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凶案现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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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听何云如此说，顿时来了精神，扯着何云的胳膊就往巷子的另一头快步走去，“走，带我去――”已近凌晨两点，夜色仍浓，路上黑漆漆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些夜行的车辆呼啸而过。马路边有路灯，比巷子里亮了很多，何云这时才看清高哲熟悉的脸，不过，被冷风一吹，何云发热的头脑有些清醒了，看着高哲的情绪已然平静，又有点退缩了。他跟高哲说天太黑了，路又远，等天亮再过去吧，可高哲却很是固执，非要立刻赶到凶案现场去。他拖着何云，站在路边拦出租车，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条路上人本不多，出租车也都少得可怜，半天也盼不来一辆。高哲等得有些不耐烦，刚想发火，突然看见有辆出租车正好停到了路对面，顾不得人家在没在做生意。拽着何云跨过路中间的栏杆，奔到那辆出租车前，拉开出租车车门，先把何云扔进了后座。

“先生，我现在在等人――”出租车司机有些不满，刚想发作，就从视外镜里就看见高哲冷着脸，手里还握着把匕首，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问，“你们――要干什么？”他以为高哲和何云是来抢劫的，看着高哲来者不善的模样，本能地掏出钱包来，递给何云，颤颤巍巍地说，“兄弟，我就这些钱了――”正说着，高哲砰得拉开前边车门，坐在了司机旁边，吓得司机连忙将身子扑倒在方向盘上，双手举到头上，“兄弟，饶命啊――”

高哲一愣，突然想通是怎么回事，又好气又好笑。他从车内的视后镜看着何云也一副懵懂、意外的表情，轻咳了一声。“小何，我们要去哪里？”他看见司机已经对他们产生惧意，连忙收起匕首，跟何云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哲哥，那个地方挺偏僻的，我们还是――”何云看他表情不那么僵硬了，小心翼翼地劝他。

“说，在哪里？”高哲眉头一皱，看何云又在拖延时间，他有些烦了，开始冲他吼，“**的到底有完没完，你再不说出那个地方，我这就宰了你――”他使劲一拍车玻璃前的内饰板，吓得司机一哆嗦。

“在贤宇大道的棉麻仓库――”何云知道自己挡不住高哲，索性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可刚说完，就看见高哲带着怒意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又是一抹释然，嘴里不断念着“贤宇大道”几个字。然后，他看见高哲伸手拉下出租车司机放在头上的手，跟司机说去贤宇大道的棉麻仓库，他那凝重的表情让人觉得心情很差，似乎整个人都被悲哀笼罩着。

出租车司机真是被高哲吓到了，听高哲说去离市区很远、很僻静的贤宇大道，脸色更是苍白，不过，看着高哲脸上僵硬的线条，他也不敢不去，战战兢兢地发动车子向贤宇大道驶去。他开着车，不时偷眼观察高哲的表情，心里祈祷着能逃此一劫。不过，随着车子离贤宇大道越来越近，他发觉高哲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越发显得不安起来。

高哲坐在前排，当然留意到出租车司机的异样，知道他误会自己是坏人，却没有心情为自己辩解。贤宇大道啊――他可记得的啊，段哥第一次要置他于死地，就是在贤宇大道那边的废弃仓库啊，那时的段哥把被绳子捆住的他关在一间仓库里，想要饿死他的――棉麻仓库？会不会就是曾经关过自己的那间仓库呢？他的心里突然很难受，如果当初自己逃出去后让东方宇将这个仓库查封或者多做些调查，会不会小马哥就不会死在那间仓库了呢？他的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眼神也极为黯淡。

看着高哲沉默不语，何云的心里也很忐忑，他不知道当自己提到贤宇大道时高哲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看着他不说话，眼神也直勾勾地朝着前方――旧城改造，贤宇大道已经荒废多时，路边少有的几盏昏黄的路灯也已经在风雨的洗礼中彻底失去了光亮，前方黑凄凄的一片，高哲究竟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