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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而有序,像一条无风无浪的河,按着既定的轨迹缓慢流淌。
又一天,冥界里亮起微光,渡船行过白渺渺的雾气,黑甲冥兵领着成排的鬼魂默然来往。久不见潮湿的冥域忽而覆了层细雨,天色比往常更加阴沉暗淡。
阎幽撑着把素白的伞站在边境那片广阔的花田里,举目遥望。血色花瓣被雨水打湿,铺落了一地。远方忘川与天际交接揉合,目光所及,皆是苍茫迷蒙。
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琴声融进雨里,曲调凄幽寂寥,像偶尔从檐角瓦帘间坠落又于空阶前破碎消失的水滴。
阎幽不由勾起嘴角,眼底浮现出别样的情绪。她缓步走进那条几乎被花枝覆盖的小径里,走向花田中央的四角凉亭,任红霞染上衣摆。
琴声渐渐清晰起来,水雾袅袅散开。亭中背对着她抚琴的女子一袭红裙曳地,艳过满目的曼莎珠华。
这是她们约定好的,每隔十年,都要在三月初八这天见上一面,彼此从未失约过。
“姬兰。”阎幽收了伞走进亭子里。
抚琴的人弯起嘴角,玉手轻挑银弦,依旧没有停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摁止了余音,侧首轻瞥来一眼,带着埋怨:“又迟到了呢,阎幽。”
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却从未以姐妹相称。她唤她姬兰,她直呼她阎幽,向来如此。
阎幽歉然轻笑,“是我迟了。”
姬兰回身走向她,脸上漾开妩媚之极的笑容。身后墨发堆鸦,垂到不盈一握的纤腰,□□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而那美目里含俏含妖,水遮雾缭。
待走到阎幽跟前,便抬手轻撩起对方肩头一缕披散的发丝,指尖有意无意摩挲过颈侧,“让我好好看看,这十年里,你可有什么变化。”
“我没什么变化,倒是你,越发得好看了。”阎幽偏头看她,嘴角边勾起的弧度含着一丝宠溺。
姬兰妖娆一笑:“哦?是么……”说着却退开身,神色倏地转冷了,眼睛里也带起几分戾色,沉声:“阎幽,不要拿看女儿的眼神来看我。”
阎幽并不在意,理所当然道:“长姐如母不是么?”
“就知道摆出副长辈的模样。”姬兰白了她一眼。罗袖一挥走回桌边,凭空提出一壶酒,咚地搁在桌面上。这时候倒是露出了旁人难得一见的孩子气,恶狠狠说:“既然迟到了,罚你陪我喝酒!”
“呵,有何不可。”阎幽轻弹衣袂,坐到她对面。
……
远天阴云堆积,雨雾也越来越厚,很快地面上便汇成了一道道蜿蜒的水流。别处隐约传来的闷雷和周遭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块儿。
冥王大殿侧门,刚整理完文册盖好了印的判官和司命同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雨水垂落成线。
“唉呀,咱们冥界里都多久没下过雨了。”风无涯长声感慨。伸手接住一滴飞落的水珠,在手心里啪哒溅开,冰凉的感觉叫她瑟缩了一下,“咝,冥界的雨水,从来都是这么冷呢。”
“冷冰冰地……”说着却忽然换上狡黠语气,往身旁飘了一眼,“就像司命大人一样。”
池寒侧目,平淡的声音里暗藏几分危险:“你说什么?”
“开个玩笑而已嘛,眼神好吓人……”风无涯见好就收,不敢再轻佻了。想到什么,转而问:“诶对了,你有没有觉得王上今日有些奇怪啊,下朝后就不见了踪影,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嗯?”她眼珠子转了圈,这才想起来:“哦……是啊,差点忘了。十年一回,又到了和某位红颜相聚的时候呢。”
听见这酸溜溜的语气,池寒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不过是姐妹关系而已。”
“嗤,什么姐妹关系。那位姬兰妹妹眼看着都想当咱冥界的王妃了!真是的,王上这么守约做什么,也不怕孟娘娘吃醋……就算孟娘娘不吃醋,也得自个注意一下啊。”
她那边愤愤不平,这头的人却依旧寡淡:“你好啰嗦。”
“你!”风无涯被这么一噎,忍不住瞪起一双桃花眼:“我担心不行么。”
又愤懑道:“那个姬兰,着实叫人看不透。虽说是深渊鬼王吧,行事作风也过于狠辣了些,在王上面前竟还一直装作一副柔弱娇媚模样,哼,绵里藏针的蛇蝎美人一个!”
“你还挺了解。”池寒说。顿了顿,突然淡声问:“你喜欢她?”
风无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想也不想就辩驳:“怎么可能!喜欢她还不如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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