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五/夏：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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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们——全都杀掉，不就好了吗？”

听着那两个衣着古怪的人低声讨论的话题从一开始的食物到，安室透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作为一名身兼多职的打工人——本职工作日本公安、“乌鸦”组织的卧底以及现在的波洛咖啡厅的兼职服务生，安室透有着极佳的表情管理能力，简言之，他是一个合格的卧底，受过训练，不论遇到多好笑……哦不，跑错片场了，是不论遇到多危急的事情，也不会流露出多余的表情，因为有时候正是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中卧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被杀死。

但是这不妨碍他在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后，偷听两个衣着古怪的人兴致勃勃地聊着类似□□的话题。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

白发的那个说“把不听话的家伙全都杀掉不就好了吗”，另一个丸子头的就给他补充细节，完善漏洞，例如“我们不能造成太大破坏，必须是能用天然气爆炸掩盖这种借口过去”，白发的又很无所谓地说“反正组织会派过来人处理既然那家伙把事情塞给我们就应该接受”，丸子头的被他说服了，也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安室透被迫继续听了下去，他拿过另一位服务生手中的拖把，毅然在原地拖起了地。

两个人嘀嘀咕咕完善了整个计划，声音不大，距离他们隔了两桌的客人们听不到，但是安室透这里却能够听到关键部分。

这两个人说得剧情逻辑严密，一旦达成，这个计划就会导致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但是也算合理的结局——世界的大洗牌。

一开始安室透以为他俩只是中二病犯了的青年人，因为想象力丰富好奇这种话题而说，或者说是讨论剧情的作家、漫画家之类的——毕竟他们的想法天马行空又有能够将剧情圆回来，而且这一类人总是有一些自己独特的爱好，穿着什么的也不奇怪。

那两个人在那边说，他在这边小心地捕捉信息。然而，在又一次听到米花町、杀人案此类的，安室透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就当他想更进一步观察，看似不经意间打量那个白发的坊主打扮的人的后脑勺时，对方几乎是刹那间发觉了他的视线。白发的坊主转过头来，冲他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说不上来是愉快还是不悦。

被发现了。正常人不会对目光拥有这样的敏感程度吧？看来对面这是个危险的人物。感到有些悚然，安室透定了定神，露出完美无缺的礼貌笑容，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边询问道。

“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食物呢？”服务生的说话语调再正常不过，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心底的纠结。

自从悟他上高中以后就似乎开启了奇怪的技能，具体表现为善于在他人的雷点的边缘伸出试探的手手并且及时地缩回来。

“是你啊。”教主伸手把墨镜摘掉，盯着他看，直到盯得他发毛为止。

“呃……您的意思是？”

眼见着金发服务生的笑容变得僵硬而微妙，我忍不住一只手搭在嘴边掩饰笑意，同时又有些心疼被盯着的他，悟不笑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别人还是挺可怕的。

“没什么哦，只是觉得你有一些眼熟而已。”

差不多了，五条教主暂时收住了他的表演，把我们聊的最后一个话题搁置在一边——关于怎样把某些身在高位的、阻碍他们做事的家伙搞掉。

正好他有点渴，拿起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过桌子上的菜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菜单展开，指了上面的好几款食物。

“招牌三明治，意大利面。还有你们店里推荐的几款甜品——”他指向柜台的展示栏里，“都来一份吧。”

“好的，请您稍等。”

在周围的人投来的隐晦的震惊的目光中，我不得不提醒他，“悟……我们只有两个人，会吃不完吧。”

“不会啦~如果吃不完剩下的就带回去呗，”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搞怪的表情，“现在可是有两个五条悟，两个哦，吃不完的塞给他当伴手礼吧~”

然而，他这幅一脸“我就是很缺德”的表情，像极了自己啃走草莓尖尖后，把剩下的丢给同伴吃的损友，只不过同伴从我变成了别人而已。

因为多是半成品，只要稍加加工就会变成宣传图中精致可爱的模样，甜品很快就上齐了，满满一桌子看得我眼花缭乱。

并非甜党的我多少有些兴致缺缺，不过，看着他吃东西，也算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

杰这家伙，竟然在发呆啊。

五条教主瞥了一眼面前无意识间发愣的人。自从之前袚除学校中的诅咒之后，他似乎就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笑容都有点勉强——得把这家伙一副气球飘在空气中掉不下来的表情破坏掉。他拿起了店内友情提供的塑料叉子。

嘴里被塞了一块蛋糕，发呆被打断，我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看到教主大人笑眯眯地抽回手，冰蓝色的眼睛冲我眨了眨，叉子还留在蛋糕上。

口感细腻的奶油融合了水果的香气，在舌尖融化成柔软的云朵。

……不得不说味道不错，和悟习惯吃的口味差了几个点的糖度，不过对我来说刚刚好，再加上现在并没有确切的食量，因此他剩下来的几乎都进了我的肚子。都说吃甜食能让心情愉悦起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