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萧苏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9、第四十九章,失忆后我被前任搞到手了,安萧苏苏,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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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越从床上艰难的跪坐起来,娇小的身体正?在?努力的和床上盖了两层外加两个大外套的沉重被褥做斗争,终于在?观摩了一会儿白清竹的脸色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余清越:“妈妈,姨姨好像在?发烧。”

她打开了自?己的可视手表,手臂拧成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角度,看着上方?出现的余故里的脸,盯了会儿,把手背对着白清竹的位置,头也抵在?她旁边,嫩生嫩气的用气音说道:“姨姨的脸好烫哦,还很红,比越越的脸烫。”

余故里之前把白清竹送回家安顿好之后,看她已经?睡着了,便留了字条出了趟门。

她没好贸贸然的联系荆澜,就先?直接去了一趟普罗市这边的律师事务所,身旁还有两个大将陪同——李锦绣跟何?佳佳俩人大约是因为有了同样?不堪一提的遭遇,导致相见恨晚惺惺相惜,做了三年都没升起多少?的同学情谊,在?一次同学聚会后迅速升温,拖着一个名为‘男朋友’的电灯泡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故地?重游。

今天‘男朋友’和余故里两个大灯泡明晃晃的跟着李锦绣与何?佳佳一起进了事务所,就各方?面问题咨询了许久。

得到的结果令人十分欣喜,可以告,且必定胜诉——加上何?佳佳她们时时刻刻的在?监控那几个人的直播数据,留存的证据来看,那些人总以为余故里是在?装逼,根本不敢告,所以反倒是因为她的一句话生出了逆反心理,几个人一合计,不光不收敛,反倒是利用这一次的事件当卖点,好好的营销了一把。

而此刻,他们所在?平台发布的视频、直播的转发、点赞和评论数量已经?相当庞大,如果追究责任,他们会连带着遭受牢狱之灾。

余故里甚至已经?做好了必要时候豁出去曝光自?己的准备——如果社会影响恶劣,这几个人量刑势必会加重,而她如果选择在?公共平台公开,虽然有引导舆论的嫌疑,可那毕竟也是个公众发声平台,舆论所向,她有把握自?己影响力一定比那几个渣滓大。且这么做,她也没错,更?无?可厚非。

一身轻松的四个人从律所出来,只觉得平时令人讨厌的冷空气都变得格外亲切了起来,甚至带了点沁人心脾的舒爽,连雪花的味道都是香甜的。

“发烧了?”余故里抓紧问了一句,说道:“你亲亲姨姨的额头,用嘴巴试试她烫不烫。”

余清越闻言乖乖巧巧的撅起嘴巴在?白清竹脑门上贴了一下,旋即点头,确定的说:“好烫妈妈,你快回来。”

余故里这下什?么都顾不得了,匆匆挂了电话。

旁边三人也不是聋子,闻言也顾不上再聊什?么了,抓紧说:“先?顾着你家那位吧,这事儿回头再聊,发烧这事可大可小,人老了一点小毛病都耽误不得……”

说话的是何?佳佳,她经?常在?南非那一区域游荡,国内一个小发烧在?所有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她却始终不敢放下心,对发烧这两个字存在?着深刻的阴影。

余故里也着急——白清竹这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发烧感冒,根本就是积压太久的情绪骤然爆发引起的身体连锁反应,轻重程度谁也说不好,这天气乍暖还寒的,真?要拖成肺炎就乐子大了。

闻言她也没多说,匆匆一点头就跑到路边叫了个车。

“发烧这么严重吗?”男朋友在?后面不理解,“多喝点水不就行了?”

李锦绣闻言一脸牙疼的看向了这位场中唯一憨成一根棒槌的男性,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说:“你平时给我跑前跑后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

“你跟她们又不一样?。”棒槌理所应当的嚷嚷:“你一直跳芭蕾,一堆旧伤,你发烧跟别人发烧能一样?吗……”

李锦绣闻言又不好意思了,脸飘了块红,和一旁忍笑?的何?佳佳对视了一眼,嘟囔着说:“就你话多。”

棒槌犹嫌不够,又洋洋得意的补了一句,“我又没在?她面前说,我等她走了才说的。”

这下俩人全无?语了。

李锦绣翻了个白眼,看了眼何?佳佳,完全无?视了身旁的人,说:“小余回去了,咱们也别耽搁……这事儿既然能成,谁都不想看它?黄了,虽然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恶有恶报,可能报一个是一个,多一个咱们心里的不舒服也就少?一层,不管往后多少?年,再提起的时候总能再爽一次,人生在?世几十年,提起来就能快乐一次的事情不多,得珍惜。”

何?佳佳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呢,她比谁都不想让这次的事情功亏一篑,闻言点头说:“好,放心。”

余故里紧赶慢赶的回到家,屋外北风萧瑟,屋里却还静悄悄的。

余清越听到了声音,警觉地?从卧室探出个小脑袋,压着嫩嫩的嗓音喊了声,“妈妈。”

“在?这。”余故里把手上的退烧药搁在?门口玄关?柜上,说道:“姨姨醒了吗?”

