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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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婓：“莫名其妙的。”出租车缓缓停在酒吧街旁。三人下了车。陆玉恒看了眼全黑了的天空。夏夜潮湿闷热。

今夜格外潮湿。

陆玉恒用手机查看天气，果然有雷阵雨。

希望回到家前不要下。陆玉恒默念着走进九点半。

“恒哥！”王涛远远见到他开心地招手跑了过来。

陆玉恒点点头，对萧飞扬和周婓介绍：“我朋友，王涛。”

“你们好！”

看到王涛笑眯眯地朝周婓摆手的傻样，陆玉恒向他介绍：“周婓、萧飞扬。”

周婓对王涛点点头，转身去后台换衣服了。

陆玉恒把王涛和萧飞扬带到吧台前：“你们喝什么一会儿周婓来会给你们做，我先上台了。”

“嗯嗯，恒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王涛悄悄跟陆玉恒眨眨眼。陆玉恒笑着看了他一眼，走到台上。

看到掀开琴盖，指尖错落，萧飞扬震惊半晌：“他还会弹钢琴啊！”

“那是，”王涛自豪道，“恒哥会得多着呢！”

“你知道他会变声吗？还是萝莉音！”萧飞扬扬了扬眉。

王涛愣了片刻，“你怎么会知道？我认识恒哥这么多年，也就听到过一次。”

憋了一下午的萧飞扬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人，一把拉住王涛说了起来。一开始听到与周婓有关，王涛听得还挺认真，但看到换了酒保的制服走出来的周婓，咽了咽口水，萧飞扬的话便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了。

“喝什么？”周婓问王涛。

“啊、金汤力！”王涛微微一笑，暗戳戳地拿起手机偷拍。

“斐哥，”萧飞扬住着下巴望向台上的陆玉恒，“小朋友怎么这么优秀啊！”

周婓抬头望向舞台。钢琴旁的陆玉恒沐浴在深蓝色的灯光下，白色的衣服也染成了天青色，头顶上一圈光晕配上精致的五官，仿佛偷跑出天堂的精灵。

“那当然，恒哥可是我们学校校草，”王涛遗憾地叹了一声，“可惜开学恒哥就转学了。”

周婓将金汤力推给王涛。

“谢谢。”王涛连忙接过，手指故作无意间碰到周婓的手。

周婓完全没在意，开了瓶啤酒放到萧飞扬面前。

萧飞扬和王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周婓忙着给客人调酒送酒。陆玉恒弹了一个小时后，休息时间坐到王涛身边：“聊得怎么样？”

“挺好的。”王涛眨眨眼，望向门外抽烟的周婓和萧飞扬，舔了舔唇，“我一会儿要他微信！”

“直的你也下手？”陆玉恒从后台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纯弯的多半都渣的不行，我虽然对这种事挺开放的，但还是喜欢只属于我的，”王涛双眼冒光地盯着周婓，“再说掰弯的比较有成就感。”

陆玉恒低头活动着微微发酸的手指微微一笑：“你加油。”

“恒哥，”王涛疑惑地打量陆玉恒，“你为什么不喜欢周婓？是因为他报警吗？”

陆玉恒笑着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再次起身，走上舞台。

王涛费解地盯着从后厨抽完烟回到吧台的周婓。周婓挑了挑眉，“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你讨厌恒哥什么啊？”王涛百思不解。

“我也想知道，”萧飞扬凑上前，“小朋友明明挺好相处的。”

“……谁讨厌谁啊！”周婓砸着冰球瞥了眼舞台上的人。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哪只眼睛都没看出来小朋友讨厌你，倒是天天看你给他脸色看！”萧飞扬抢先问出口，王涛连连点头。

周婓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

萧飞扬气红了脸，“天天好坏不分的！活该你长这样恋爱谈那鸟样！”

周婓黑了脸。萧飞扬怕周婓手上的冰锥下一秒就要朝他飞来，转头拉着王涛偷偷吐槽。

九点整，陆玉恒结束演奏，径直走下舞台，看了眼手表，问王涛：“我要回了，你回吗？”

王涛连连点头，“斐哥说去换衣服了，让你等他一起打车回去。”

“加上微信了？”陆玉恒笑问。

“嗯。以防万一，他俩我都加了。”王涛笑着掏出手机，点开周婓头像，“你看，听说还是他自己画的，太帅了吧！”

黑色背景中，痞帅的少年叼着根没点着的烟。

就知道耍帅。

陆玉恒笑着靠在吧台，抱臂望着喝酒聊天的男男女女。

清吧里年轻人少，多数都是下了班喝酒聊天吐槽老板甲方同事的成年人。

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冲刷了玻璃。窗外五颜六色的灯光都朦胧迷醉。

陆玉恒看着一张张疲惫的脸，突然也感觉有些累。

“回家。”

肩膀一沉，陆玉恒回头看到身边拍自己的周婓，微微一怔。

“发什么呆。”周婓推了推陆玉恒，抓起一柄黑色的长伞，“走吧。”

“怎么就一把伞啊！”萧飞扬嫌弃道。

四人走到门口。陆玉恒看着欲言又止的的王涛，又看看周婓，“下雨打车不容易，你先送他吧！”

周婓皱眉，看着连连点头的王涛反问：“你包里不是有伞么？”

刚才打开书包的时候怎么就被他看到了？王涛尴尬地愣了片刻，笑着掏出折叠伞：“我都忘了……”

“走了。”周婓撑开伞，拉住陆玉恒走入风雨中。萧飞扬愣了一瞬，连忙捂着脑袋追了上去，“孙子！不就说你不会谈恋爱嘛！你特么还记仇啊！”

出租车里，陆玉恒回想到刚才王涛失落的样子有些惆怅时，阴暗车中一抹白亮的光在眼角亮起。

陆玉恒转过头，看到光源手机屏幕二维码上叼着烟头的少年，愕然抬起头。

手机屏幕从亮转黑，周婓再次按亮，也不看他，就一直举着手机，执拗地朝他脸上怼了怼。

无声地暗示。

赶紧给老子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