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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好一会儿,纪尊寻突然张口问:“还没好?”
“好了。”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冯清棠放下棉签把药瓶盖上。
耳边又传来纪尊寻戏谑的声音:“我要是不提醒,你是不是就不会好啊?”
“......啊?”此时冯清棠的注意力全都在他那处伤痕上。
那是个稍微活动一下就会出血的点,又在眼部周围,伤口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容易发炎。
“我这张脸呢......”舌尖舔了舔嘴唇,纪尊寻用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和她讲:“平时叫秀气,今天添了这么个伤,也是添了点男人味。”
冯清棠脑袋里想着告诉他得回家吃消炎药,也没过度揣测他的话,点点头:“嗯,男人味,你家有没有消炎药?”
“...冯医生。”纪尊寻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再度强调道:“即使我今天见义勇为帮了你,即使你趁我发火时抱了我,即使你离得这么近给我上药,我也要告诉你,我,不打算,发展,姐,弟,恋。”
“......”
好家伙,又来?
她也不打算发展姐弟恋好不好!
谁想平白无故养个儿子啊!
奈何纪尊寻今天是因她挂彩,冯清棠吞下了所有的无奈,把手里的东西全都一一摆放回去,又向另一边挪了挪,乖巧地说:“我知道了。”
纪尊寻点点头,还是那句话:“知道就好。”
启动车子,他又说:“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家。”
本想着不用他送,可天色越来越黑。
既然已经被人家误会了,那也就不差这一小段路了,冯清棠欣然接受:“那谢谢你了。”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下车前,冯清棠再度表示感谢:“不好意思,因为我害得你成了这样子,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纪尊寻慵懒抬起眼皮,平淡地说:“小胳膊小腿的,估计你也帮不上我什么忙。”
再次被噎到,冯清棠强行保持着微笑,她抬起手:“行,再见。”
刚要打开车门,手腕突然被纪尊寻抓住。
“你也受伤了?”
刚才撕扯的过程中,冯清棠的手腕被背包上面的拉链划伤。
现在已经红肿破皮,显出一道凸起的粉色血痕。
她看了一眼,说:“没事,就划了一下。”
“拿去!”纪尊寻又把拿瓶药拿出来扔给她:“你也喷一下试试,看看疼不疼,能不能挺住。”
明明是句好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味。
还是选择接过药瓶,冯清棠再次嘱咐道:“你也记得回家吃点消炎药,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
她下车后,纪尊寻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沉默许久,扬了扬眉嘟囔着:“这回还挺有礼貌......”
电话在这时响起。
他接起来,艾伦在那边急切地问:“哥,等你俩小时了,再不来弟弟我这伤口就长好了!”
纪尊寻不急不慢地启动车子,懒懒地回答:“堵车,现在正往你那儿赶呢。”
“对了,我家纱布也没有了,你再买点纱布。”
“知道了。”
他找了个药店,进去原封不动买了刚才拿给冯清棠的药,外加一盒纱布。
来到白兰地时,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艾伦一见到纪尊寻如同见了亲哥一般,张开双臂:“哥,你咋才来呢。”
说完,才注意到纪尊寻的脸,他摊过身:“你咋地了?”
“见义勇为。”纪尊寻冷酷地撂下这句话,晃了晃手里的药水,朝着艾伦腿上的伤口就喷。
本来等了这么久,伤口已经不太疼了,被药水刺激这一下,艾伦差点哭出来。
“我就说疼吧!”纪尊寻翻了个白眼。
艾伦喘着粗气:“哥,你啥时候跟我说疼了?”
纪尊寻沉默不答,用纱布一层一层把艾伦的腿包上:“闹事那几个怎么样了?”
今晚,白兰地酒吧出了意外。
不是打架,也没有喝醉,更不是英雄救美。
原因就是因为有一桌人,笑话艾伦的中国东北话。
艾伦气不过和人骂了几句,却没想到,他越骂那些人越是笑。
气得他拿起酒瓶就要砸人,结果那人轻而易举抓住了艾伦的胳膊,一用劲,他就疼得松了手。
酒瓶掉在地上,炸碎的玻璃渣蹦到他的小腿,划出手指一般长的伤口。
简直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远处的保安看见还以为是自家老板挨了打,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警察叔叔一来,哥几个全蔫吧了,都给整走了。”艾伦讲述了事件的原因起落,又问纪尊寻:“哥,我说话真的很好笑吗?”
纪尊寻刚想点头说是,艾伦又说:“可我都是跟你学的啊。”
他马上话锋一转:“不是你说话好笑,而是你顶着这张高鼻子蓝眼睛的脸,再说东北话就好笑了。”
安抚好艾伦后,纪尊寻回到车上。
不经意地朝副驾驶一看,他伸出手臂将那个不属于他的东西拿到眼前。
海绵宝宝冲着他龇牙乐。
翻过来一看,是个手机。
思考几秒过后,他眉梢轻轻挑起,撇了下嘴角,把手机扔回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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