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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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行猜想过，李沁阳如今做的这些事基本是受了时局的影响。陆渊渟一派对苏言势力的打击正在不断加剧，他们也确实拔掉了不少苏言安插在朝中的要员，甚至在军权一事上，他们也有正在庞大起来的支撑，虽然暂时还不能跟赵康成一脉正面抗衡，但总是比过去有底气的。

再加上苏未道所做的一系列的事终究是触到了李沁阳的心理底线，内外因素相加，这才是她如今有了这些举动的真正成因，也是谢晏行想要看到的结果。

谢晏行在李沁阳的等待中缓缓开口道：“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就行，你总不可能一个人担了所有风险。”

并非谢晏行在否定李沁阳，而是不论是谁，若能做到力所能及的极致就已是十分不易。如谢晏游身为一国储君都无法在和旧宗族的斗法中照顾到每一处，最终导致五公主惨遭毒手。谢晏行自己也不得不因为无奈现实而选择避居越国，专心做好眼下最重要的事。

他是在劝李沁阳，在纷繁复杂的世道里选择最重要的去守护，既免于对自身期望太多而痛苦，又能真正尽全力保留住最想要的东西，已算是最折中最可行的办法了。

当然，她越是护着薛宣，就越能刺激苏未道。从今日的情况看来，苏未道确实能因为李沁阳的移情别恋发疯，那么下次只要有人证，苏家和越国王室的矛盾就能搬搬到台面上来说，到时候越国内部就会出现真正不可能再隐藏的争斗。

就在李沁阳忧心苏未道究竟会做出什么报复举动时，西南守军亏空军饷的事被送到了丰城行宫。

西南守军的将领都是往年跟着赵康成南征北战的旧部，赵康成荣升太尉后，他们也都得到了提拔，可以说，赵康成在朝中的势力大部分都来自西南的军权支持，而此时这样一个大篓子被捅了出来，无疑是有人要针对赵家。

由此引发的一连串影响里，还涉及了不少当地其他官员，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对越国朝廷最大的冲击。

李澜成由此立即赶回鄞都，召集相关官员应对处理此事，陆渊渟因此忙碌不堪，就连不在朝中的李沁阳都感觉到阴云压顶的紧张气氛。

薛宣看着李沁阳愁云惨淡了多日，想不出应该如何安慰她，因此也变得意志低沉起来。

反倒是李沁阳看薛宣近来变得沉默了，以为他有心事，便说要带他出去转转。

“琼瑶坊过几天有个品鉴大会，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李沁阳问道。

见李沁阳有兴致，薛宣不敢扫兴，答应下来。

于是当日，两人轻装去了品鉴大会所在处。

李沁阳往日都是珠钗花钿、环佩琳琅的富贵打扮，今日装扮得简单了不少，更是显得她神容娇媚艳丽，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如何都让人挪不开眼。

薛宣便是一直看着她，即便她的注意力都在马车外的街景上，他仍觉得看不够。

李沁阳倒不是多喜欢这市井人家的吵嚷，只是日子过得沉闷了，偶尔看一看这十丈红尘，庸庸碌碌，心情能放松一些。待她看倦了，便想要稍作休息，却没想到薛宣已经贴了过来，近乎沉迷地看着自己。

她朱唇才启就被薛宣一亲芳泽，很轻的一下，像是试探。

薛宣就在她面前咫尺处，还跟刚才一样望着她。

李沁阳不动，薛宣便大着胆子又上来，捧着她的颊，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两下，三下……

越亲越缠绵，越亲越舍不得放开她，薛宣最后吻得忘了情，抵着她在车厢壁上，不让她走了。

李沁阳好不容易才在薛宣这一番攻势下找到了喘息的机会，两人挨得近，周围已都是暧昧，她笑盈盈地看着他，道：“等会儿就该到了。”

薛宣伏在李沁阳胸口，搂着她的腰，不断地加深彼此间的距离，依恋道：“就在这车子里也好，我看公主就没有那么烦恼了。”

李沁阳回应着他的柔情，道：“是我最近冷落你了吗？怎么听来好生抱怨？”

薛宣又抬头亲了李沁阳一口，深情望着她，道：“能在公主身边就够了。”

李沁阳的指尖从薛宣英挺的鼻梁轻轻滑去鼻尖，道：“不过你最近胸闷的情况好些了吗？若是没好，再找太医来看看吧。”

从丰城行宫回来以后，薛宣就偶尔有胸闷的情况，这情况反常得李沁阳已经把太医院从普通太医到院判都挨个传进公主府看过，但都没看出什么问题。

“不对，太医院那些庸医靠不住，我让人去找民间厉害的大夫过来。”李沁阳道。

“好。”薛宣引身上来，又想去亲李沁阳。

忽然有什么东西碰了马车，李沁阳立即命人去看，最后是一支短巧的袖箭扎在车厢壁上，显然是有人在向李沁阳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