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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莫愁还没木讷到那地步,林汝清曾经可是她属意的夫婿,今天的场景,就?在?某个梦里有过模糊的影子。所以第二天,当断则断、也不?顾人家怎么想,她就?大喇喇找人表白。就?在?她即将曝露自己是女儿身的前一刻,人家小御史愣住了,接着惊慌失措、落荒而逃。再后来的事,满朝闹得沸沸扬扬。
殷莫愁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无依无靠的寒门?子弟,怕遭报复,只能?投靠刘孚,纳了投名状,向全天下人宣告掌握着天下军权的兵马大元帅是个瘾君子。
孟海英看着情?形有点不?妙,结结巴巴说:“我……我是不?是该滚蛋了。”
殷莫愁是许多将领心?目中的神,而孟海英亲眼看见?她曾对?林汝清多宠溺,万一大帅“旧情?复燃”、“饥不?择食”……所以就?林汝清这个按摸法,他真不?能?再看不?下去……
冬雪干着急:“姐,咱要不?要进去劝劝主子。”
“别吵。”春梅烦躁地截断,“要相信主子。”
说是这么说,心?里也没底。
林汝清脸蹭过她裸露的小腿,不?轻不?重,蹭得他自己越陷越深,当快要钻到大.腿.内侧时?,殷莫愁终于清醒般,一手将其扫开。
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向匍匐在?脚下的男人。
这样趴着的姿势,是真正意义?上、以色侍人的男宠了。
她摇摇头,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林汝清。
林汝清也极其识趣,身体上的挑.逗点到为止,往后跪坐。
外面?的孟海英等人舒了口气。
“你变好多。”殷莫愁悠长的口气,像对?一个故人。
“人总是会?变的。”
林汝清仰着头对?他一笑?,他的脸虽然塌下去,但?不?可否认五官还是好看的,鼻骨高挺、明眸皓齿,尤其笑?起来,那股阴郁的病态感?一扫而空,依稀能?看见?曾经阳光的、骄傲的书?生气。
林汝清以为这么沧桑地回答,殷莫愁会?与他谈论过去。但?没有,她将视线转投到虚空.
良久,林汝清等不?及了,问:“莫愁在?想什么呢?”
外头的孟海英差点跳脚:“妈的他对?大帅直呼其名!”
“案情?。”她说。
林汝清:……
他不?得不?接一句:“怎么了?”
“我觉得可能?忽略了一些东西——复仇。
蜂巢惨案的几个世家和养蜂人之间的关系。上官博家的事情?证明这些惨案并不?是白阳会?的示威。世家里也不?单有在?朝为官的,一个个家族成员查起来,应能?发现遗漏的关系、线索或者细节。
还有蜂巢,我应该找人解剖看看,黏贴的牛皮胶、提炼蜂毒的工具,还有养蜂人去哪里捕捉到的毒蜂,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可能?是关键……”
林汝清:“殷帅还记得曾经跟我说过您破的那个杀妻案吗?”
殷莫愁:??
林汝清:“疑神疑鬼的丈夫杀害了妻子,把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官府知道是他杀了人,凶器也找到了。只是没法证明屋里没有第三个人。
因为邻居听到他们家里打斗、抢劫犯威胁的声?音。这是个死刑案,申诉到大理寺。我记得你说,崔纯来找你的时?候,你刚用完曼陀散,你听完转述,不?到半柱香,就?解决所有问题——
杀人犯偷偷找街头卖艺的远房亲戚学过口技,他先捂死了妻子,再在?家里表演口技,很高明。只有你从凶手的关系网发现这个亲戚。记得吗?”
还没等殷莫愁反应,林汝清已经迫不?及待,从怀中摸出一小罐东西,双手捧上。
曼陀散!
轰!外面?的孟海英和春梅、冬雪全炸了!
李非的担忧和判断完全正确,这个林汝清是来勾引殷莫愁复食曼陀散的!
一个已经堕落的、坠落深渊人,凭什么挽回爱情?呢,唯有把她也拉进这深渊。
“怎么办!”
冬雪急得低声?嘶吼:“主子竟然接了!”
孟海英的后槽牙都快咬断,倏地转身就?要奔进去,春梅扣住他的肩膀,他立刻感?觉到肩头一沉,扭脸瞪着未婚妻:“别拦我,我要去杀了他!”
“来不?及。”春梅压着声?音:“主子都拿在?手上了……海英,是我太大意了。”
孟海英的拳头捏得死紧。
春梅说得对?,此刻就?算抢了她人手里的曼陀散,那股心?瘾已经被勾上来。
这时?候,做什么都已太晚,瘾君子是不?能?回头的,一旦回头,重新步入欲念的汪洋,谁也拉不?回来。
只见?殷莫愁已经拔了木塞,将瓶子打开,她嗅到了。
如果说因为知道林汝清吸食曼陀散只是让她回想起曾经五光十色的幻觉,那么她现在?手里就?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天上人间。
“是时?候了,莫愁,为了困扰你多年的养蜂人案,也为了我们俩。”
林汝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蛊惑。
孟海英龇目欲裂,扒拉着窗柩:“就?他,也配和大帅称我们,不?知死的东西!”
