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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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掌柜休息间。

小伙计一边抹桌子一边担忧的问，“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呀？”

“怎么不好了？”老板娘白了他一眼，涂得嫣红的指甲捏起一粒瓜子，“我这不是为小情人的浓情蜜意添把火嘛。”

“那也不能下药啊......”伙计越说声音越小。

“怎么不能？你看那个白公子，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明明爱得要死，却要装作冰冷禁欲，爱她就要守护她的清白样子，啧啧，真是我见犹怜。”

窗外的封无衍：......

旁边的沈青宁：......

小伙计还是担心，“他们明天会不会找咱们麻烦？”

“哼，感谢咱们还来不及呢，”老板娘边吐瓜子皮边指了指楼上，“你刚才没听见，那叫声，啧啧啧......”

沈青宁：涌起想灭口的冲动......

封无衍：+1

小伙计脸蛋一下就红了，小声的啧啧舌，“确实挺响的，怎么这么激烈，幸好咱们客栈没住几个人......”

沈青宁：......别拉我，谁也别拉我，我今天就要把这个黑店给拆了......

封无衍：呵呵......

“年轻嘛，都是干柴烈火的，”老板娘嘴角带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等着吧，夜里说不定还会折腾。”

小伙计：......

“你看着吧，明天大街小巷的话本里就有新的素材了，”老板娘端起茶碗嘬了一口浓茶，“还是最新鲜最刺激的那种......”

小伙计脸蛋更红了，默默转移了话题，“要是那个姓林的渣男要是看到了，估计要吐血......”

窗外的沈青宁磨刀霍霍，下一秒就要冲进房间。

后颈蓦地被一提，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提溜起来。

“不许去，”封无衍薄唇勾起一抹微笑，深邃的眉眼在夜里闪闪发亮，“怎么能随便杀生呢？”

沈青宁：......

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遍？

对了，这种东西你没有。

封无衍直接提溜着沈青宁的后襟回了房。

掌柜房里的两人浑然不觉自己刚逃过一劫。

小伙计还是想不通，“咱们毕竟是开店做生意的，这又贴房钱又送饭菜的，就为了成人之美？”

“当然不是，”老板娘狭长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精明的弧度，“我已经放出风声，今夜前排的一等观戏席，早就一票难求了！”

“......果然还是老板娘技高一筹......”

“为什么不让我去拆了这黑店？”屋内，沈青宁气鼓鼓的瞪封无衍。

“因为它不是黑店，”封无衍不紧不慢的捻起茶杯，反复摩挲着，“之前是我误会了。”

“下药还不是黑店？”

“那是你笨。我不是提醒过你有毒吗，你偏要吃......”封无衍掀起眼皮，薄唇拉成一条直线，似笑非笑的睨着沈青宁。

沈青宁：......

想吐血。

夜色渐渐深了，远处有更夫敲着梆子提醒大家小心火烛。

沈青宁折腾了一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蔫蔫的在地上铺好被褥，迅速躺平闭上眼睛。

封无衍瞟了她两眼，想起对方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眼角随意的一瞥，又看见浴房外孤零零被推倒的薄纱屏风，刚和缓的脸色又迅速板结成霜。

他从没有这种经历，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冒犯。他确定，只要利用沈青宁引出了林郁，他就要两人一起死。

封无衍从怀里掏出黑风十八刀的秘籍，里面每一页都详细写满了如何讨沈青宁的欢心的步骤，林郁把书带在身上，这意义不言自明。

他嘴角噙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慢慢翻动着书页。

夜色冰凉，一弯残月透过天窗给室内洒下一层淡淡的清辉。

屋檐轻微的擦动，像是微风吹动薄土。接着又极轻的响了一声，不对，是有人！

封无衍无声的睁眼，望向头顶的圆圆的天幕。

这是刚才沈青宁迷迷糊糊状态下打开透风的，透过天窗，屋内的情形能尽收眼底。

“嘘——，你轻一点啊，”屋檐上，一个极轻的女生压低声音提醒同伴道，“他们都有武功，很容易被发现的。”

“知—道—啦，”一脸兴奋的女生马上回应道，“啊啊啊，我就是太激动了呀——”

“我也是我也是，”马上有人附和，“我本子都准备好了，今夜就等着连夜出图，明天就能给小姐妹分享啦！”

“呜呜呜，我也是，我们姐妹好几个就我抢到了票，我可是带着全村的希望来的......”

“我是书局委托来的，今晚回去熬夜更上一万字，明天姐妹们就都有肉吃了......”

“啊啊啊啊，今晚看现场，明天看文艺加工，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

“嘘——”开头的女孩子提醒大家噤声，“小声点，被发现了，咱们什么也看不着！”

众人马上齐齐点头，用眼神附和。她小声的总结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今日咱们这样做确实有点不合规矩，但也正是大家对这个故事发自内心的爱才会想亲眼来朝圣。所以，我们要做的是，第一，听我安排统一行动。第二，摒弃掉不该有的愧疚感以及犯罪感。第三，无论看到什么画面，哪怕咬破舌尖都不可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