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搬起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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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叨叨什么呢？”司归折了枝垂柳,拿着手上把玩，皱眉不满的朝两?人道。

阮岁檀心中难受，别过?脸去不看他。司归便?道：“谢宗主又跟他说了什么？我说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怎么各个都长了条长舌头,一天到晚逮着人就瞎说一气,也不管别人到底愿不愿意听?。”

“……”谢衍心中有鬼，面对司归的指着不敢回嘴，只好尴尬笑?笑?：“司尊主多虑了,只是跟小?公子聊了几?句旧事。”

司归嘲讽道：“本尊竟不知道，他能和你们有什么‘旧事’可谈。好了,感谢谢宗主的款待，本尊尚有要事不便?继续打扰,这就告辞了。”

“等?等?,”谢衍忙道，“司尊主打算去哪里？”

司归冷笑?一声：“本尊要去哪里,难道还需要给谢宗主报备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司尊主只当自便?,只是小?公子呢？”

“谢宗主这话说得奇怪,他是本尊贴身侍从,自然是本尊走哪里，他便?去哪里,怎么谢宗主还管这个不成？”

谢衍迟疑片刻，强笑?道：“谢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跟司尊主……”

司归：“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说了本尊也不会?同意。”

“……”谢衍准备了一晚上外加一上午的话，全被堵回来了。

阮岁檀扯了扯司归衣袖：“尊主，不妨听?谢宗主说说是什么事情，如果顺手能帮忙……”

司归：“那本尊也不帮,本尊又不是圣母，下凡来普度众生?，本尊是魔宗之主，不坏人好事就算他好运了，还想让本尊帮忙，门都没有。”

阮岁檀：“窗……”

“压根儿就没窗，别想了地洞也没有，本尊不给帮忙。”司归道。

阮岁檀：“喔。”

司归：“你就那么想帮他的忙，万一他说让本尊把你留下来呢？等?等?——你该不是本就想留下来？”

阮岁檀：“不、不是，尊主你扯哪去了，这哪儿跟哪儿？”

“……小?公子可否留在流云峰住些时日，谢某一定把小?公子奉为上宾……”谢衍道。

阮岁檀：“……”

司归一甩袖子：“哈，你看，你看看，本尊就说他心怀叵测，你还不信。”

谢衍道：“谢某邀请小?公子，并非有什么歹意，只是——”

司归打断道：“真稀奇，谁还会?把歹意挂在脸上不成。”

谢衍苦笑?道：“司尊主放心，谢某想留小?公子小?住几?日，全是因为内人一见小?公子便?心生?欢喜，谢某想请小?公子多留几?日，陪内人说说话，她——自从无相?剑尊去了以后，她很少这么开心，虽然小?公子不是我那好友，但于她是终归是片刻慰藉。”

阮岁檀看着谢衍鬓角零星的白发，鼻尖发酸，险些红了眼?睛：“谢宗主，斯人已逝，生?者还需往前看。尊夫人一生?向善必得好报。”

谢衍拱拱手：“借小?公子吉言，不敢奢望无相?剑尊能生?还再站在我夫妻面前，但求他能有机会?魂魄凝聚，寻个良辰吉日下黄泉，希望来世投个好胎，不要再入修仙道，当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少爷，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完，无风无浪，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你希望？”司归冷笑?道，“他的人生?什么时候轮到你希望，他愿意怎么活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不成？”

谢衍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司尊主，谢某对你一再仍让，不是我流云峰怕了魔宗，不过?是看在无相?剑尊情面上，忍让你几?分，别太过?分了。”

司归嘴角扬起?个嘲讽的笑?容：“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还说什么看在他的面子上……他的面子？哈，天大的笑?话，你们连他的性命都不在乎，还在乎他的面子？”

“司尊主慎言！”谢衍怒道，“当年你不过?十几?岁，根本不知道其中内情，有什么资格说我夫妻俩不在意他的性命！”

司归挑眉，上下扫视了谢衍一番，谢衍被他目光里的东西刺激到，但又念在他是阮岁檀徒弟的份上，强忍住心中怒意，道：“司尊主，道不同不相?为谋，谢某尚有其他的事，就此?别过?。”

司归淡淡道：“谢宗主这就不留客了？”

谢衍：“好客自然留，恶客便?不必了，流云峰十几?年的安稳，我谢某不愿打破。”

“哈哈，”司归突然大笑?道，“方才谢宗主还百般留客，怎么转眼?本尊就成恶客了？”

阮岁檀小?声嘀咕道：“别人刚才也没说要留你下来……人家留的是我……”

谢衍当了一辈子的进?退有度的世家公子，到现?在才遇上个如此?强词夺理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愣在了现?场。

阮岁檀扶额，怎么说着说着，这俩还能在这上面干起?来。

司归把玩着手中折柳，脸上带了笑?：“不知道谢宗主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请神容易送神难’，对不住了，本尊就这么尊恶神。”

他牵起?阮岁檀的手，踱步往回走：“本尊还就不走了，听?说流云峰好客又大方，本尊还要住上几?日，还请谢宗主不要吝啬，有什么上等?仙草神兽，尽管烹饪了端上桌，本尊从穷地方来，没见过?世面，指望流云峰开开眼?界。”

谢衍：“……”阮岁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