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三省四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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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地震流言,接下来的两天夏九嘉与沈曦也是一起睡的。

每天在被窝里沈曦都会偷偷伸出手去，把?人搂在自己怀里，从上到下“攻略”。

嗯，嫩、滑、Q弹。

少年永远干净。这人呢,好像年纪越大越老,越得清洁,总归没有少年那般干净。

5月已是春夏交接,寝室同学也不再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夏九嘉同样。他的两条小腿和脚全都露在被子外面,穿着睡裤,小臂和手亦是，整整齐齐穿着睡衣，压在被罩上面不动。

没人知道,被子里面，他早已被剥了皮儿,挺细腻的一?把?皮肤轻轻摩擦被罩床单。他爸爸是国际导游,偶尔买些桑蚕丝的东西来用，滑滑的,很舒服。

沈曦喜欢动手动脚,最后到前面，“来一回”。

夏九嘉则闭目不语，乖乖的，几根细长的手指头死死抓抠荞麦枕头，一?侧耳朵紧紧贴着，可以听见寂静夜晚哗啦啦的荞麦声响。

他觉得自己果真病了。

居然无法摆脱沈曦给的刺激。

有点瘾头。他一?向都极度自控，最近却是溃不成军。

到第二天，“来一回”后，夏九嘉还转过身体,面对沈曦，在黑暗中与其亲吻。夏九嘉压抑着呼吸同时也压抑着情?感，与人厮磨。

沈曦搂着对方的腰，把?人按在自己身上，绷紧身体，有点像要彼此融入骨血一?般。他十分小心，不敢弄出任何声音。他轻轻摸对方颈部那个棘突，再回去，反反复复。九嘉因为常年念书颈椎骨有一?点儿直，不是标准的反C型，因此棘突比较明显。

夏九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在何时被沈曦给拥得更紧，头一回不隔任何阻碍地……——虽然有阻碍的也只有18岁生日的那一天。夏九嘉特别害怕沈曦室友发现不对，听见屋里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也要怀疑他们是真的睡了还是在伪装什么?。其实R中宿舍很大，又全都是上铺，沈曦搭了几件衣服在防护栏上，能遮遮，对面室友应该无法瞧见亲吻，何况外头很黑，没有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曦摸过摆在床头的餐巾纸，轻轻一?拂，又替夏九嘉整理好，说：“睡吧。”

“……”夏九嘉还挺害臊的。

沈曦轻声：“没什么?的。”

“……”夏九嘉没吱声儿。

啥叫“没什么?的”。这要让两人爸妈、还有校长和副校长、年级主任和班主任知道，必定?有人当场晕厥。

沈曦转身，手机中的“Bianta”文档实时更新：

【手攻略的地方：手、腰、胸（侧面）、小腿、屁-蛋、xx（前面）、胸（前面）、腹、背、脖子。

嘴巴攻略的地方：额头、眉心、鼻梁、人中、嘴唇（唇珠）、下巴、下颌骨、嘴唇（整体）、舌头、手背。】

他又转回来，搂着皮冻进入梦境。

第三天一大早，夏九嘉去锻炼跑步加晨读英语，毫不意外地再次在舍监室里发现那个“鸿星尔克”。还是在看视频，不过变成“开电瓶车安全指南”“开电瓶车需要知道这三件事，司机必看”……依旧十分惜命。“鸿星尔克”住的不远，每天早晚骑电瓶车出没在大街小巷里，几根头毛十分飘逸。

夏九嘉已推测出来“鸿星尔克”这几天的作息情况——早上睡会儿，6点40上班，晚上先回家，大约睡上五六个小时，12点左右再来学校替学生们放夜哨儿。

“鸿星尔克”多年以来雷打不动6点40上班，站在R中门口，把?手背在身后，虽然年约半百却是身姿笔直，要求所有学生走进大门以后都要说“老师好”，他再一?个个回“好！！！”“你也好！！！”“好！！！”声如洪钟，震人耳膜。谁不叫都不行?，还说这招能让学生“从早上进大门起精神焕发、摆正态度。”对于这种强制“元气”，无数学生暗地吐槽，觉得有病。然而仔细想想，从6点40到7点10分，不间断地“好好好好”也是一件挺累的事儿，基本一秒一?句。何况“鸿星尔克”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年二十年。那大嗓门说不定?是日复一?日练出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不是像夏九嘉这样早起的人不会知道对方一直守在学校。在传言要“大地震”的日子当中不回家陪老婆孩子而是准备随时叫醒R中学生、指挥逃生、安慰大家。

“……”夏九嘉见“鸿星尔克”看得用心，摸出手机走出几步偷拍照片。不是非常清晰，然而那个锃亮秃头一看就是教导主任。

…………

白天照常上课。

有个漂亮姑娘站在六班门口拦住沈曦表白，说：“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过来表白……据说马上要大地震，万一?你有三长两短，我的心意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暗恋不被对方知道将会成为一生的遗憾。”

沈曦问：“你咋这么?会表白呢？”

“啊？”姑娘有点懵逼，问，“那，可以在一起吗？沈曦，从高一?一?入学开始，我就喜欢……”

“不可以。”沈曦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姑娘被引导着，问：“是谁？”

沈曦说：“夏九嘉啊。”

“……”对方以为这是逗她，不知道其实是真的。

沈曦不与她再说话，一?晃一?晃走进六班，想：爽，又跟别人显摆了下。过不多时，许多同学手机收到新闻推送，说“大地震”是个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