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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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位置，沅沅在上，松云鹤在下。她面对着他，松云鹤背对着她，绝佳的偷袭位置。晏七瞧见了沅沅的到来，他眼里惊讶一闪而过，但没有声张。

松云鹤还以为晏七是听了他的名字后害怕了，笑声更加猖狂了一些：“哼，谅你也听说过爷爷我的名字，想当年爷爷叱咤江湖之时，你们炼音阁还连个影子都没有，爷爷……”

按照原书，松云鹤此处有一长段台词，大概二百字左右，等他说完，又会和晏七打斗两个回合，然后一刀砍向晏七的右臂，再跳入晏辞的房中——

反派死于话多。

沅沅咽了口唾沫，她悄悄地将桐油弹的拉环拉开，站在风中，大声喊道：“崽种松云鹤！”

“……”松云鹤震惊地回头，“你叫我什么？”

沅沅感受到手心里逐渐上升的热度，她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弹炸开的时间一定要算好，如果扔晚了，桐油弹就要炸在她的手里，如果扔早了，松云鹤一定会反应过来将它扔掉，伤不到他，前功尽弃。

沅沅给晏七使眼色，要他不要偷袭——以他们实力的差距，偷袭的胜算也不高。

“叫你崽种。”沅沅道，“崽种是你！”

她感受到手中的桐油弹已经开始抖动了，应该是热气太足，要爆开的前兆。

“……”松云鹤大吼一声，“好大胆的小女娃，看爷爷来要了你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沅沅一把将手里的弹砸在他的头上！

边喊道：“小七快跑！”

晏七回过神，当即飞身后退。

只一瞬间，听见嘭的一声，桐油弹炸开，猩红色的火苗喷涌而出，将松云鹤的脑袋裹成了一个火球！

所有人，包括晏七，全都呆了。

“啊——！”松云鹤惨叫一声，他扔掉长刀，不断地用双手向自己的头上拍打，想要扑灭火焰。

但随着桐油向下流淌，他的整个身子都被火焰包裹，拍打无济于事，整个人像是黑夜中一团嘶吼的篝火。

……四周围绕的暗卫一会看看松云鹤，一会看看晏七，一会抬头看看沅沅，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战况转变得让人措手不及。

晏七最先反应过来：“桐油？”

他眉心一皱，吩咐道：“来人，取沙土灭火，再塞住这厮的嘴，不可让他放声喧哗吵到王爷。用浸过油的麻绳将他捆住，吊在地牢里，扒光衣服，等待王爷明日发落。”

“是！”暗卫们领命而去，几个人去执行晏七的任务，剩下的处理伤亡同伴的尸首和伤口。

沅沅站在屋顶上，她愣愣地看着忙成一团的院子，还有院子中央的那个火人。

她差点就杀了人了，这个认知让沅沅有片刻的迷茫。

即便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等直面这个结果的时候，她还是打了个哆嗦。

……晏七一直在暗中打量她。

看见沅沅打冷战，晏七眉心微皱，走到房檐的下方，抬头道：“沅沅，跳下来。”

“我——”沅沅的思考被打断，往下看了一眼，好高，她不敢。

“我接住你，下来吧。”晏七向她伸出双臂，笑了下，“放心，摔不到你。”

沅沅才不能跳到他的怀里去，要是被晏辞知道了，晏辞肯定要气得发疯。

“不用了。”沅沅诚恳地看了晏七一眼，“我顺着上来的路爬下去就好。”

“……”晏七的笑慢慢敛起，“随你。”

沅沅连滚带爬地踩着矮墙摔下去。她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了，或许还有吹了太多夜风的关系，她觉得小肚子疼得要命。等终于再站到地面上，她的衣裙已经擦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也脏了。

“真笨。”晏七走到她面前，垂眼睨她。

……沅沅心道，真是不识好歹，若不是她，你晏七现在可就成了独臂侠了。

“王爷呢？”沅沅问。

张口闭口就是晏辞，晏七抿了抿唇，心中的不悦一闪而过，沉声道：“王爷在房里休息，今晚你是见不到他了，等明早吧。”

想了想，他又说：“松云鹤是天下第二的高手，若今晚没有你，以我的实力定是拦不住他的，恐怕要闯出大祸来。今夜之事，你是首功。”

沅沅眉开眼笑，这晏七总算说了句人话。

正说着，肖楚急匆匆地赶过来，跪下便是告罪：“奴才来迟，请晏正使恕罪！”

肖楚出去寻医士了，且是他允准过的，晏七自然不会怪他，只道：“没有大碍，起来吧。”

“您受伤了。”肖楚瞧见晏七身上的血迹，“晏正使进屋来吧，奴才为您包扎一下。”

说着，肖楚领着晏七往晏辞的偏房去。

沅沅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她眨了眨眼，想着暂时也没自己的事儿了，不如回去睡觉。

刚转身，晏七叫住她：“上哪去？”

“走了一个松云鹤，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刺客来。”说这话时，晏七表情别别扭扭的，“今晚你别回自己院子了，就在这睡一晚吧，也省得你害怕。”

肖楚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晏正使什么时候心这么细了，会关心人了。

晏七皱皱眉，一甩袖子，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嘴：“爱住不住，我才懒得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