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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和宫人们辛苦了整整一夜,才终于将北漠王宫熊熊燃烧的大火扑灭。只见火舌所过之处,小半个王宫都烧成了一片狼藉。所幸他们救火及时,不但无人伤亡,宫中的文书和贵重之物也并未遭到焚毁。
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欲散去休息,下一刻便见宫门大敞,程隼纵马驰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太医——!快叫太医——!快——!”
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位精明强干、心机深沉的年轻大可汗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程隼翻身下马,打横抱起房戟,旋风一般冲入了寝殿,后边跟着匆匆赶到,尚在气喘吁吁的众位太医。
待程隼将房戟安放在榻上,为首的太医才注意到了程隼身上的血迹,只见暗红的一大片,已然浸透了衣裳,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大汗!”
“我没事!”程隼指着昏迷的房戟,吼道,“快点救他!”
“遵、遵命!”太医赶忙上前察看,却发现房戟身上并无伤口,思及房戟宣赵人的身份,脑海中灵光乍现,同时却不禁哆嗦了起来,“大汗,这是滑胎的征兆,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再敢说出这种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程隼凤眸一敛,周身的气势顷刻间变得森寒无比,“治好了他,我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他,我要你们所有人给他陪葬!”
经过太医们的轮番侍疾,血终于是止住了,而房戟却始终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宫人端了汤药上来,却喂不进房戟的嘴,勺子抵在齿关,药汁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程隼看得心焦,干脆夺过宫人手中的药碗,自已喝了药汁含在嘴里,捏住房戟的双颊,令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低头将汤药渡了进去,又堵住房戟的唇瓣逼他咽下。这招着实奏效,一大碗汤药尽数进了房戟的肚子,使他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了些许。
那药极为苦涩,在口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几乎令人舌头发麻,程隼却仿佛全然失去了味觉,放下药碗,吩咐道:“以后他要喝的药都由我来喂。去熬些温补的粥来。”
宫人领了吩咐,匆匆赶去知会膳房。程隼随即转向一旁的随从,“传令下去,今夜身在王宫的所有人,没有我的准许,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谨遵汗命。”随从颔首称是。
程隼用指尖挑起床角剩余的半截锁链,眯起了眸子,只见其上的断口平滑整齐,似是被人一刀斩断。
怎样锋利的刀刃,才能轻而易举地斩断如此坚固的锁链?
他原以为将房戟留在王宫,交由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照看是最稳妥不过的办法。没想到,自己眼中固若金汤的王宫,居然也出了内鬼。
若果真助房戟逃回了大秦,也算是他们手段高明。可是结果恰恰相反,不但未能让房戟得偿所愿,还害得他性命堪忧,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几时能醒来?”程隼问太医。
“启禀大汗,滑胎后三日最为凶险,若三日内能够苏醒,便性命无虞。”若是醒不过来,十有八九要撒手人寰了。太医原想接着说下去,一想起方才程隼的怒叱,赶紧将这话咽进了肚子,转而道,“臣等定当竭力救治。好在殿下身体强健,想来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程隼摸了摸房戟的侧颊,动作温柔得犹如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那便借你吉言了。”
一连三日,程隼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房戟床前,侍疾的太医尚可轮值,唯有程隼一人不眠不休,昔日流光溢彩的凤眸如今遍布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随从看得心痛,忍不住道:“大汗,且去歇息一会儿吧,这里有太医看着,出不了事的。”
程隼摇摇头,视线未曾离开房戟半分,“我只不过离开了一个月,他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再犯第二次。他醒来之前,我不会离开他一步。”
程隼一道旨意,将失火当夜身在王宫的所有人拘在了宫中,这其中便包括房仪。
房仪花重金贿赂了太医院的一名药童,这才知道房戟夜奔未成,被恰好返回王城的程隼给捉了回来,身上虽未受什么伤,却失掉了腹中胎儿,功血崩漏,脉象紊乱,至今昏迷未醒。
“房戟滑胎了?可知那胎儿月份几何?”房仪疑惑地追问。
“听太医们说,约莫有三个月了。”
药童掂了掂钱袋,一瞅四下无人,又凑近房仪,神神秘秘告诉他,“大汗对那汉人公子着实是心疼得紧,这几日一直衣不解带地亲自照看,寸步不离他的卧榻。大汗还放话说,若是那汉人公子醒不过来,便要整个太医院一同陪葬呢!”
药童说罢,正在咋舌,却见房仪脸如锅底,像是气极了的样子,这才想起在房戟入宫之前,这一位也是承过大可汗的恩宠的。如今恩宠不复,天差地别,岂能不妒火中烧?他暗暗怪自己多嘴,借口说太医院那边还有事在身,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房仪咬紧了指甲,丛生的嫉妒宛如扭曲的毒蛇,蛇牙滴下的毒液不住地腐蚀着他的心脏。
难怪自己当日前去寻衅,劝房戟好生侍奉程隼,为他绵延子嗣时,房戟会那般不屑一顾。
原是程隼从未与他云雨。
三个月的身孕,想必房戟来到北漠之前便已怀胎腹中。而那胎儿的父亲自不必说,定是那大秦国君嬴戈了。
宣赵男子体质特殊,孕时无法行`房,而强行堕胎又极有可能一尸两命。程隼那般阴鸷冷酷之人,因顾惜房戟的性命,居然能容忍嬴戈的血脉安安稳稳地在房戟肚子里待了这么久。
正是这份顾惜,令房仪感到切齿的憎恨。
即便无法立刻与房戟被翻红浪,共赴巫山,程隼仍然再也未找过自己,哪怕仅仅是单纯的泄`欲。
一个权倾一国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怀有他人骨肉的人心甘情愿地守身如玉。
这是房仪始终求而不得的爱与珍视。
同样的珍视,他也曾经见过的。在大秦宫中,小太子的百日宴上,嬴戈与房戟二人,那般柔情蜜意,无需曲意逢迎,只一个眼神便心有灵犀,相视展颜。
房仪愈想愈是妒火中烧,恨不能当即扑到房戟面前,抓花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房戟除了命好,哪点比得过自己?给程隼下了迷魂药还嫌不够,又勾走了嬴戈的魂魄,连宫人小厮都偏袒于他!他凭什么拥有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凭什么抛弃大秦尊荣无比的王后之位只身赴往北漠?又凭什么对程隼的满腔爱意置若罔闻,甚至弃之如敝屣?!
但依那药童所说,程隼寸步不离房戟身畔,哪怕自己想对房戟下手,也无计可施。
实在是可恶!房仪怨愤地锤了一下面前的几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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