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赡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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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楚刚打开门，便听到沙发那边传来一阵激动的对话声。

“张婶，出这个出这个！二条！”

“不，我先出九饼。你看，二条出了，我这儿这个四条怎么办？万一再来个三条呢？……来，该我摸牌了是吧……”

“卧槽！真的摸了三条！张婶厉害了！”

“哈哈哈熟能生巧嘛。前几年我在纪家老宅，经常陪纪老太太打麻将呢，别看老太太岁数大，眼睛好使，牌技也厉害，老把我们几个赢得一个牌子儿都不剩。”

……

纪楚换了鞋，走到沙发边才看到苏蕊和张婶两人坐在沙发上，张婶拿着一个手机，伸出一阳指，姿势笨拙地往屏幕上戳。

苏蕊脱了鞋子，两只腿蜷在沙发上，伸长脖子，依偎在张婶身边。

两人头挨着头，齐刷刷地盯着手机屏幕，只差没把眼睛钻进屏幕里。

手机里麻将的音乐声挺大的，两人专心致志地玩麻将，根本没注意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

哦，很快就不是男主人了。

纪楚没生气，反而觉得挺暖的。

以前他回到家，都没什么人气儿的。苏蕊喜欢在一楼看电视，但都把音量开到最小，只要他钥匙轻微转动，她立马便能听到声音。

故而他每每打开门，她总是穿得规规矩矩地在门口迎接他，扣得整整齐齐的衬衣、长裤，跟个女秘书似的。鞋子永远摆在最顺脚的位置，她做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接过他的外套或者包。两样都没有的时候，她永远是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然后吩咐张婶把牛奶和点心端上来。

几近程序化的、千篇一律的流程，让他对这个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不过纪楚也无所谓，反正他暂时对任何女人都没什么兴趣，结婚也只是为了应付老爷子而已。

……

然而此刻，第一次被遗忘在门口的纪楚，听着沙发上传来的吵闹声，倒是抿着唇，轻轻笑了下。

他的目光转到苏蕊身上。

苏蕊穿着一条粉嘟嘟的睡裙，头上戴了个兔子耳朵发圈，额前的碎发被一股脑压住，露出一张光生素白的小脸。后面用皮筋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发梢都显得活泼起来。

窝在沙发里的两条腿雪白雪白，像是有莫名的磁场一般，叫人忍不住往那边望去。

纪楚觉得嗓子有点干哑，他移开视线，轻咳了两声。

张婶这才注意到他的出现，连忙丢了手机，站起来尴尬地笑：“先生回来了？对不住对不住，我才学会在手机上玩麻将，一时入了迷，都没听到声儿。厨房里有汤，我给您热一碗去。”

说完，她急忙跑去厨房。

偌大的客厅，就只剩纪楚和苏蕊两个人。

一个居高临下地站着，一个娇娇小小地窝在沙发上。

屋子里是暖人心的黄光，沙发上是勾人心的璧人。

纪楚的心里忽地有种莫名的触动。

只不过，这种触动还不足一秒，就看到苏蕊眼疾手快地抓起张婶刚刚丢掉的手机，捧在面前专心致志地接着点起来。

欢乐麻将的声音还在继续：“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快点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三万！”

“碰一个，四饼！”

“……”

纪楚：“……”累觉不爱。

苏蕊打完这一把便退出了游戏，她顺手端起张婶刚刚端到茶几上的一碗汤，靠在沙发上，拿着小勺勺，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正伸出手准备端汤，却被老婆截胡的纪楚：“……”

好在没过一会儿，张婶又乘了一碗端出来。

纪楚喝了两口，看了眼和他一样端着小碗的苏蕊，目光在她美滋滋的脸上淡淡转了一圈，只觉得今晚的汤格外好喝。

张婶看着这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地喝着自己煮的汤，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俊男美女的，连面对面喝个汤，都有种看偶像剧的感觉呢。

她关了厨房的灯，悄悄地退了出去。

苏蕊喝完汤，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想起明天那件很重要的事情，赶紧开口道：“你……”

纪楚的声音同时响起：“你……”

两人都愣了一下。

苏蕊笑了笑：“你先说。”

纪楚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也低头勾了下唇角：“还是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