里，听说襄国长公主前来，李昭正和傅臻下着棋，李昭道：“来寻我？”

“长公主是想来见义成公主，一叙姐妹情谊的。”

门口的人来报，襄国长公主这两天为着义成公主跑，落在李昭的眼里，李昭微微地笑着，“那就去禀明义成公主，想不想见问义成公主，问我做甚。”

人都不是来见她的，她管那么多做什么，让人直接去寻义成公主就好。

门卫明白，立刻前去禀明义成公主，义成公主转口问起李昭的态度，得知李昭让她自己做主。

“让她进来。”义成公主回长安见的第一个人是襄国长公主，想做的事也都与襄国长公主打过招呼了，现在襄国长公主是不是知道她做下的事前来问罪，义成公主倒是无所谓。

李昭说不管她与襄国公主的事就真是不管，这样的态度，义成公主很满意。

至于见着襄国长公主之后两人都吵了什么，李昭只是让人守在外面，但她们争吵的内容一个字不落的都报到李昭耳朵。李昭下令人都不许传出去，她是该知道的尽都知道了，却得帮她们堵着。

哎哟，没想到啊没想，襄国长公主当年竟然也做过义成公主现在同样的事，她猜想得一点没错。

啧啧，虽说她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但是见她所认识的两位都算聪明的女人却都看上一个和尚，虽然这位和尚是得道的高僧，但是只凭得道二字不可能让她们多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

蠢蠢欲动的李昭有意想去见见那位和尚，却因为不想掺和进去生生忍下。

但是义成公主自回来之后，几乎每夜都去见那位和尚，襄国长公主因此而大怒，可是吵过一回后再也没来寻过义成公主。

谁都不会觉得襄国长公主会就此平息，一个一开始听说此事的人着急成那般，现在说她不会插手不会再管，谁能相信？

反正李昭是不相信的，襄国长公主此时没有行动，不是因为她放下了，恰恰相反，只能是在准备着什么事。

然后李昭就等到义成公主着急地来寻她，只一句话，“明净大师不见了。”

没错，义成公主和襄国长公主一起看中的人就是明净大师，李昭虽然没有去见过这个人，还是想尽办法的让人弄来那人的一副画像，不得不说，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确实有能把两位公主迷得晕头转向的资本。

现在说人不见了，而且明净大师所呆的万佛寺里也报了案，作为一个得道高僧失踪了，如何不令人震惊！

李昭感叹地道：“襄国长公主？”

把人劫了藏起来的事，绝对是襄国长公主能做得出来的事。

义成公主点头道：“对，一定是她。”

“那么你想怎么样？”李昭看到这些日子意气风发的义成公主，好像突然间年轻了好几岁，李昭看到这样的义成公主颇是感叹，这难道还是两情相悦，不是义成公主强迫的？

额，好像这样想有些对不住义成公主，但是李昭不得不这样的想，怎么说那都是一位和尚，虽说是得道高僧，然而斯文败类还少了吗？

和尚打着得道的名声骗人的事李昭难道听说得少了？

只是因为义成公主回来找着明净大师为的就是借种，李昭也就不管这位大师的人品如何？

等哪一天义成公主离开，她再让人去查查明净大师，若是他是个专骗女子的和尚，拿下了事。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早就清楚襄国长公主的安静并不是因为她放弃管义成公主和明净大师的事，却不料她还能把人劫走了。

人不见了，这样一个大师，必将引起长安轰动，李昭看着义成公主着急的样子，只是询问地道：“我以为你是想清楚才来找我的。”

问了义成公主半天却没有得到义成公主的答案，李昭只好请人进去坐下。

义成公主道：“她为什么要捉走明净，想将明净关起来吗？”

“显然是的。或者还有一个可能，你都能强迫明净大师，或许她只是学你罢了。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一点，依襄国长公主的权势，她要是看中一个男人，就算那是一位高僧，她想要就要不到？”

对啊，李昭一直都存着这个疑问，到现在都没想清楚。

现在看起来或许义成公主可以为她解答呢。

义成公主道：“想成为皇上最信任的妹妹，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此言透出来的意思让人沉思，李昭点着头认为确实是这样的没错，可是那又如何？

“明净是我们一道相识的人，他是一个真心侍奉佛祖的人。”义成公主对明净大师的评价还是很高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义成公主还是说着明净大师的好话。

李昭道：“虽然我不认识明净大师，从外人的嘴里可以听得出来，明净大师精通佛理，是个不染尘埃的人，但是公主与明净大师的事人，你现在想告诉我他是一个一心想要侍奉佛祖的人，我并不想相信。”

