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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梁记得,到出事的那天早上,温言已经有两天没跟她联系过了?。
起初她没有在意,她从订票账号的记录上看到温言去了一趟杭州,前一天凌晨飞去的,但?只待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艺人私人行程的时候都不喜欢被打扰,何况这两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今天晚上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珠宝品牌活动,亚洲区的负责人会亲自出席。这也是个财大气粗的品牌,负责中华区营销的总监是个香港男人,似乎很钟意温言这一款,早就表达过了?强烈的合作意向。老板昨天还特意通过周然传下?话来,明晚温言这里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阿梁前一天晚上给温言打了?电话,没人接。她又发了消息,抱着手机等得最?后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也没有得到回复。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没敢告诉何砚,阿梁忐忑的洗漱完换了衣服,打车去温言的家里。
等车的时候,手机乍然响起。
公司宣发部门的同事打来了电话,声音急切而慌张。她挂了?电话立马打开微博,点进热搜往下?翻了几?页,长长的吸了口凉气。
阿梁定了?定神,还是打给了?何砚。
何砚的反应比她要沉稳太多。她听阿梁说要去温言家,没说什么,只告诉她直接来公司就挂了?电话。
下?了?出租车阿梁一路小跑着奔上了?电梯直至何砚的办公室。她在门外勉强稍微平复了?下?心跳,抬手敲了敲门。
温言已经坐在里面了,素颜,面容苍白而疲倦,黑眼圈有些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其余看不出异常,神色一如往常的平静。
何砚一脸阴沉的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周然和另外一名公司公关部的同事占据了两个单人沙发,房间里所有人都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阿梁轻轻的关严了?门,没敢出声,贴着墙走到了角落里。
隔了?半响,她听到温言淡淡的开口,声音平缓的听不出一点起伏。
“包养是假的,伦奸是假的,流产是假的,吻痕是真的,第三者也是真的。就是这样。”
何砚拧了拧眉,沉声问:“除了爆出来的这些之?外,还有什么事情。”
温言沉默了?半响,低声说:“没有。”
何砚冷冷的说:“你听好了?,现在不是你再藏着掖着的时候。对方手里还有什么东西我们完全不清楚,十?分被动,你现在能想得到的最?好全都赶紧说出来。”
气氛陷入长久的僵持。
温言抬头神色恍惚的看着窗外,最?终,低声说了一句话。
房间里的几?个人全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阿梁正在角落里的桌子前倒水,手抖了?一下?,碰倒了?玻璃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她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想,完了?。
中午正开会的时候,周森突然进来,附在陆渊耳边说了一句。
陆渊听了,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周森压低了声音:“今天早上。”
桌子前正汇报方案的人暗暗观察着老板的脸色变化,适时的停住了声音。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静气凝神的等待着。
隔几?秒,陆渊沉声吩咐:“去联系何砚。看她那边有什么不好办的,帮她办了?。”
周森应了?一声,退出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会议后半程沉闷而压抑。陆渊坐在座位上,始终阴沉着脸,一言未发。
结束会议后,他率先站起身,快步走回了?办公室。
周森敲门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项一项的报告:“何小姐那边正在准备公关事宜,预计六点钟左右会发布声明。”
“事件的起因是昨天凌晨有人在论坛里发布了?帖子,自称是温小姐的高中同学,爆料了?她的真?实姓名,以及在学校时的各种传闻。网友对他进行?了?质疑和攻击,他又晒出了高中时的集体照以及温小姐的档案照,辅证自己的说辞。紧接着网上的娱乐大号纷纷转载了这个帖子的内容,虽然事情难以定论,但?因为热度越来越高,评论里面又陆续出现了?一些说是温小姐高中同学和校友的人,表示这些料都是真的,并且还补充描述了细节。”
“直到今天早上,又另外有人开了?帖子,说自己是温小姐高中时同年级的同学,温小姐的母亲插足了?她的家庭,导致她父母离异,她自己多次自杀未遂,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贴出了病历、割腕留下?的疤痕还有新生军训时的照片,以及模糊处理过的温小姐母亲的信息。同时她出言警告温小姐,让其自己退圈,否则这件事情她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第二篇帖子证据显得比较充分,言辞又十?分笃定犀利,再加上很明显的娱乐大号的带势,以及温小姐这边一直没有发声,目前舆论呈现很不佳的趋势,对温小姐十?分不利。”
陆渊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周森又说:“现在我们的公关在尽力控制,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性质比较特殊,预估的效果有限。”
停顿了片刻,他继续道:“还有,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这次的事情,可能跟上次是出自同一个团队之?手。”
陆渊皱着眉沉默了?半响,低声问:“她怎么样。”
周森顿了顿,谨慎的答:“何小姐说,目前无恙。”
陆渊往后靠在椅子上,神色倦怠的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他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先打给了?秦泽,也没寒暄,开门见山:“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道:“这周末吧。他们公司要签一个新项目,另一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老高听是你的事儿,亲自去办的,基本稳了?。”他又低低的笑了?声,“这次够他安分两年的。”
陆渊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回头找老高出来聚下?。”
挂了?电话,他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
犹豫了?足足有一根烟的功夫,最?后还是打给了?温言。
接电话的是她的助理。陆渊在车里面远远的见过两次,刚毕业的小姑娘,模样儿还算机灵,可总是叽叽喳喳的,神经看着也大条,不知道温言是怎么忍受的。
对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很低很轻:“您好?”陆渊皱着眉,语气不善:“给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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