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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吃饭了,你想什么呢?”陈福香发现今天晚上哥哥一直在走神,连吃饭都不专心。她嘟了嘟嘴,轻轻敲着桌子。
陈阳回过神来:“哦,没想什么,吃饭吧。”
陈福香偷偷瞅了他几眼,发现他还是心不在焉的。
哼,哥哥都有小秘密瞒着她了,不开心。
兄妹俩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饭,收拾好,陈福香把借的初一上学期的课本摊开在桌子上。
陈阳洗完澡回来就看到了桌上的书本和笔,他怔了怔:“福香,我已经拿到小学毕业证了。”
“我知道啊,哥哥你忘了,还是我去学校帮你领的毕业证呢!”陈福香跑过去,把他拉到桌子边,“哥哥,快来,今天咱们上初一的课。”
陈阳没动,反手抓住她:“不是,福香,还要学啊?”
陈福香理所应当地说:“当然。怎么,哥哥不想学吗?”
这样学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而且学了又有什么用?小学的课程比较简单,他能靠努力通过,可初中的课程明显变多了,难度也加大了,让他自学,陈阳还真没这个信心。
尤其是这会儿,陈阳心情很烦躁,也没心思学。
他轻轻挣脱开了陈福香的手说:“福香,哥哥今天不想学,先休息一天好不好?”
见他精神实在不大好,陈福香垂下了头:“好吧,哥哥最近辛苦了,早点休息。”
“嗯,福香也早点休息。”陈阳放软了声音,看着妹妹失落地出去,他心里也不好受。
陈阳吹灭了灯,躺到床上,睁着干涩的眼睛望着头顶的蚊帐,心里发苦。
闫部长说两全之策,哪有什么很好的两全之策。
他要参军了,就只能把妹妹托付给别人,陈老三靠不住,他们兄妹的外家也很多年没来往了。让妹妹一个人在村里独居,虽然都是熟悉的叔叔伯伯,他也不放心。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乡下单独居住是很危险的事。地痞流氓老光棍甚至一些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家伙都可能会打你的主意,半夜摸进屋里,姑娘们喊破了天,也未必有人帮忙。回头受了委屈也不敢站出来指控对方,只能自己忍气吞声,不然十里八乡的议论都能喷死你。
他怎么能让自己乖巧、可爱、贴心的妹妹受到这种伤害,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也不行。
比起前程,当然是妹妹更重要。错过这次机会,他还可以想其他办法进城,让妹妹过上好日子。但如果他离开了家乡,留下福香一个人留在村子里,出了什么事他才追悔莫及呢!
心下有了决定,不用再犹豫,不用再摇摆,陈阳觉得浑身都轻松多了,闭上眼睛,平静地睡着了。
却不知道,陈福香因为他的反常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次日,岑卫东给她讲题的时候,陈福香攥着钢笔,咬住下唇,忧愁地说:“卫东哥,我哥哥背着我有了小秘密。”
岑卫东哭笑不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这是正常的。”
“哥哥以前就什么都跟我讲。”陈福香不服气地说,忽然她掀起眼皮,怀疑地看着岑卫东,“卫东哥,这么说,你也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了。”
得,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岑卫东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陈福香见他不说话,撅起嘴:“我就知道,你们都背着我有小秘密!”
岑卫东无辜地眨了眨眼,变守为攻:“那福香没有秘密瞒着卫东哥吗?”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这姑娘单纯得很,什么都写在脸上,她能藏得住什么秘密?
谁料陈福香忽地变了脸,捂住嘴,心虚地瞅了他一眼,赶紧挪开了目光,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你还真有秘密瞒着我?”岑卫东诧异,看来是他太小瞧这姑娘了。
陈福香怯怯地瞅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低声说:“卫东哥会生气吗?”
看她这副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表情,岑卫东哪好跟她计较:“当然不会,我前面就说过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卫东哥你真好。可是我跟哥哥以前就没秘密,我什么都跟他说,他也都跟我讲。”陈福香想起自家哥哥有事瞒着她,还是不大开心。
岑卫东的关注点却在前面:“这么说你哥哥知道你的秘密?”