佛门有八戒，戒色在其中，义成公主与人颠鸾倒凤难道都是假的，这样一个和尚让李昭相信他是一个好和尚，怎么让人相信？

义成公主道：“我强迫于他？”

“不可能每次都是强迫，况且，要是你能强迫，襄国长公主既然也是有心此人的，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强迫？而且她要是也可以强迫，比起你才刚回长安，她的机会不比你更多？”李昭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问题她只是一直没有问出来，不代表她心里没数。

“你希望我给你什么答案？”义成公主面对李昭的反驳，每一个理由，每一句话的反驳，质问李昭。

李昭摇头道：“我以为你可以给我答案，现在看来你是给不了我答案的。那也无妨。”

义成公主人到是不解了，李昭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事，答案对李昭来说重要吗？

重要也不重要，这点事只要不涉及人命，只是感情纠葛她是不想管的。但明显事情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要是明净大师真的失踪了，这件事还是襄国长公主做的，事情倒是好说。

“公主，襄国长公主来了，而且怒气冲冲的打进来了。”门卫是被人打着进来的，想进来的报信的人还没来得及报信，前来的人倒是急得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住地打进来。

李昭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天竟然叫人打上门来，看着襄国长公主冲进来，李昭毫不犹豫地迎上去，不管襄国长公主为何而来，先把人打一顿再说。

说来好些年没有和襄国长公主切磋了，今天正好用襄国长公主来试试她的本事长进没有。

李昭甩着鞭与襄国长公主迎去，襄国长公主情急之下冲着进来用的就是鞭子，感受到长鞭挥来，毫不犹豫地挥动鞭子缠住李昭的鞭，两人皆用力，李昭同时甩动着鞭子，缠住怎么样，连带着另一端襄国长公主也挥得转起来。

又在此际，李昭出手与襄国长公主击去，两人单掌过招看得人眼花缭乱，傅臻听着动静出来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要是现在你都打不过她，枉你白学这些年的本事。”傅臻凉凉地提醒李昭，这是想让李昭趁着今天可以明正言顺教训襄国长公主的好机会，一定不要放过，最好不过是把从襄国长公主那里受过的气，尽都给襄国长公主还回去。

李昭何尝没有此心，但是傅臻说得如此明白，她更得全力以赴的打。

襄国长公主此来满是怒意地冲来的，下手也不留情，两人打得昏天黑地，李昭这公主府的左邻右舍都是什么人啊，李昭都被打到府上来了，哪一个还能呆着不动，立刻都冲出来，等看到打上门的是襄国长公主是，李玄霸倒是兴致勃勃地道：“高手过招难得一见啊！”

李建成和李世民同时看向他，好像在问他是不是昏头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情看戏？

“阿姐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今天要是能扬眉吐气，阿姐一定高兴。”李玄霸给他们一抹你们都不懂的眼神。

于李昭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想当年她初出茅庐的时候就跟襄国长公主过招，当时她清楚自己不是襄国长公主的对手，那么多年想着盼着，就为等一个机会可以打败襄国长公主。

以此为目标，这些年李昭完全就是拼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能打的不能打的她都出手先打上一波。

如今历练多年，傅臻都说李昭可以有机会赢襄国长公主一局了，李昭等这一天是等了多久啊！

然而情况有变，李昭现在是大唐的公主，而襄国长公主是前朝的公主。

当朝公主要是无缘无故和前朝公主打起来，那不是给前朝的臣子落下话柄？

李昭暗戳戳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是等到襄国长公主送上门来，这个时候要是李昭不捉住机会打回去，把那些年受襄国长公主的气，还有心里的那份不满宣泄出来，以后哪来这么无人可以指摘的机会。

“想办法阻止才行。”李建成才不管李玄霸怎么说，他只知道不能再让眼前的两位再打下去，要是再由着他们打下去，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李玄霸摊手直接地道：“阻止不了，我可不敢，阿兄没看出来襄国长公主一脸怒意的样子？”

站在李昭的立场，一个人敢打到她的门口来，这个时候想让她住手，绝无可能。

李建成怎么会看不出来，正是因为看出来，所以生怕两人动手的时候手下不曾留情，李昭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来，心痛难过的只是他们李家啊！

“谁都别插手。”李建成思量要不还是他上吧，要是他真的上去，李昭应该会看到他手下留情的吧。

还没想好要不要上去，李昭却已经先一步开口，喝斥让他们最好都站着别动，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动，她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安生打你的，放心，谁要是敢动手拦着你出气，我帮你打回去。”傅臻适时的开口，李建成就算真想上去动手，这个时候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