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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猜,是谁在争夺电脑的战争中获得了惨烈的胜利?!第二十七章再遇
“炀帝雷塘土,迷藏有旧楼。谁家唱水调,明月满扬州。……”
远处楼船上有清亮歌声传出,那声音高亢清越,不辨男女,听的人却觉出了一股婉转悠长的意味。这样的歌声,必是出自高人之口,可叹这般时辰还在河上船中唱歌的高人,也只能埋没在柳巷花丛间了……
林海在玲珑花界望着五条双层乃至三层的楼船排列成行,缓缓经过这条细小的河道,驶往远处宽阔的河面。乌鹊绕枝,有半圆的明月当空,原本林海觉得自己所处的水畔无名小亭还算明亮,谁料那几条楼船上灯火通明,穿行而过,因着河道狭窄,楼船飞檐带起了两边柳条瑟瑟作响,竟显得林海所处的水畔无名小亭更加黑暗沉寂。
景德二十三年三月初五,安平侯府一众人等出了姑苏城,不几日便来到扬州。果然到了扬州之后,林谨知看着扬州,但觉处处都比姑苏好上百倍,这心情舒畅了,身体也就好转了。他也知朱轼以往每年春夏都要到扬州来住些时日方回转姑苏,想着如今整日住在扬州了,朱轼自有旧友,也许时日长了某些心思也就淡了也未可知。
本来搬家就是件痛苦的事情,前世林海独居,多是住在宿舍里,可每逢搬家也是累脱一层皮的感觉,如今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口和各种琐碎事,林谨知那里是一概不管的,一应内务都落在了林海的身上。
正院几年前他来扬州游玩时曾经住过些时日,如今老爹也来了,自然留给老爹和两个姨娘。他另择了处只有两间正房的小院住着,他也懒得重新起名,依旧挂着华棠院的款,一间做寝室,一间做书房,另有个小厅做会客之用。幸而这处院子正房不多,偏房却不少,两个通房和大小丫鬟只在偏房住着,除了两个常年贴身伺候林海的大丫鬟紫苏、红菱外,余者便是两个通房若无林海的召唤也一盖不许进寝室和书房。林海只图这小院另有门出入清风朗月别院,不必每次出入都得惊动老爹罢了。
本来林海也给朱轼留了个院落,朱轼明面上也答应了,可不久林海便发现自从林家搬来扬州,朱轼还是在观音山上的禅院住的时日多些,只是每日过来帮林谨知料理外务罢了。
林海如今也已经知道朱轼朱先生的心上人乃是自己的老爹,他也看出老爹只拿朱轼当成好友知己,在母亲去世后,虽然情感上对朱轼有些依赖,但并无半点涉及爱欲的想法。好在林海那年出游的时候就知道朱轼在扬州另有相好,他心里对朱轼其实颇有些腹诽,不过毕竟都是长辈,实在不好宣之于口,也只好烂在心里就是了。
从三月初到四月底,这一阵子的忙乱,让他连给徒景之写信的时间都没有,待到林海总算把清风朗月别院的内务整理得差不多了,整个人也累脱了形,着实躺了几天才算缓过来。
其后林海恢复了平日读书、偶尔出游的日子,毕竟景德二十二年这一科虽与他无缘了,但他总归是要去参加下一科会试的,于是日子过得仿佛和在姑苏无甚区别。
他也知道圣驾南巡,将于四月中驻跸扬州,他虽有阵子没给徒景之写过信了,徒景之却依旧保持着半月一封信的频率给他来信。从京城出发到沿途风光,在信里,景之一一与如海道来,也不管自己写的信根本就和坦诚身份差不多了。
林海忙里偷闲看信时,想着徒景之从京城到德州、济南……一点点在靠近自己时,经常有些恍惚的感觉。这几年来,和徒景之通信早已成了他的生活习惯,他自从前几年从扬州回转姑苏之后,便不愿与对方以“徒兄”、“如海弟”相称,于是在写给对方的信里,再不称呼徒兄,而是直接称呼“景之”。孰料徒景之也从善如流,再不叫他如海弟,只叫“如海”,让他心里着实偎贴。林海自觉当初的那一点思慕,如今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沉淀成了深厚的友情,人生能得徒景之这样的知己,自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况且,自己将来终究要出仕的,和皇帝保持距离才是上策。若是能一直不去见他,将来会试若是顺利,无论是金榜题名还是入仕为官,自己只和旁人一般山呼万岁也就是了吧……可是,他内心深处总有另一个声音道:别老是自欺欺人了,你才不只想和他当知己呢,再说……再说徒景之就是今上,一直也都是朱轼的说法,万一他不是呢?万一他只是随驾的宗室之类的呢?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一开始就能和你对话的,只有他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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