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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佟梨更加虚弱，面色也更加惨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显然被江鹤峤气得厉害。
别说佟梨这个当事人了，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被江鹤峤气得快要吐血。
虽然江鹤棣也曾对我做过这种极自私的事，可江鹤棣还是人，后期也对我做出很多弥补。
而江鹤峤，简直已经成魔了，油盐不进。
江鹤峤盯着佟梨，眼神渐渐变得冷漠，“你和姓傅的才认识几个月，你就肯为他死？”
“爱情不分时间长短，我和你六年时间，你有爱过我吗？”佟梨忍着剧痛，把问题抛给江鹤峤。
江鹤峤凝神思索片刻，出声道：“有。”
“有？”他的回答让佟梨吃了一惊，不过她脸上很快闪过一抹冷笑，“你就别骗我了，你从始至终都是瞧不起我的，你压根就没爱过我，哪怕一次都没有。”
江鹤峤仔细回忆着，回忆得很认真。
回忆许久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有一次，当炸弹要炸时，你挡在我身前，虽然炸弹没炸，但我知道你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生命，那时候我是爱你的。”
还是头一回从他脸上看到如此认真的表情，因为他平时对女人说话大多玩世不恭，风流遐迩。
佟梨也陷入回忆，良久苦笑一声道：“你那不是爱，是感动。”
“我不管，于我来说感动就是爱，从小到大，我很少有感动这种情愫，我对杨凝氤都没有过。”
佟梨默然良久，像是下决心似的说：“可是你的爱，我不喜欢，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江鹤峤面色再次变得阴冷，冷得厉害，“你真的爱那个傅哲？”
佟梨点点头，“很爱，比你想象得要爱。”
江鹤峤黑冽冽的眸孔刹时遍布阴鸷，俊美脸庞黑得可怕。
佟梨知道他想做什么，如果放在从前她肯定怕得要死，但现在她不怕了。
她大胆地迎上江鹤峤的目光，声音掷地有声，“如果你要是对傅哲做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江鹤峤。”
江鹤峤眯着阴鸷的眸，紧紧盯着佟梨的眼睛，而佟梨也互不相让，眼睛瞪得像龙眼般大。
这是他们在较量，谁的目光变弱，谁就输了。
也不知二人这样对峙了多久，江鹤峤最先收回目光。
他垂下头，轻轻抚了一下佟梨的额头，声音温柔又沮丧，“你好好养伤。”说完他转身就走。
虽然脚步大步流星，可他原本挺得笔直的肩背似乎有些微垂。
佟梨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眼泪忽而一颗颗地流下来，渐渐在胸口汇成一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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