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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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很赞成森鸥外的观点，这是个很恐怖的能力。

但他却不赞成这是个令人羡慕的能力。

身为咒术师，尤其是身为御三家的五条悟，还是很了解术式的。

本来不该存在的术式之所以诞生，那一定就有特殊的理由。

五条悟在东川涟出现后就去调查过他，虽然相关记录真的很少，但他还是查到一些东西。

断断续续的信息相互串联，之前搞不懂的的，现在突然都明白了。

众所周知，咒术师是世代传承的职业，父母有咒力的话，孩子才会更容易成为咒术师。

比如御三家之所以这么强，就是因为他们是代代传承，术式得以完整保留。

但除了御三家，咒界还是有不少小家族的，从科学角度分析，术式就是DNA的产物。

俗称拼天赋。

那么如果两个咒力强大的人结合，孩子是否会有最出众的天赋呢？

所有的家族都这样想，甚至所有人都是如此做的。

咒力强大的夫妻，咒力浓郁的环境，一切的一切都为了生出天赋出色的孩子。

咒术师的天赋，这又要回归到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诅咒到底是什么呢？

是恨是爱，是自然的馈赠，还是自然的诅咒？

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诅咒到底是什么呢？

是人与人之间的爱，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恨。

五条悟最初认为是扭曲的恨意，现在他不觉得了。

蜷起五指再摊开，看着手心清晰的线纹，五条悟突然觉得东川涟挺可怜的。

世间最强大的诅咒究竟是什么？

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每个人。

人类及一切生物注定的存在与消亡，才是最大的诅咒。

生与死，是每个人无法逃避的诅咒。

世界爱他的造物，让他们永葆生机，长长久久的延续，但它又恨贪婪的人类，希望他们还世界一片清宁。

要说从最初延续至今的诅咒，恐怕只有生死二字。

五条悟最初不明白东川涟为什么会越来越强，就像个永动机，变强似乎是他的本能。

现在他明白了，东川涟的术式确实符合这个特征，只要存在还延续，他所背负的诅咒就会强大，他的力量就会不断增强。

按理来讲，以这个诅咒的强度应该孕育出最为强大的咒灵之王才对，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东川涟的术式？

五条悟个人猜想，或许某个家族培育过程中恰巧达到了特殊条件，才让诅咒汇聚到这个孩子身上。

至于东川涟到底是怎么作为人出生的，意义不太大。

五条悟更感兴趣的是他的选择，生与死的因果，东川涟应该说是背负最大诅咒而诞生的人。

向死而生，向生而死。

东川涟的生生世世，都是被诅咒的人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面对这样的人生，东川涟究竟选择了哪边？

“这样看我家亲爱的还挺惨吗？明明只是个人类来着。”五条悟喃喃

拍卖场内。

尾崎红叶正在讲话，东川涟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

他觉得他家阿悟应该是猜到了大概，不过东川涟也敢肯定，有一点五条悟绝对猜不到。

并不是这具身体选中了他，而是他选中了这个身体。

当年还是意识体的东川涟只是恰巧经过了那个村庄。

巧合的是村里两个咒术师的孩子正巧此时降临于世。

但并非所有的期待都有所回应，这个期待中的孩子却是个死婴。

年轻夫妻自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产生了激烈的情感。

因爱而生的生的诅咒过于强烈，正巧吸引了东川涟。

对生的强烈渴望，对生的强烈期盼。

或许是一时心软，也或许是命中注定，以夫妻的死为代价，这个孩子获的了生的权利。

作为无形之物时，东川涟觉得人类很有意思，生命短暂，却能永远延续。

但作为人类后，亲自融入这个大集体中，东川涟又觉得人类真的是一种很糟糕的生物。

他们渴求生命却又不尊重生命，小小的孩童可以作为祭品。

甚至轻易夺取他人生命都成为理所应当。

这和他最初想的不同，明明是选择生才降临于世，但最后又选择死亡。

东川涟小时候被村子里的老家伙们选为祭品，但他是那么好惹的吗？

选择赋予他人死亡的同时，就要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可惜了，当年那群人可没有这个觉悟。这样想，港口黑手党的老首领虽然出发点不好，人也变态，但还是帮了他不少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