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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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刚想清静清静，却又有两个警察进来，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不惜动用眼泪攻势，高哲被他们搅得脑袋里乱哄哄的，索性闭上眼睛，势将沉默进行到底。东方宇在讯问室里的突然出现并没对高哲产生多大的震撼，他早就料到这老狐狸肯定会来，所以，他一点也不意外，看到原本折腾得他精疲力竭的警察全都走了出去，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可眼光转处，发现东方宇的眼光正落到自己身上，他不悦地将脸扭向一边。

“啪！”毫无预警的，东方宇伸出手来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力气大得差点将高哲连同椅子摔倒在地上。漫长的五秒钟过后，高哲缓缓地抬起头，他左半边脸上清晰地现出了五个指印，越来越红。“老狐狸，你敢在这里打我？我要投诉你！”不知怎的，高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这几个字从他嘴里缓缓地吐出来，没有往常的戏谑与调侃，语调虽然平静，但却明显透露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定与从容。

“好！我就是打你了，你去投诉我好了！”东方宇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高哲没有反抗，任他将自己摔向墙角，“你这个小子，就是欠揍！高哲，我告诉你，不管你做天使也好，不做天使也好，总之，你不该把人命当儿戏！那天晚上玩得过瘾吧?”他指着高哲，一顿臭骂，“看人家打打杀杀就那么好玩啊？当时你就没想到械斗的后果得多严重么？现在好了，都快闹出人命了！你满意了吧？”

“我当时也没想到会这样啊！”高哲心道，可看着盛怒之下的东方宇，愣是没敢说出来，不过，要把整件事的过错都归咎于他，他可觉得委屈，越想越气，“老头子，他们抢地盘关我什么事？你要知道，我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你还觉得冤枉？”东方宇暴跳如雷，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倒令高哲觉得他有点像自己的老爸高天明，“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吗？不是你和那个什么小马哥商量说是谁打赢地盘就是谁的?”他早就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所以才越想越气。“我告诉你，这一切本可以不发生的！”他冷笑，“你以为你不当警察，维护治安的事情就和你无关了，是吧？”

高哲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这些，可一想到东方宇可是精明的老狐狸呀，猜测到自己当时的心境，也倒释然了。不过，原来他还不觉得自己有做错，可一看东方宇气得老脸涨得通红，好像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既然连这些你都知道，那我之前经历了什么，你知道么？”他胸中还憋着一口怨气，缓缓站起，“你以为我告诉那些人别动手他们就不会动手了吗？如果他们要听我的，我身上就不会有这些伤了！”他想说他差点都没命了，哪有工夫管别人怎样？

“那是你小子自找的，你本可以绕过这些麻烦的，别告诉我你没机会通知我或者报警！”东方宇一屁股坐到讯问室的桌子上，指着高哲，“你是不是觉得最近没架打手痒呢？拜你所赐，陈飞刚出院，你弟弟也差点住进去！结果你还不算完，又惹上这么摊子事！我告诉你，要不是……警方及时赶到，你的小命也搭上了！”看着高哲不再吱声了，他的脸色才平静了些，“高哲，你以后做事用用脑子好不好？”从特殊的渠道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虽然他巴不得高哲与黑道上的人混在一起，但是，对高哲的安全亦不免担心与后怕起来，幸好那晚警方去的及时，要不，高哲的小命可真就要保不住了。可是，刚刚见到高哲在讯问室里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不自主地就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