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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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入冬之后?好?像转眼就是?新年，此时白家的年货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因着年底，白修然格外的繁忙,宴会也格外的多了起来，几个姨太太轮番跟着白修然出门，一时间倒是?好?似人人都很繁忙。

不过若是?说起来,白家也有不忙碌的人，白家最不忙碌的人就是?阿罗了。此时正是?她的寒假,倒是?清闲了下来。今年相较于往年格外的天冷雪大，阿罗怕冷,不爱出门，几乎每日都窝在家里。她原本没觉得，这段时间闲下来了才发现,其实看看报纸也蛮好?的，每天沏一壶茶，窝在书?房的沙发上?饮茶看报，倒是?觉得自己好?像就生活在现代,捧着一杯奶茶正在上?网一样。

虽然看起来十分不同,但?是?骨子里殊途同归啊！

不过都是?通过新闻媒介获取一些有趣的咨询与消息罢了。说来也怪,白绮罗虽然知道这是?架空,但?是?还是?觉得应该是?类比真正的民国。可是?，只看报纸,她完全感觉不到这一点。越是?看的多了，越是?觉得这里跟真正的民国一点关系也没有，这里关于整个民国的概念都是?很模糊的。

大概念很模糊，小的问?题更多，不符合正常历史轨迹会出现的一些人,一些事儿，一些物件儿，数不胜数，比比皆是?。

照白绮罗来说，这里就是?一本书?，大的世界观来自于这本书?，而不是?真正的历史，而想来，这本书?的作者并不想写那些沉重的东西，因此回避了很多东西。

这也是?白绮罗感觉到一分民国沉重的感觉。

因为?，根本，不是?。

完全不是?！

白绮罗越是?接触到一些讯息，越是?明白了这个概念。

不过不管是?不是?明白了这个概念，白绮罗都并不因为?这件事儿而有什么改变，不管是?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生活，她都是?相当随遇而安的一个人。

做人嘛！

何必纠结呢！

正是?因此，她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小姐，有一位楼小姐在门口，想要见您。”白管家匆匆进门。

只是?话音一落，就看几位姨太太齐刷刷的抬头，说：“楼世云？”

白管家被她们?吓了一跳，说：“是?、是?的。”果然，女人的妒火是?最可怕的。

几位姨太太又齐刷刷的看向了白绮罗，白绮罗撑起下巴，说：“不见。”

白管家：“是?！”

他松了一口气，正要回禀，突然间就看白绮罗又抬头说：“等一下。”

她问?：“楼世云有带礼物吗？”

白管家：“？？？？”

他想了想，说：“带了吧？哪有做客不带礼物的？太不像话了。”

白绮罗：“那么我就勉为?其难见一见她吧。”

白家几位姨太太瞬间懵了，都相当呆滞。

白绮罗扫了一眼她们?懵逼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开玩笑的啦！请她走吧。就说我不方便见她。”

白绮罗觉得，楼世云这个人真是?奇怪得很。作为?楼家的大少?爷，他扮成女人也就算了，还不回南方，死留在北平，倒是?也不知到底想要作甚，让人十分的疑惑。

不过他现在似乎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北平转悠，十分的脸大。

白绮罗呢喃：“伍志海，楼世云，他们?都曾经来过北平，到底为?什么呢？”

几个姨太太眼看她陷入呆滞，说：“应该……跟咱们?家有关系吧？毕竟他们?一个勾搭了咱们?家的姨太太，一个想要给?咱们?家老爷当八姨太呢！”

白绮罗这般一想，觉得还真是?如?此，他们?还真是?都盯着白家，一直都往白家这边凑。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白绮罗觉得，这些人就是?搞阴谋算计太多了，太让人疲惫了。

正说话，白管家一脸通红的进门，气的不要不要的，“小姐，那个楼小姐是?个变态！”

白绮罗：“怎么？”

白管家鼓足了勇气，怒道：“她调戏我！”

“噗！”正在喝茶的七姨太喷了。

白绮罗：“………………”

白管家都要委屈哭了，他说：“她怎么可以调戏我，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白绮罗想到楼世云的身份，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觉得事情真是?，很不好?了。这个楼世云的骚操作，可真是?不少?啊！不过调戏的话，白绮罗倒是?不太相信的，大抵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不管楼世云怎么样，白绮罗总归是?不能?不安抚一下他们?家可怜的老人家啊！

“白管家，您别生气了，他们?楼家的人都是?疯子，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如?果下次再见到他，我帮您出气好?不好?？”

白管家：“下一次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这是?、这是?什么事儿啊！怎么还有这种人！”

