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没钱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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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赚钱。”男生见她这么直白，觉得挺有意思，忍不住指点起来。

“你看看我的信息牌。”男生把手里的纸板递过去。

信息牌上最醒目的位置印着——“高中数理化，一对一专门辅导，一月即可提高10—20分”。后面还罗列着目前就读院校、既往辅导成功案例，甚至还有各科高考成绩等。

“你年龄小，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学识不够丰富、经验不够充足，他们本能地便不会信任你。最起码你要像我这样，把自己的优势列出来，比如念什么学校、学习成绩如何等等。”

面对男生的热心，许默戎只能尴尬地点点头。这些她当然都知道，只是她目前的情况真是有点一言难尽。

“你是高中生”男生见她敢教初中英语，如是猜到。

“不是，念初三。”

“哦？”男生惊讶，“哪个学校的？”

许默戎本不想回答，见男生一直锲而不舍地看着她，只好说：“七中。”

男生一愣，七中的大名，即使像他这种从外地考进来的人也道听途说过，他看向许默戎的眼里便有了同情。这位小同学的家里一定有什么困难，不然怎么有勇气敢以七中学生的身份到这里来揽活。

他斟酌道：“其实像你这种情况，不如说自己是高中生，这样还有点说服力。”

许默戎摇摇头，“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的。”她不想骗人，骗人的钱其实不好赚。

这时，有家长来问询男生，他留给许默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街上的客流量越来越多，还有家长带着孩子来挑选家教的，这种时候，孩子也有相当的决定权。

因许默戎脸嫩，还是一团孩子气，一些小学生第一眼就觉得她合眼缘。但经过家长严格的盘问，许默戎还是一单活也没有拉到。

七中学生的身份，是她的硬伤。

家政街只有上午热闹，待到中午人流便会稀疏起来，到了下午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和许默戎站在一起的人，或多或少都已接到活离开，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原地坚守。

许默戎打算去前面买点吃的，边吃边等。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她推一辆自行车，穿着朴素的衬衫长裤，脸上没有脂粉，头发简单挽了个髻，一看就是一位朴实的劳动妇女。

她一路走来没有明显地停留，唯走到许默戎身前时，她停下脚步。

她指着许默戎的A4纸问道：“你的价格真的比人家少20元？”

“是的，相同的课时，相同的授课质量，我会比别人便宜一些。”

“你为什么收这么低的费用？”女人目带审视。

这个问题很简单，无非就是招揽顾客，但对顾客却不能这样说。许默戎解释道：“我年龄比别人小，在讲课过程中所能带来的附加知识自然也没有别人多。”许默戎见女人在认真听着，又说道：“我能保证的是，只要是我教过的知识点，肯定会让您家孩子牢牢掌握并灵活运动，考试分数也相应会有一定提升。”

女人看起来有点心动，但她明显对许默戎的能力有所怀疑。女人问道：“你上高中了吧？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七中，还在念初三。”许默戎没有隐瞒。

听了许默戎得话，女人更加犹豫。“七中”许默戎也不催她，就静静地等她做决定。

女人推着自行车又绕了两圈，确实没有见到比许默戎更便宜的家教了，于是她又转回身来到许默戎的面前：“要不，你一会儿来我家试讲一次，之后我再做决定可以吗？”

许默戎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毕竟是第一个前来问询并表现出意向的人。

两个人商定好，便要一起离开。这时，先前与许默戎搭话的男生跑过来。

“小同学，你等等。”男生塞给许默戎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这个是我今天接到的单，但后来才知道这个学生是初中的，不是高中的，我就把你推荐过去了，你可一定要打这个电话啊！”

许默戎没有想到，她今天的运气居然这样好，第一次来就接到两单活。她感激地对男生说：“谢谢！”

看许默戎走远，男生心里叹了口气，希望这样能帮到她吧。

他念初高中时，家里很困难，他也曾像许默戎这样过早地为生活而奔忙。面对许默戎，他生出同病相怜之心，反正能帮一把是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