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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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让丹朱带着邓艾搬到自己院子里来安顿，自己一个人去了前厅。

还未走近，便听到陌生男人的笑声传来。

不同于荀攸的冷静清朗，这笑声称得上是肆意不羁，微微有些发哑，却又莫名的性感。

虽说姜家是武人家族，在姜夫人的教导下却也都遵循着名门的礼仪，这样的笑声会出现在军营中，却绝对不会出现在太守府。

姜山有些好奇，蹑手蹑脚地靠近，贴在门边听着里边说话。

“……公达你弃了官倒不意外，我却没想到你会愿意跑来蜀地当区区长史。”

“奉孝便因为好奇，千里迢迢也跟着来了蜀郡？”

奉孝？

……啊这，难道就是她之前奖励抽中的郭嘉，郭奉孝吗？！

姜山的心脏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公达不像我肆意惯了，身后总还有个大家族，我实在是好奇，是什么让你抛弃了家族，宁愿独自一人来这虎狼之地。”

虎狼之地？

比起中原，蜀地明明太平得很！

……虽然是有一群地主大爷看不惯姜家，准备搞事情就是了。

姜山无声地叹息，倒是没办法反驳。

不过虽说她是“招揽”到了郭嘉，但听郭嘉的口吻，似乎并没有决定要正式投奔她。

也对，她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要是郭嘉真打算投奔，姜山还要怀疑这人脑子有问题呢。

荀攸清冷的声音不动如山，“现下朝中大乱，蜀地不一定比朝中更危险。”

“的确，所以我也来避难了。”郭嘉的声音带着笑。

“你分明是馋蜀地的美酒。”

“哈哈哈不愧是公达。”

虽然看不见两人的表情，但姜山的眼前却仿佛浮现了荀攸无语地撇开视线的模样。

“若是想要美酒，我这里倒是管够。”

姜山说着，跨进前厅里去，和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青年打了个照面。

郭嘉比荀攸稍微年轻一些，眉眼中是与荀攸截然相反的惬意闲散，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姜山甚至能幻听到郭嘉的轻笑。

他身上披着件厚实的大氅，领口不如荀攸那般一丝不苟，微微地敞开了些许，过于白皙的脖颈泛着层薄薄的红，夸张点说都能算得上妖媚了。

饶是姜山在现代遍览尺度更大的美男出浴甚至全果图，盯着郭嘉的时候都不由得滚了滚发干的喉咙。

好家伙，荀攸一个，郭嘉一个，这颜值全都是在犯规吧！

真不知道历史公认的美男子荀彧在这个世界会好看成什么样……

在姜山盯着郭嘉出神的时候，郭嘉也正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十四岁的少女。

虽是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疲惫苍白，但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格外精神……地盯着他的脖子。郭嘉不由得想起爱蹲在颍川自家墙头那只小狸花猫，模样有多可爱，抓人的时候就有多使劲。

考虑到是初次见面，郭嘉努力地憋住了笑。他见过不少对自己投来秋波的美人，却从未有人，像这位姜大小姐这么呆得可爱。

真有些想看看她见到文若是何反应。

“咳咳！”荀攸无情地清了清嗓子，姜山惊得浑身一激灵。

“嗯咳咳！”

姜山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完蛋了，她失态成这样，还要怎么招揽人才啊！

“荀公子，这位是？”不过只是短短几秒，姜山就已经平静下了心情，面色如常。

“这是郭嘉，郭奉孝。是攸在颍川相交甚好的友人，才学出众，鬼谋善断。”荀攸又侧身对郭嘉介绍，“奉孝，这便是姜太守的千金。”

“幸会，姜姑娘。”郭嘉微一拱手，淡淡地说道。

“幸会，郭公子。”姜山心里有些紧张，视线转向了荀攸。

“姜太守原本属意攸闲暇时教导姜姑娘军阵兵法，但攸现下事务繁忙，腾不出空来。正巧奉孝游学至蜀地，会在此停留一段时日。奉孝曾与攸同窗，才学不亚于攸，若姜姑娘愿意，奉孝可代替攸替姜姑娘答疑解惑。”

姜山又看向了郭嘉，却见对方缩回了熏笼前，细致地烘着颀长白皙的手指：“姜姑娘方才说酒水管够，嘉便厚着脸皮讨了。作为报酬，姜姑娘若有想知道的事，嘉自当解答。”

荀攸的意思是教授兵法军阵，可郭嘉的话听起来可暧昧多了。

是她想多了吗？

不对。

姜山突然冷静了下来。

按照常理，郭嘉身无官职，即便是年长于她，也不应表现得如此随意无礼。在历史上能成为曹操心腹的大人物，绝不会高傲狂妄到不分场合。

而荀攸作为引荐之人，不做管束就更奇怪了。

——除非，他对自己的考察已经开始了，这是其中一部分。

既然是考察，那可不能光任凭郭嘉一个人主导。

毕竟，她才是要成为主公的人。

“那我现在便有想问郭公子的事情，郭公子愿意解答吗？”

“但闻其详。”

姜山做了个深呼吸，说道：“我养了一只黄鹂，可那黄鹂怎么都不开口叫，若是郭公子，会怎样让它开口？”

这个故事是姜山在现代的时候听来的段子，讲的是隔壁岛国的三个名人，正好被她借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