他气冲冲的跺脚离开，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好?半响，六姨太说：“那个…………白管家刚才说了啥？”

有点不敢相信呢！

白绮罗放下手?中的茶杯和报纸，默默的去书?房了。

其他几个姨太太更加坚定了：“坚决不能?让这个狐狸精进门，她连白管家都不放过，进门没个好?儿的！”

“对的对的！”

此时白绮罗来到了书?房，直接打给?了白修然，这个时候，谁能?解惑，唯有亲爹了。

别人，都靠不住啊！

电话很快的接通，只是?那头却不是?白修然，而是?他的秘书?，白修然去市府开会，还没有回来。白绮罗只得挂了电话，她随意的坐在白修然的座椅上?轻轻摇晃，实在无聊，拉开抽屉，抽屉里是?一本相册。

白修然这个人其实很注重家庭，他虽然并不专一，但?是?却也是?有情之人。这一点，书?中描述了很多次了。像是?他会把自己家人的相册放在书?桌的最后?边抽屉，以便若是?想念，可以随时可见。

白绮罗翻看了相册，相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那个时候他爸爸还很年轻，看起来十七八的样子，一身学生装，眼神明亮带笑，而他旁边的就是?她妈妈。二?人坐在一起，倒是?显得相当郎才女貌，她妈妈鹅蛋脸，柳叶眉，眉目秀婉，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而两人之中那个穿着小裙子的小胖子就是?白绮罗了。

白胖白胖的，就这个时候照相呢，还捏着一大块糕点，嘴巴张的大大的，像是?一口就能?吃下。

这样滑稽的照片，但?是?偏是?多了几分童趣。

白绮罗轻轻翻动，他们?一家合影还挺多的，看得出来，这二?位都是?喜欢照相的，照片不少?。不过他们?两个的合影几乎没有。若说多，也是?一家三口更多。

白绮罗的手?停在其中一页，动也不动，这里…………？？？

这张照片是?白修然牵着白绮罗，站在一条老街上?，街上?人不算多，小小的她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举着一个大大的糖葫芦，父女俩同时回头，对着镜头笑。

白绮罗看着这张照片，微微蹙起了眉心。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单亲家庭的小姑娘，经常有小伙伴笑话她，那个时候她还小，不像现在这样凶悍，更加不管别人的眼光。谁能?要求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能?够做到豁达洒脱呢！

那个时候她超级外强中干，虽然她总是?看起来凶巴巴的，可是?实际上?是?个晚上?经常会偷偷哭泣的小可怜。而每次哭着睡着，白绮罗都会梦到一条街道。

那是?一条很古色古香的街道，一阵女童清脆的笑声，清澈又欢快，好?像，很快乐。

她从不曾去过那样的地?方，但?是?那条街，那阵女娃娃的笑声却在她的梦里徘徊，直到她渐渐大了，才很少?在梦起那些事情。不过如?若哪日受了委屈，心情不顺，心里难受，她却又会梦见那些。

每一次都是?那条街，都是?那阵笑声。按理说，这是?很恐怖的，平添几分魑魅魍魉的感觉。可是?白绮罗就是?觉得那个梦是?欢乐的。那个笑声，是?真的很开心快乐……

“咚咚咚，阿罗，我能?进来吗？”

这是?冯骁的声音，冯骁虽然去了警察总署工作，不过却并不是?很忙。他几乎每天都是?按时上?下班，十分的有规律。只不过他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阿罗，倒不是?回家了。

因着白家的厨子做菜好?吃，这段日子连老冯都是?过来蹭饭的。

父子俩十分不将自己当做外人。

白绮罗：“进来吧。”

冯骁进门，说：“干什么呢？你该不会是?想趁着你爸不在家，把你爸的小金库挖出来据为?己有吧！”

白绮罗哼了一声，懒得理会这人。

冯骁又笑，说：“被我猜对了吧？”

白绮罗：“看到我脸上?的四个字了么？”

冯骁疑惑：“什么字？我很爱你？”

白绮罗淡定微笑：“臭不要脸吧你！好?好?看，明明是?：懒得理你。”

冯骁来到白绮罗的身边，问?：“这看什么呢？”低头扫了一眼，说：“啧啧，小时候就是?个将糖葫芦据为?己有的坏丫头。”

白绮罗呵呵：“你是?想挨打吗？”

冯骁：“哪有人想要挨那个玩意儿？我是?疯了吗？”

他点点照片，说：“瞅瞅，瞅瞅你这个坏丫头，只看眼神就知道，你一点都没变，小时候就是?个聪明的小辣椒！”

