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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起配枪,在屋子里面找出一把刀子捏在手里面。
武警蜂拥而入,杨紫光挡在门口大骂:“都他娘给我往后退,后退。”
这些武警不为所动,杨紫光居然在外面对着头顶开了一枪,幸好屋子外面的天然气还没有浓郁到一个程度。
武警被杨紫光震慑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样子她的血要流干了?你试过男人的血液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凶手看了眼欧夜,看了眼我,说道:“我喝过猪狗牛羊的血,也喝过女人的血,唯独没有喝多男人的血,都说男人的血最难喝,我想试试。”
我当着凶手的面,用刀子狠狠插进自己的手掌里面,接着又插到大腿里,那种疼痛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额头上也全是豆大的冷汗。
“行了,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应该威胁不到你,我来交换人质怎么样,让你尝尝男人的血。”
凶手有些犹豫,不过放在欧夜脖子上的水果刀还是放了下来,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
我摇摇头说:“把她从电风扇下放下来。”
同时我隐晦的做了做手势让周丞丞往外面退,凶手放心不少,他解开欧夜的绳把她放下来。
这一秒,我拔出配枪就冲凶手冲过去,他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对着他的脑袋扣下了扳机,凶手动作也不慢,头一偏让自己的肩头挡住这颗子弹。
砰,屋子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喷出枪口时与空气摩擦形成一股独有的火舌,瞬间点燃屋子里面的煤气。
以前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煤气罐爆炸的过程,这一刻,我亲眼看见面前凭空爆发出一片火海。
紧接着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一把抱住欧夜往窗户外面跳去,凶手紧跟其后。
五楼窗户,火焰震碎玻璃,往外面喷发出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气浪擦着头皮飞过。
围观的人群尖叫起来,现场秩序崩溃。
碎裂的玻璃扎伤了动跑得慢的围观群众,一个老头直直的倒在地上,一个小孩捂着眼睛嚎哭。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欧夜,火焰震碎窗户玻璃后发出的气浪打在我后背上,我只感觉后背一片麻木,不知道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
五楼,按每层高二点五米计算,那么高度便是十点二五米,这个高度下去,一旦腰部以上的位置先落地,很有可能当场死亡。
我抱住欧夜,已经准备好让自己的后背先落地,这样可以缓冲欧夜的冲击力。
这样的后果是:生死由命。
忽然,一个掉在五楼外面的人死死拉住我。
定眼一看,正是刚才消失的侯杰,他脸色严肃的说道:“不准放手,知道了没?”
他腰部上拴着一股白色的数据线,约有小拇指粗,可中间部分却只有几根头发丝粗细的铜线,大部分是腐蚀的橡胶。
这应该是人家来装修大锅盖后留下的线路,不知道摆放了多长时间?
这根线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我不知道屋子里面的天然气罐有几个,刚才的火焰冲击并不是爆炸,真正的爆炸还在后面,这样下去,我们三人很有可能被炸死。
凶手从五楼摔到一楼,不知生死的他被警方送上120救护车。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冲侯杰说:“准备接好欧夜。”
现在我的两只脚站在窗户边缘,手里紧紧抱着欧夜,侯杰则是两只手拉住我的肩头。
听我这么一说,侯杰当场就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
“白小天,我草你娘。”
在侯杰的骂声中,我用最后的力气把欧夜抛起来。
侯杰不得不放开我去接欧夜,而我这一刻失去平衡往五楼下面摔去,远远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尖叫。
下坠的过程中,我看见欧夜平静的看着我,侯杰气急败坏的大骂,杨紫光的大吼声,人群的惊叫声。
这辈子就完了?
我苦笑起来。
咣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内脏器官仿佛移了位,喉咙也是一阵发甜,血液不停的从我嘴里往外冒。
视线开始模糊,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几只鸟儿从那湛蓝的天空飞过,最后的最后,我以为这是地狱,因为这里一片黑暗。
一棵主杆歪曲的大树,它生出了同样歪曲的枝叶。
遗传性疾病一直是我国医学上极为复杂的一项基因学,有的婴儿生下来后,他遗传上了心脏病,有的遗传上了糖尿病,有的则是遗传上了乳腺癌。
在西川市大瓜村里面,一颗枝叶枯黄的老槐树下面,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惨白的人,那人割开自己的手腕,他在自杀。
王涛自生下来后就发现自己没有父亲,母亲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闭口不言,左邻右舍这样称呼他:吸血鬼的儿子。
吸血鬼是什么?
但从邻居说这个词时脸上浮现出的轻蔑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夸奖人。
王涛上小学时,他再一次听到同学叫他:吸血鬼,因为他有像死人一样白的皮肤。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居然喜欢上吃鱼,每天两餐总是鱼,母亲不给他买,他就去秧田里捉,贩鱼市场偷。
有一次被老妈揍了一顿后,问他说为啥喜欢吃鱼?
他回答:我喜欢腥味。
直到有一次村子里面杀羊,刚放出来的羊血又腥又臭,村民捂着鼻子避之不及,唯独王涛使劲儿吸,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他心里是抗拒的,但却控制不了身体。
那一天,他趁没人时把头放到装羊血的木桶里满满喝上一口,自此以后他就迷上了这种味道。
村子客厅人来人往,小孩跑到新人面前,样子有些胆怯,新人蹲下腰来把托盘里的喜糖分给他们。
帮忙的婆娘捡着大葱,她们聊着谁家的男人能苦钱,半夜里能折腾。
一个年纪仅有十三岁的儿童坐在角落,他没有去新人面前讨喜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假装路过那些捡菜的婆娘身边时,悄悄偷听她们在嚼着啥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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