陈福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我的事哥哥都知道。”
所以那所谓的秘密只瞒着他?岑卫东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他本来还以为他好歹也算“自己人”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最后只能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你还真信任你哥哥。”
陈福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他不大高兴的样子,小心地问:“卫东哥不开心吗?我也很信任你啊,我跟你也有没人知道的小秘密呀。”
“哦?什么秘密?”岑卫东来了兴致。
陈福香说:“就是让哥哥参军的事啊,这件事现在不是只有你和我知道吗?”
岑卫东一想,目前来说,好像还真是这样。他的心情由阴转晴,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福香说得还真没错,你和卫东哥也有秘密。”
看他这么高兴,虽然也不清楚他在高兴什么,陈福香还是猛点小脑袋:“对啊,这是我跟卫东哥的秘密,我谁都没告诉,连哥哥都没说。”
听到最后一句,岑卫东咧开了嘴。摸到嘴角的笑容,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出息,不就一个秘密,看把你给得瑟得,什么时候在福香心里的地位超过陈阳再得意也不迟。
说起这个秘密,他倒是想到了一些事。他问陈福香:“你哥昨晚回来有什么反常的表现,你告诉我。”
陈福香将昨晚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有点委屈地强调:“以前哥哥不这样的,我昨晚问他,他都不肯说。”
最近村子里很平静,陈老三一家也很消停,陈阳又拿到了小学毕业证,民兵营的培训他也做得很好,根本没什么让他发愁的事。
岑卫东猜测应该是闫部长找陈阳谈话了。
闫部长不愧是军人出身,行动力就是快。
只是陈阳这反应,明显是在犹豫,他顾虑什么,岑卫东心里很清楚。
他想告诉陈阳,不用担心,他会安置好福香,但现在结果还没出来,这种空口无凭的说辞,取信不了陈阳,反而会暴露他的心思。搞不好陈阳还会怀疑这些都是他觊觎陈福香,这些都不过是支走他的手段。
一个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我想,我大概知道陈阳在愁什么。”岑卫东忽地开了口。
陈福香惊讶地望着他,小嘴扁了扁:“哥哥的事情为什么你知道,我却不知道?”
看着她那副“哥哥被人抢走了”的伤心表情,岑卫东哭笑不得,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傻丫头,你觉得你哥哥会告诉我,而不告诉你吗?”
陈福香的表情稍缓,追着他问:“不是哥哥告诉你的,那你怎么会知道?”
“我昨天去找闫部长了,让他通知你哥做好从军的准备。想必,你哥哥是为这个发愁。”岑卫东直言。
他其实不赞成陈阳这样什么都要瞒着陈福香,保护她的想法。她总会长大,总要面对更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环境。尤其是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以后她还要跟很多同事相处,处理工作上的事,光是单纯可不够。他跟陈阳也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边护着她,总有疏漏的时候,她得学会明辨是非,保护自己的能力。
陈福香很吃惊:“这么说哥哥也知道他要去参军啦?那他为什么还不开心呢……是因为我对不对?”
陈福香并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有些沮丧地说:“他们都说我是哥哥的拖累。”
岑卫东没有安慰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话也没错,他们兄妹的关系中,是不对等的,陈阳以保护者自居,陈福香确实极其依赖他。而实际上,两人只差了不到两岁,陈阳并不比她大多少。
他等陈福香消化了一下这件事,才说:“想让哥哥放心地去参军吗?那你只要向你哥哥证明,你能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让他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他就不会担心你了。”
“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陈福香重复了一下这句话,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有点困惑,“我现在会做饭,会种菜,还会收拾家里面,哥哥前一阵没时间,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在做啊。我不但可以照顾自己,还能照顾哥哥呢!”
