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记忆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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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将一沓资料放在了蓝桉面前，他食指敲了敲最上层的文件夹，冰冷的声音随之降临，“这是所有跟季氏有来往人员的名单，包括工作跟人情往来，还有跟季氏关系深浅程度以及他们接近先生的大致目的，是为财亦或是人情，你尽快熟悉这些，跟在先生身边也好方便应对。”

蓝桉低垂着双眸看向了周瑾指尖所向之处，这一沓，便是季长山的整个关系网，她若是精通了，岂不是抓住了季长山的命门。

“给你的时间不多，好好记着。”

男人的声音即便渐行渐远也依旧冰冷，蓝桉晃神了，他说的对，给她的时间不多，如果说在离开黑魅之前，她的目标只有找到那副画，那在离开黑魅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季白两家渊源以后，她又有了新的使命，那就是扳倒季氏。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逻辑思维告诉她，季长山不会是当家人，那画就在季家，若他是，何苦培养她二十年就为了找到本来就握在他手上的东西。

若季长山不是，那便是明笙，这就能解释得清楚为何他明明知道当初在半山别墅她是故意为之反而心甘情愿的入套，也能说得通为什么他能拥有黑魅那块地的所有权，一旦这个推理复合逻辑起来，便在她的脑海中生了根。

她不懂黑魅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要凭空消失，也不懂为何明笙要装作不认识她，她得找个时机探探原由。

她有了长远的目标，可当务之急如何迅速了解季长山，得到他的信任，以及……扳倒他。

蓝桉的记忆力是天生的好，即便季长山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可是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了解得透彻。

合上文件夹已经是夕阳西下之时，她欠了欠身子，收手呼了个呵欠，抬眼间她看到了西边的晚霞跟夕阳。

她双手托着下巴，看向西方的眼神有些恍惚，这应该是她记忆中的第二个这样美好的夕阳，上一个还是在黑魅。

记忆中的眉姨总是对她的慈爱中充斥着严厉，她要么在训练，要么在看书，一直到深夜，鲜少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唯一一次畅快的自由是黑魅后边那个院子的蔷薇被人给一把烧了，她还记得那天的火格外的大，映得那天西方的天空也是这么橘黄橘黄的。

那天的眉姨格外的慌乱跟伤心，整个黑魅都因此乌泱泱的，根本顾不上管她，然后她趁乱跑出了训练室，她还记得，她在墙后面撞见了一个一手提着油箱一手拿着打火机的大哥哥。

那大哥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跟冰冷，他咬牙切齿又痛快的看向了那场大火，他转过头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给吞噬，她那时候才十二岁，那眼神吓得她瑟瑟发抖。

后来黑魅的人追了出来，她为了不让他被发现，为了帮他吸引注意力，闪身跃进了火海，黑魅的当家人为了保她，硬是也生生的跳进来，他护住了她，她毫发无伤。

醒来的时候仿佛谁都不记得这件事情，没有人责问她，她也不知道该找谁问这件事情，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这件事情就随着后院蔷薇的消逝以及后院围墙的重新堆砌而被遗忘。

她还记得，那一天是她的生日，眉姨特地允许了，所以她并没有穿训练服，而是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