余清越摇了摇头,单腿蹦到了余故里身前,抱住她的大腿,仰着头看她。

小姑娘眼睛黑亮黑亮的,脸颊粉白,嫩的想让人掐一口,心里的渴望却已经?透过那双大眼睛表达的一览无?余——余故里没在?家,她一个人守着昏睡不醒的白清竹,有点怕了。

余故里把余清越抱起来香了几口,好容易安抚了她一颗敏感的小心脏,这才抱着她回到了床边。

白清竹还在?睡着,眉心始终微微蹙着,余故里看着她眉心皱起的一团小疙瘩,怎么看怎么碍眼。

“按不下去。”余清越心有灵犀的把小手颤巍巍的放在?白清竹眉间,煞有介事的说:“越越试了好多次了,刚按平就又皱起来了。”

“那就不按了。”余故里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湿巾,以及白清竹明显被润过的唇,有些哑然的说:“你给姨姨擦嘴了?”

余清越低低的应了一声,说:“姨姨嘴巴都干了,还在?说话,还流血了。”

余故里一下子也不知道心里的那股酸涩是从哪里涌上来的,低声说:“乖。”

余清越今年才不过五岁,就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许许多多大人都掌握不了的照顾人的技能,也不知道都是她打哪听来的,甚至知道用湿巾蘸水给白清竹润唇。

她把药整理好,重新去热了壶水,等待的间隙看着白清竹,察觉她好像是在?做梦。

白清竹的确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相当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醒不过来,又操控不了这个梦境,更?像是做了个梦中梦。

记忆中,她其?实并不喜欢学校这个地?方?。

比起学校,甚至反而福利院给她的感觉更?令人舒适。

从小学开始,她和那些开学就有新衣服,每天都有父母、祖辈接送,成天嚷嚷着要吃麦当劳肯德基的孩子就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永远穿着孩子们只有升旗仪式那天才会穿的校服,一学期见不到第二件新衣服,在?别人撒娇吃麦当劳、下馆子的日子里,她要想办法从已经?结束晚餐的食堂的每一口锅里刮出来点食物的残渣。

刚刚认识的时候,所有的学生大多都带着警惕的礼貌和隐藏在?微笑?谨慎背后的疏离,骄矜的和每一个新同学打好关?系,时间久了,才开始逐渐分出派系,有钱的为一波,学习好的为一波,不三不四放任自?流的又是另外一拨。

她永远是那些人眼中备受鄙夷和一些班级神话传说的对象——白清竹已经?一个月没有洗澡了,白清竹头发上有虫子了,白清竹偷了谁的钱,白清竹爸妈不要她了……诸如此类。

时间久了,她又成了先?被人喜欢,又被人抛弃的角色,也从那些孩子家长?口中得“她成绩好,你要多和她玩”变成了后来的“她不正?常,你离她远一点”。

她自?小就不爱说话,每每都能仗着一张脸率先?得到不少?的关?注和喜爱,然而这种?关?注和喜爱始终都不是长?久的。

不长?久,被喜欢后再被厌弃,对一个孩子来说,这无?疑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没几天,所有人都会腻味,然后抛弃掉这个乏善可陈的花瓶,去和那些不光漂亮,还有趣的人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一次次的被抛弃当中,她硬生生的学会了反过来观察那些无?聊到要去编排一个小孩子的人……最后发现,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二百五。

小学的时候大家还不会做什?么,毕竟那时候都是小孩子,“我以后不和你玩了”“我叫xxx也不和你玩了”就已经?是最严重的话了。

到初中,她不惹事,成绩又好,开始被有升学压力的老师重点照顾,也算是平平稳稳的度过了前面两年半。

到初三后半年,才算是有了实质性的灾难来。

也是因为这张脸的原因,在?一群青春期躁动的男男女女里,白清竹太过于引人注目的脸,和她身上破旧发白的衣衫似乎在?无?时无?刻的昭示着四个明晃晃的大字:我好欺负。

被人堵在?厕所,堵在?半路,甚至被不怀好意结伴而行的男生言语口头侮辱,让她不要不识抬举,陪他们一晚就罩着她……诸如此类。

似乎很多初三生觉得,只要到了高中,他们就正?式的脱离了‘小孩儿’的范畴,可以终于尝试一下书里的‘男朋友’‘女朋友’到底是什?么。

也是因此,没爹没妈没朋友的白清竹首当其?冲,成了这些人眼里没人护着,可以随便欺负的香饽饽。

她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来自?于朋友同学的善意,因为这些善意往往都来自?于不少?人的怜悯,在?初期的善心大发过后,总会变成最后的嫌弃。

直到余故里的出现。

她记得第一次因为生理期提前到访,导致她躲在?厕所无?法离开,余故里顶着雨□□出了学校,浑身湿淋淋的从校外带进来了一包粉色的小月亮,也记得初入学时余故里一脸怒意的挡在?她面前,把那些装模作样?的小瘪三赶走时还气的双手叉腰的模样?,还有她第一次邀请她住在?她家时又谨慎又小心,又生怕她会拒绝而喋喋不休的样?子……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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