岑卫东鼓励地看着她:“没错,你做得挺好的,但这还不够,这些不足以支撑你独立生活。福香,你要明白,等你哥哥去参军后,你可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家里的所有事都需要你去操心,可能生病了也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那我要怎样做,才能让哥哥更放心?”陈福香眼巴巴地望着他。
岑卫东说:“从独立开始,以后家里的琐事,都由你自己决定,不用什么事都去问你哥了。如果你哥哥说得不对的地方,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并想办法说服他。让他能够平等地对待你,承认你是一个大人,凡事都可以跟你有商有量。”
听起来很有道理,陈福香点头:“好,那我从今天就开始做起,一定会让我哥哥相信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嗯。”岑卫东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福香真乖。”
陈福香被他夸得挺不好意思的,垂眸:“卫东哥,我做作业啦。”
了却了心事,她很开心,又专注地看起了书。
岑卫东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想,真是个孩子心性。不过这也不是没好处,心性单纯的人,做事更专注,学习的效果也更好。
他没有打扰陈福香,拿起一本军事战略在一旁看了起来。
***
晚上,陈阳回家就发现才一天家里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摆设,他房间里的蚊帐明显换了,而且是换的福香的,此外自留地里的黄瓜藤也被铲了,地都翻了。
“福香,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等我以后有时间再弄黄瓜藤的嘛?”这黄瓜藤有点老了,不怎么结黄瓜,他最近没时间,又不想妹妹去弄这毛乎乎的黄瓜叶,所以前两天妹妹提的时候,他就说以后弄。
陈福香端着饭出来,笑着说:“哥哥,以后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弄吧。”
“那蚊帐是怎么回事?”陈阳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陈福香说:“我不招蚊子咬,罩上蚊帐也没用,换给哥哥用,你的蚊帐有好多补丁,都不透气。”
陈阳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陈福香,你能了啊,不经我同意就换蚊帐。”
“可是,我以前就说过,我不招蚊子,它们不会咬我的,把好的蚊帐挂你那儿,是你不同意的。哥哥,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对自己不好的事。”陈福香认真地说。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了岑卫东的意思。确实,哥哥真的好不放心她,简直把她当小孩子,实际上,她已经长大了。
看着妹妹固执的脸,陈阳不想跟她吵架:“好吧,那暂时就这样,不过要是被我发现你被蚊子咬了,咱们就得再换回来。”
“哥哥放心,蚊子才不会咬我呢!”陈福香笑得眉眼弯弯。果然,卫东哥说得不错。
兄妹俩很快就和好了,继续吃饭,饭后又是学习时间,今天陈阳没像昨天那样推诿,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桌子前,翻开了初一数学。
初中数学明显小学数学难度大,涉及小数的乘除,几何以及函数不等式等等。
陈阳将第一课看了一遍,还是没搞懂,这就跟看天书一样,什么x,y,看到都脑袋痛。
“哥哥,我给你讲一下吧。”陈福香坐到一边,拿出纸笔,先给他讲定义,然后再拿出一道例题,仔仔细细地讲一遍。
兄妹俩学得很晚,一夜无眠。到了第二天,陈阳起床后,发现他妹妹又有了新操作,她把瓜藤上几个差不多熟了的西瓜全摘了下来,放在箩筐里。
“你这是干什么?一下子全摘了,吃不完。”陈阳怕瓜坏了,毕竟天气挺热的。
陈福香笑眯眯地说:“哥哥,我打算把西瓜挑到公社去卖。”
听到最后一个词,陈阳眉心一跳,紧张地说:“你刚才说什么?谁让你去卖西瓜的?你想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这种错误?”
陈福香摇头:“不会啊,哥哥,我把西瓜卖给供销社或者是公社的食堂,不会卖给个人的,这就不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啊。”
闻言,陈阳面色稍缓。确实有这么个规定,毕竟农民也要卖点东西补贴家用,不然哪里来钱买油、盐、火柴之类的工业品。只要把东西卖给公家、集体,就不算犯错误,不过公家的价格一般比较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福香怎么懂这个?
“谁教你的?”陈阳盯着她问。
陈福香开始不肯承认:“没人教我啊,是我自己学的。”
“你对哥哥都不肯说实话了?”陈阳拉下了脸,失望地看着她,“还是说你不相信哥哥?”
他最了解陈福香,这一诈,她果然上当,立即摇头,把什么都招了:“是卫东哥教我的啦。”
“原来是他。”陈阳的脸色很不好看。
陈福香有点担心,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哥哥,你别怪卫东哥啦,是我让他教我的。我想挣钱,为我们家减轻负担。”
其实是她听岑卫东说,刚去当兵的时候,津贴只有几块钱,只够买日用品和写信,根本攒不下几块钱,想自己挣学费,不想给哥哥添负担。
这个岑卫东,好的不教,净教福香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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