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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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婓拿起桌子上的单词书翻了两页，皱着眉头合上书。

“别难为自己了，”萧飞扬笑他，“但凡你英语不交鸭蛋，也能上个二本了！”

“你好，你平均，都不及格。”周婓回怼。

两人拌嘴说了半天。

一来二去，周婓上午跌宕起伏的心情终于回归平常。

老朋友就是这点好，什么时候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说什么，沉默也不尴尬，互损也不紧张，喝水一样，自然，又不可或缺。

“话说回来了，你俩刚才到底去哪了？”萧飞扬见陆玉恒已经睡醒坐在桌前，压低声音问周婓。

周婓把电视的声音调高了点，“他妈妈的医院。”

“是不是他妈情况不太好啊？”

“……嗯。”

“啥病啊？”

周婓想了想，“……心脏病。”

“哦，心脏病的确不好治，毕竟说没就没，发病挺凶险的，难怪你俩回来脸色那么难看！”

周斐摸摸鼻子，没再接话。

“哎！给你看个东西！”萧飞扬把手机递给周斐。

周斐接过手机，看到手机翻拍的旧照片第一眼认出的不是他老子，而是陆玉恒他爸陆蕴。

“好像是他们十六七岁时候拍的，你看，这就是小朋友他爸，”萧飞扬指着周涵宇身边的人，“小朋友要是再高点，简直一模一样！”

周斐看着周涵宇搭在陆蕴肩膀上的手，心里那团刚刚平息的火又遇了风，蹭蹭地开始燎原。

周涵宇胳膊怎么不搭右边的陈明浩，就搭陆蕴啊？

笑得还这么灿烂，生怕别人看不出他那点心思吗？

喇叭裤、白衬衣……还烫头了？

小时候周涵宇一出任务几年都不在家，后来他上学了，周涵宇才回来。记忆里面，周涵宇从来都是穿着警服剃着平头不苟言笑，挥着警棍满屋追着他打。

周婓咬牙切齿地攥着萧飞扬的手机，腮帮子都咬酸了。

萧飞扬丝毫没察觉手机要碎了，叹了一口气，“上次吃完烤肉，我爸翻出来家里的旧相册，跟我念叨一晚上他年轻时候的事儿，听说小朋友他爸长得跟当时香港明星似的，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白手起家做到身家过亿，我想都不敢想……你说，这么牛逼的人最后怎么就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呢！”

“只要碰了毒品天王老子都玩完。”

周婓余光瞥向卧室门缝，拇指勾了一下照片发给自己，顺手拨通周涵宇的电话。

果然不接。

周婓盯着手机，这才忽然想起几天前陆玉恒问周涵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您之前和我爸爸的关系，您爱人知道吗？”

“知道。”

知道……

周婓看着手机里沈虹的电话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按黑了手机丢到一旁。

这特么怎么问！

“俩男的怎么谈恋爱……”

“啊？”萧飞扬打了个嗝，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婓。

周婓捂住脸。

“现在俩男的谈恋爱也挺多的啊！”低头专注地玩消消乐的萧飞扬耸耸肩，“像你这样只喜欢大胸长腿的钢铁直男肯定不理解就是了！”

感觉刚才吃的东西堵在胃里，上不来下不去，堵得要炸。

周婓捂住嘴，余光看到卧室门缝里稳如泰山坐在书桌前的背影。

……他刚看到亲妈发疯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周婓腾地起身冲进卧室，翻手锁上了门。

萧飞扬愣了片刻，连忙冲上去敲门：“你抽什么风！”

“边儿呆着去！”周婓反手狠狠拍了一下门板。

萧飞扬感觉脑袋震了一下，担心再说话周婓真把门板拍碎，悄悄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刚睡醒的陆玉恒正打着哈欠翻看昨天晚上做的卷子，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正看到周婓气冲冲闯进来。

还锁了门。

陆玉恒站起身，看着冲到他面前欲言又止脸都憋红了的周婓，抓起抽屉里的手机，“要是看到我让你心里不舒服，我就去图书馆……”

“跟你有什么关系！”周婓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气呼呼地抓了把后脑勺，“我就是有点烦，想和人说说！这事儿又不能和别人说，你跑了我和谁说去！”

陆玉恒蹙眉望着周婓半晌，倏地别过头抿嘴笑道：“你和我有什么可说的？讨论一下你爸和我爸谁攻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