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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闻言只好缓缓道来:“当时是咱们这儿最大的花楼,突然抬了一具尸体来,公堂之上,不少人指认赵梓良杀了那花楼女子。”

楚桦听着:“然后呢?你查了吗?”

县令点头:“自然,本官自然不可能偏听偏信,当下便派人查探了花楼,打听花楼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人证都言说,赵梓良从那雅间出来手里就拿着刀,身上还都是血,有一秀才路过赵梓良和钱尚棋的房间,看到赵梓良手中拿着一柄小刀,那花楼女子就倒在床上,鲜血将床单都浸湿了。”

楚桦听到这里,道:“确实是人证物证俱在,只是...那花楼女子与赵梓良有何冤仇呢?”

县令道:“这个我也调查了,说是赵梓良和钱尚棋那日酒醉,进了雅间之后,似乎和里面的女子有争吵。”

楚桦挑眉:“据我所知,客人一般进了花楼,都是自己点姑娘,怎么他房里自己有个姑娘了?”

县令:“这...兴许是雅间的规矩。”

楚桦笑了一声:“兴许?大人就是靠猜测断案的吗?”

县令突然也有些怀疑了,只是依旧道:“可人证物证俱在,那花楼女子说不定就是提前在雅间等客人呢?”

楚桦转动着小茶盏:“好,既然你说人证物证俱在,那敢问县令大人,人证是谁?”

县令:“自然是花楼的一众百姓和那秀才木阑。”

楚桦:“百姓指认赵梓良是杀人凶手,可是亲眼所见?”

“这个...秀才木阑可是亲眼所见!”

“秀才木阑一人之言,何人还能证明?”

“这个...”

楚桦问得放松,把凳子当成了躺椅,十分自然地就要往后躺下去。

躺着躺着,感觉后背被一只手撑住,楚桦扭头看了一眼,想起自己不是在道馆,冲着江月停笑了笑,而后坐正,问县令:“现在我再问你,他二人有何冤仇?争吵可也是只有木阑一人听到?”

县令此时已然意识到不对:“这...是。”

楚桦冷笑一声:“大人还说不是偏听偏信?”

县令没再说话,时宿把院子里检查了一遍,道:“这院子里有问题。”

楚桦点头,袖中掏出一张符纸,朝院子上空扔去,院子里顿时结出一个结节,楚桦对县令道:“大人,让衙役出去吧。”

县令挥了挥手,衙役们便出去了。

楚桦又取出一连串符纸,撒在了院的各个角落,落地便消失了。

而后,有一双带血的脚印从院子的鹅卵石小道一直走到卧房。

那县令一见到这血印,吓得连忙拉住楚桦,将楚桦死死抱住:“道长!!!道长救命啊!!!!”

楚桦艰难地要挣开县令,那地上的脚印一路到卧房,小黑小白在里面检查…

楚桦正想着,卧房里两道身影破门而出,小黑正和一团黑影缠斗在一起,小白缓缓走了出来,走到楚桦旁边:“这小鬼,应该就是赵梓良。”

楚桦看着那个破了的门,问他:“里面发生什么了?”

小白目光注意着小黑,一边道:“我们发现卧房里有许多血手印,床头,被子上,地上,墙上,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有。”

楚桦转头刚想问问县令,却发现县令已不在原地:“县令大人?”

“大人?”

楚桦喊了两声,江月停侧了侧头,楚桦看到县令正躲在石桌后面,哆嗦着:“血…好多血手印,本官…本官半夜醒来,一转头,就是血手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楚桦看着他吓破了胆的模样,摇了摇头,对缠斗的黑影道:“赵梓良?你若是将县令吓疯了,还如何洗刷冤屈呢?”

那黑影不为所动,依旧和小黑交战。

楚桦想了想,又道:“若是钱尚祺一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可怎么办?”

那黑影闻言,动作一顿,小黑趁此机会,一掌将赵梓良拍到地上,死死将黑影压住,锁魂缚缠住黑影。

赵梓良问楚桦:“你的意思,我会拖累钱兄吗?”

楚桦不知道,但他得先让赵梓良冷静:“钱尚祺入狱三年,现如今又为你的事奔走,世人皆说他疯魔,拖累不拖累我不知道,但他过的并不好。”

赵梓良没有挣扎,任由小黑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钱兄不是疯子,他只是相信我而已…”

楚桦点头,走到他面前:“此事全貌我并不知晓,你也不必说,否则县令大人怕是要说我偏听偏信,我想知道,那位作证的秀才,是谁?”

赵梓良摇头:“我同他素不相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为何无辜陷害我。”

楚桦垂了眼眸,看来只有再去问问那个钱尚祺了…

楚桦看了赵梓良一眼,对小□□:“此事尚未有定论,他虽然吓了县令,但终归没有害人,把他放了吧。”

小黑犹豫:“这件事不论,他私逃地府,还是要抓的。”

赵梓良刚要说话,楚桦先道:“可是执念未消的恶鬼,如何带回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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