“你来,就?为了给我这个,有心?了。”
殷莫愁挥了挥手里的小瓷瓶,低头冲他一笑?。
那是低沉的笑?,短短一声?,像幽幽空谷里的琴,琴弦拨动,余音缭绕不?散。
——殷莫愁这人,在?朝堂沉浮这么多年,总是板着脸,所有情?绪都可以隐藏得毫无踪迹。而她笑?起来的时?候,是那样春暖融冰、天真无邪,令人根本看不?出她心?里任何的杀伐决断和阴沉暴戾。
她的大拇指在?小小的瓷瓶上摸了又摸,那毫无节制的动作,仿佛亲昵抚摸情?人的脸。
欲海无涯。回头无岸。
蝙蝠寨。
李非思忖良久:“你为自保,当时?并没有将上官家蜂毒致残案说出,而是在?离开御医院后才托人给殷莫愁寄信?!”
白药师脸色微僵,面?有愧色地点头:“养蜂人是个祸患,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殷帅。我还告诉她,中蜂毒者症状与河豚中毒类似,如果城中出现被认为是河豚中毒的案子,也务必多加留意。”
他知道那是蜂毒,他一眼就?看出来,但?不?能?马上说,否则要怎么向人解释他拥有唐门?秘方。天才药师,年少有为,但?还没有在?御医院站稳脚跟,还有更广阔的抱负需要在?这个舞台实现……
李非想起了孙哲,同样的身份卑微,同样的投鼠忌器。
白药师精疲力尽道:“我再也没有听到养蜂人的踪迹。我以为,他应该躲起来,又或者其实被孟海英秘密处决……没想到还没收手,唐迪告诉我,他在?在?刺杀殷帅行动失败后还去了霖铃阁投毒……”
“刺杀谁?”
李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出这个“谁”字时?的语调有多么震惊。在?场所有人同时?望向他。而他的面?部表情?渐渐发生了非常古怪的变化。
刹那间,记忆的碎片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掉落在?李非大脑深处的广场。
那是在?几天前阳光明媚的马球场,霖铃阁传来噩耗,殷莫愁听见?幸存者对?中毒症状的描述,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当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河豚毒的时?候,她的紧张被认为是反应过度——但?只有李非这么觉得。
孟海英那么鸡婆八卦的却什么都没问,禁军副统领乔尧亲自带队来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封锁了消息……
还有春梅和冬雪看见?蜂巢后,担忧的眼神,对?殷莫愁寸步不?离……甚至连黎原,他应该是最涉世不?深的,骤然面?对?同时?死八个人的惨案,却也都没表现出太多惊讶……
因为,他们都知道,知道所有前因后果。
只有他懵懂。
——殷莫愁突如其来的恶心?,并非因案发现场难闻的气味,而是被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回忆……
“你说的行刺……是哪次……”
李非艰难地问出这句,风都成了阻力。
“还有哪次,齐王余孽假冒地方进贡团队,在?酒里下毒……”
当年龙隐门?以齐王党名义?行事,而为避免引起对?北漠人的恐慌,又对?龙隐门?所知甚少,殷莫愁对?有限的人也宣称投毒事件是齐王党所为。以至于从刘孚到白药师都相信这套说辞。
李非感?觉空气静止了下,接着整个脑袋开始重重发嗡!
虽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抱着侥幸,直到听到经历者亲口说出来——
她所中之毒不?是别的,就?是蜂毒。
他曾在?无意中听见?当朝宰相刘孚提起过此事,后来殷莫愁与兵部尚书?程远的对?话完善了细节。
殷莫愁虚,李非是知道的,从第一次见?面?害人家落水导致风寒,他还愧疚了下。
也有疑问。
按理说,常年征战,又是在?北境那样苦寒的地方常呆,落下一身伤病难免。但?殷莫愁那么年轻,又自小习武,不?至于这么废材吧。
李非母亲虽然出自唐门?,但?已金盆洗手的母亲只忙于香道以及经营那总在?倒闭边缘徘徊的香铺,唐门?老本行一点儿都没教。更别提还有个整日研究菜谱的爹了。李非的药理毒理知识都是靠在?唐门?东拼西凑起来的,唯一能?标榜出唐门?身份的,就?是老祖宗送他的足以唬住江湖人的鹿皮口袋。
所以和外面?的人一样,李非把殷大帅的“弱不?禁风”归咎于其纵欲无度吸食曼陀散,导致身体被掏空。
作者有话要说:PUA界高手唐.心机.迪
狐狸精界资深专家林.绿茶.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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