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练习生与小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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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粥心跳得?有点快。

回头草她问过,手机的事她也试探过，但从前的那些试探，好像都不如听到这句话时的感受来得?强烈。

嫌疑人如果也有分等级的话,那么从F到A，许粥为那蓝的评级，一定是F中的F,她不能光凭着感觉就把一个她崇拜的大姐姐按头成?她那个捡破烂的前女友。

江老师应该是不会骗她的。

所以她的前女友，是个不仅脸上?有大痣,年纪也比她大上?许多,职业是搬砖，偶尔还要捡破烂维持生活的大龄女青年。

从前许粥只是凭着本能进行抓捕,用?细节进行辨认，毕竟那蓝姐姐跟老师说的，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现在……

那蓝姐姐说她很特别，还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许粥好像忽然想起来她刚在演唱会上?喊过什么了?。

就在许粥决定在心中为那蓝再升一个等级时。

那蓝这个气氛女杀手突然又?凶巴巴地补了?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这种笨小孩声音太?吵了?,懂我的意思？”

许粥又?有点想笑。

“噢噢，懂的。”

那就暂时不升级了?吧。

一会儿都没人说话。

有工作人员陆续道别，商务车停在了?路边。

即使是站在檐下还是不断地有雨被吹进来,那蓝穿得?清凉，淋湿的短T勾勒出细致的腰线,被黑色所束缚，露出来的腰部皮肤上?是一种透着清冷的白?。

从侧面看?，上?面还挂了?几颗不知?轻重的小雨滴，随着那蓝呼吸的频率，正在一点点地滑进下层的缝隙里。

许粥鬼使神差地又?偷偷多瞄了?一眼。

光偷看?还没意思,她还一定要通知?被偷看?的人家。

“那蓝姐姐。”

那蓝没回复她，摆着谁都不敢招惹的臭脸，脸上?一个“？”

许粥眨眨眼：“你的肚皮会不会冷啊。”

那蓝被噎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在外边儿的小蛮腰，过了?会儿才不耐烦道，“小孩儿，站得?离我远点儿。”

“可是可是……”

许粥捧着果汁，慢吞吞地吸了?一口。

“明明是姐姐你自己站到我旁边躲雨的呀。”

那蓝：“……”

“什么？改歌词？”

“就剩这么几天了?，来得?及吗？”

甜妹rap团的几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在练习教室里围坐成?一个圈儿。

许粥把笔记本摊开在地上?，看?见上?面一片空白?的纸页，又?拿着笔在上?面添了?“rap”三个字母，着重标粗。

不用?改变自己的口音，因为很特别。

一想到这句话，许粥瞬间就自信满满。

如果实在还是觉得?念起来难受……那就直接把rap词改掉不就好了?。

许粥一直是个积极的行动派，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这份积极不知?不觉地也影响了?到了?身边的队员。

短暂的迟疑过后，大家就纷纷响应起来。

“那就改！”

“唱别人写的歌词也真?的太?没劲了?。”

“我就觉得?我怎么唱怎么没感情，跟读天书似的。”

“写！！”

……

“就是……怎么写啊？”

咬笔头。

几人在练习教室里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跟着伴奏咬了?一上?午的笔头。

写出来的大都是些非主流伤感恋爱什么的，跟原本的歌词一比那简直就是太?矫情了?。

田莉莉倒是奋笔疾书。

陈佳佳看?了?一眼内容，脸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田莉莉：你是我的坏坏，我想被你宠爱。

她怀疑田莉莉这恋爱脑要是真?在第一次公演上?唱这个，那她们甜妹rap团得?被人组团嘲笑到法国?去。

赶紧抢过她的作案工具给否决掉。

“太?土啦！！！”

全团一起爆笑。

后来练舞的时候，许粥重新给她们一一抠了?舞蹈动作，又?把队形稍微做了?一点点改动，这样既保证了?队形的好看?，又?保证了?每一位成?员都有足够的时间站在C位。

陈佳佳是队里功底最差的，跳了?几遍就累得?站不起来了?，捂着腰跪坐在地上?直喘，“不行了?不行了?，反正现在也不直播了?，我躺着也没人骂我，我躺了?……”

几双眼睛朝她盯过去。

陈佳佳打了?个哆嗦。

许粥忽然变身怪力少女，拽着陈佳佳的两只胳膊，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啥也不说就是继续练。

躺一次就拽一次，拽着拽着，陈佳佳就不好意思再躺了?。

事实证明，人类永远有着比她们自我认知?中更高的潜力。

要是没发现，那就是还没到达极限。

rap词还没来得?及写，不会写。

那就唱着原来的词。

管它唱的什么样，反正大声地唱。

有着与大众不同的口音也不改，凭什么要我改。

跳舞不行那就死磕。

动作一个一个地抠。

一遍。

两遍。

三遍。

……

无?数遍。

练到形成?了?肌肉记忆，练到闭着眼睛睡觉时一蹬腿儿都能自然而然地续上?下一个舞蹈动作。

练到再也跪不下去。

训练后，几人一起去更衣室里换衣服。

在从前那段直播的日?子里，为了?躲避无?孔不入的摄像头，更衣室就成?了?大部分练习生宣泄私人小情绪的安全屋。

此时，晚上?十点半。

陈佳佳老样子，把身上?的灰色训练服脱了?，一把往地上?一摔，太?妹似的卷发飞舞。

不过这回的训练服都被汗湿透了?。

“我太?强了?，我真?佩服我自己。”

她居然还有脸自夸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田莉莉被陈佳佳这波突然袭击给吓了?一跳，捋了?一把汗湿的刘海，有点懵了?，“哎，练了?一天的rap，我都忘了?我之?前写的rap怎么念了?。”

许粥记得?，于是忍着笑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坏坏，我想被你宠爱。”

miku：“yue。”

全团一片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恋爱脑。”

“坏粥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们说啊……”田莉莉也没有辜负她新的外号，一聊天话题就忍不住地往恋爱那边儿靠，“要怎么才能写出打动人的歌词呢？是不是真?的得?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才行啊！”

陈佳佳翻白?眼儿嘲讽她，“你这话说的，没谈过恋爱，还没资格写歌词是吗？”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我们都写不好歌词，你们谈过恋爱吗。”田莉莉主动自爆，“反正我没谈过的。”

陈佳佳没搭话，“嘁。”

miku跟yumi还没成?年，这个问题对于她们来说更深奥。

她俩摇头。

于是田莉莉把目光转向了?许粥。

“粥粥，你谈过恋爱吗。”

许粥大方地点点头，“谈过啊。”

“！！！”

“？？？”

“！！！”

“？？？”

听到许粥回答的几个人表情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三分吃惊，三分疑问，还有四分不要了?，老师我能混个及格就行。

毕竟许粥在她们看?来是乖得?不要不要的好学生。

真?的想象不到，她谈起恋爱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她的对象会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不会是……早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