白绮罗：“你就胡诌吧你！”

如?若眼神能?看出是?不是?一个人，那么小时候那个根本不是?她啊！是?原本的白绮罗，虽然她相信前生今世，她们?终究都是?一个人，可是?，总归也有点区别吧？

冯骁拉起白绮罗，说：“来来。”

他将她拉在镜子边儿，举着相册，说：“看眼神，就这种藐视的小眼神，是?不是?你！”

白绮罗看着镜子的自己和照片，呵了一声，她推开冯骁，转身又坐下，说：“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她明明不是?小时候的白绮罗，她明明是?穿越来的，可是?，她为?什么对这条街有印象？她对自己的亲人有亲切感，明白这些可能?就是?前世的自己。可是?，她又怎么会对这个街道有熟悉感呢？

“这里么？我不知道，不过是?你小时候，你爸应该知道的吧？你问?问?他。”

白绮罗点头，说了一个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找到自己当年做梦的一些线索。因着当年那个梦，她曾经去过很多的古镇。乌镇、西塘、凤凰古镇……可是?那些地?方都不是?，只看建筑就知道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可是?，她却在这里看到了这个街巷，真的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竟然是?，这里么？

她挠挠头。

冯骁看她面色有异，问?道：“这里怎么了？你想去这里玩儿？”

白绮罗沉默一下，随后?抬头，说：“我想去。”

冯骁微笑：“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等过完年，我陪你去。”

白绮罗点头，轻轻的说了一好?。

冯骁点点照片，问?：“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吗？”

白绮罗摇头，说：“没有吧……或者有，我只是?想去看看。”她抬头，笑眯眯：“小时候的事儿，谁记得啊！”

冯骁：“怎么就不记得？我就记得啊，我连三岁上?我二?大爷家偷小奶狗的事儿都记得呢！他们?家那大狗可真凶啊，要不是?我爸当时抢救我及时，我就要被他一口咬在屁股上?了。真是?惊险。”

白绮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这种事儿，我拜托你就不要得意洋洋的说出来了好?吗？”

冯骁：“这有啥不能?说的？我又没干啥坏事儿！”

他笑着说：“更早我都记得了。”

白绮罗：“吹牛。”

她将相册放好?，随后?说：“我们?出去吧。”

冯骁：“哎媳妇儿啊，我真是?度日如?年，真希望立刻就是?明年初夏，这样我们?就能?结婚了！”

白绮罗又呵呵他一脸，冯骁：“你爸又警告我了，他说再看到我单独和你在房间里捅捅咕咕，就让我知道蛋碎的感觉。”

白绮罗脸红：“………………”

冯骁委屈脸，岳父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他说：“走走走，我们?出去。”

两个人一同出了书?房，白修然还没回来，冯骁深深的吁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很凶险了。不过，这人就是?这样，刚才脱险，立刻就又嘚瑟起来了。

他的手?爪子搭在白绮罗的肩膀，说：“哎媳妇儿，今年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呢。你兴不兴奋？”

白绮罗有点怏怏的，没什么精神，说：“你把你爪子拿开！”

冯骁凑到白绮罗面前，说：“媳妇儿，来我看看，我看看你怎么了？怎么？心情不好?么？”

白绮罗很难说清楚自己心情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好?么？也没有！可是?若说好?，又觉得心里堵堵的，好?像是?有什么感觉就要破茧而出。她不知道如?若真的找到这个地?方，这个真正出现在她梦里的地?方能?说明什么。

可是?白绮罗还是?觉得有点难说。

她抬眸，说：“冯骁，我们?去飙车吧！”

刚提议完，自己就摇头：“不行，不安全！我们?去郊区的靶场吧。我觉得很烦闷。”

冯骁认真的盯着她看，好?半响，也不问?她怎么了，因为?什么不开心，只是?说：“等我们?到郊外，靶场差不多也关门了，我们?不玩儿那个了，我带你去一个别的地?方。包你满意。”

他牵住白绮罗，说：“走吧。”

白绮罗：“好?！”

不知道为?什么，白绮罗就是?很相信冯骁对这方面的事情的精通。

二?人牵手?一同出门，白绮罗回头说：“跟我爸说一下，我会晚点回来。”

几个姨太太面面相觑，同情的看向了冯骁，拐带小阿罗，回来是?要受死的。但?是?这位还真是?勇者无畏啊！

二?姨太：“注意安全哈。”

白绮罗点头：“我知道的。”

他们?一同上?了车子，冯骁：“今天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