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血洗天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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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也是会死的。”李小五将长刃拔出，看着衍魂一点点滑落下去，面色愈渐苍白，李熙文没有骗他，衍魂果真怕他的血。

衍魂自嘲笑笑，他疼得厉害，疼痛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哪里疼？心疼，撕心裂肺的疼，他跟李熙文说他的血能杀他，他竟是真的让人来杀他了。

衍魂彻底倒下那一瞬，李小五看向桃木他们，冷道：“凡敢动我山庄秘哨者，必定满门诛之，血洗天横山，为死去的兽军陪葬。”

“是！”桃木同样是双目猩红，只是她不似李小五那般魔障，想到自己守护的兽军因为山庄出了叛徒而失去性命，眼眶酸涩。

“师兄，他们这般滥杀无辜，你都不管吗？”柳月姝急了，土匪再是可恨，也不能赶尽杀绝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杀孽，岂不罪过。

“无辜？试问他们打家劫舍的时候，在山下烧杀抢掠，屠杀过往商人车队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们无辜？恶人永远就是恶人，他们作恶多端放下屠刀就该被原谅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原谅这些土匪，别天真了，麻烦柳仙女你，带着你的菩萨心肠有多远走多远，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李小五冷笑，总有这么几个又天真又善良的傻叉。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那些女人和孩子有什么错？”柳月姝不服，师尊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浪子回头金不换，怎么到了李小五这儿就成了赶尽杀绝了？

“呵呵，你倒是问一下你家师兄，还有你的百里哥哥，他们是不是都该死？他们若非想把将天横山收为己用，怎会打着什么仁义道德的狗屁幌子？早就带兵踏平天横山了，义不理财，慈不掌兵，你真以为他们是什么良善之辈？你同情心泛滥，不要拉上我，我同你可不是一路人。”李小五笑她天真，果然跟千千万万小说里的女主一样，又蠢又天真，大抵男人就喜欢这样蠢的吧，毕竟太聪明自己干不过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小五戳中了心中本意，李幸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百里司臻倒还淡定，若是他们剿匪，必定也会血洗天横山，作恶多端之人，将他们关入大牢亦或遣散分田那种事毕竟只有朝堂上吃饱撑的慌的文官才会做出来的事，若是他没有去北疆一遭，兴许他也会觉得李小五冷血无情，如今却觉得她的做法并无不妥。

有句话她说的不错，慈不掌兵，良善之人多半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剩下的那些，已经渡化如他们这般，心肠冷硬了。

“可是……”柳月姝还想辩驳什么。

便被李幸出言阻止：“月姝，不要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奔着傅生来的，现在傅生却被李小五所杀，剩下的人，左右也没什么可招揽的价值，青墨都默许的的事，她爱杀便杀了罢。

柳月姝通红着眼，脚一跺，转身就跑了出去，师兄变了，跟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明明小时候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善良得就连路上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李幸无奈，只得命了几个人一起跟了出去。

“小五，这些兽军的尸体怎么办？”何以名伤重，没参与杀戮，便问。他们带来的兽犬，除了大敖还活着，其它竟是一个也没活着，按规矩，他们是要将其尸体带回去，葬在山庄后的山上……

“就葬在这儿吧，寻处空地，挖个大坑，一起葬下，它们也不会太孤单。”李小五说完，便向西寨走去，谁也没注意道衍魂的尸体正在寸寸液化，直到化成一滩清水漂浮在空中，李幸在穷奇玉的指引下才看向那处，“这就是李小五说的鱼妖？”怎么这原型瞧着有点像还要啊。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亦是同样看见一只水团漂浮在空中，原来妖怪死后是这般模样，长见识了。

不多会儿，穷奇玉突然不经召唤就现出了原形，挡在李幸将与那团水中间，张开血口对那团水怒吼了一声，只见那团水逐渐雾化，里面忽而蓝光一晕，一只通体湛蓝而通透晶莹的鱼兽从里面窜出来，甚至还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对面的东西，鱼兽在水雾缭绕中轻轻煽动轻柔长顺的鱼鳍，瞧着便十分温顺唯美，只是一瞬间，便化作人形，正是刚刚死去的衍魂。

李幸诧异，鱼妖他也见过不少，只是从未见过通体透明，如水一般透彻的鱼妖，李幸难免多看了他一眼，这温煦谦暖的模样倒是与他的妖态十分吻合。

“李小五，看在李熙文的面子上我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衍魂转身化作一丝水雾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留下语音响萦绕整个天横山。

李小五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张虎皮，交给褚千呈，道：“它也一起葬在这儿吧，麻烦你了。”

“那你呢？”褚千呈看着她手里的虎皮，眼眶一下就湿润了，豆大的泪珠不住往下掉，哭着问。

“身上杀气太重，回去关禁闭，冷静冷静。”李小五语气平静，她现在看谁都不顺眼，感觉自己心理出了问题，她要回去好好静静，否则真怕自己体内的妖力不受控制。

“好，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褚千呈冲着李小五的背影高喊了一声，保证道。银域山庄的人看李小五走了，也一呼啦的跟着走了，将断后的事情交给褚千呈，算起来，褚千呈也是他们山庄出去的人，算是自己人了。

“我先回去了，这里有劳王爷了。”百里司臻拱手告辞，他得跟着李小五一道回去才安心。

“去吧。”李幸点头，猜不透百里司臻如今些什么，若说他不在意李小五，他却明知道他们要招安的计划，却还是纵容她上山将天横山搅得鸡飞狗跳，若说他在意李小五，却又十分淡然，甚至刚才他竟是对着李小五露出许多犹疑之色，他了解百里司臻，只有他当真不喜欢亦或忌惮某个人时才会露出那般神色。

李小五一路上一言不发，到了岔路，桃木回头问她：“小五，你要与我们一起回山庄吗？”

“不去了，我想回家。”她抬眸冷冷瞥了一眼银域山庄的方向，浅道，现在她这个状态，肯定是去山庄住几日最好，只是那个衍魂不知道是不是去了李家村，她得回去看看李熙文还在呢。

桃木与百里司臻说了一堆拜托照顾李小五的话，才追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