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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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城，并不属于地狱位面的七十二座城池之一，但它却是整个地狱所有种族心目中的圣地，是一个强者云集，英杰辈出的地方，是一个超然物外，得天独厚的地方。是一个与“强大”，“尊贵”，“殊荣”，“恩赐”等等名词画上等号的地方。

因为那正是黑暗之主的行宫，建造在血月之上的城池！

广袤的地狱大陆上忽然有四个人影凌空飞起，极光闪电一般飞射向孤悬在夜空之中的那一轮血月。

血月其实是一颗漂浮在天际的巨大石球，硕大无朋，难见边际，大得难以想象。覆盖在表面的土地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

离得近了，渐渐可以看到暗夜之城那鳞次栉比，层层叠叠的建筑。建筑的风格多样，各有特色，排列在一起却又不会显得杂乱，而且与血月的地形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整个月亮就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碧琪丝飞在亚罗与迪克的身旁，指着视线尽头处的月亮说道：“暗夜之城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外城位于血月的阳面，有资格居住其中的全都是在天堂地狱两大位面享有盛名的强者。内城位于血月的暗面，是得享主神恩宠的人聚集的地方，爷爷的宫殿就在那里。”

迪克仔细感应了一番，道：“血月上的魔法能量似乎远比地狱大陆浓郁。”

碧琪丝点了点头：“是的，浓度是地狱大陆的六倍，在月亮上修练可以说是事半功倍。这也是为什么暗夜之城强者云集的原因。”

说话的功夫。四人已经在空中绕了个圈子，飞到了月球的暗面。然后亚罗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片黑暗的夜色之下，只见月球暗面上方的空间残破不堪。到处遍布着空间裂缝，有的是难以察觉的细微缝隙，有的则是横贯天际的巨大豁口，汹涌的空间乱流在裂缝里肆虐激荡，犹如一只遍体鳞伤的巨兽正流淌着鲜血。

迪克以前就曾经见识过冥河之底的空间裂缝，因此对于眼前的景象还能够接受，但是亚罗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一时间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不知所措。

碧琪丝笑着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三百万年前爷爷与光明之主大战的战场。主神之威碎裂了天地。”

“伟大的主神，我能够问您一个问题吗？”迪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说。”黑暗之主连头都没有回。

迪克道：“我曾经去冥河之底探过险，那里的空间同样残破不堪，遍布着恐怖的空间裂缝。请问主神，您为什么放任这些裂缝存在，而不使用神力修复呢？”

碧琪丝眼珠一转，随口道：“为什么要修复？这破碎的空间代表了主神的力量，留着让世人瞻仰不好吗？”

迪克无奈地笑了笑：“你没有达到神境。所以不懂，这么巨大的空间裂缝对于位面的稳定并没有好处。而且无论是冥河河底还是月球暗面，全都是人迹罕至的所在，这些破碎的空间有什么机会让人看到？”

黑暗之主回过了头。刹那间，黑暗冰冷的气势几乎淹没了迪克，令他浑身肌肉紧绷。汗毛乍起。但是瞬间，这股气势又如同出现时那般突然消失了。迪克几乎以为刚刚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黑暗之主冷冷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迪克伸手抹了把额际的汗水，弯腰行礼道：“是我无礼了。还请主神恕罪。”

黑暗之主挥了挥手，示意免礼。然后身形骤然化为了一道黑色流光，向着下方的血月激射而去。迪克，亚罗和碧琪丝紧紧地跟随在身后，四人在碎裂的空间裂缝之间灵巧地穿行着。

几分钟后，迪克等人终于越过了那片碎裂的空间，一座巨大无边的宫殿出现在了下方的月球表面上。

宫殿高大巍峨，绵延千万里，色调主要是黑色与暗金色。层层楼宇在奢丽中透着典雅，在华美中透着精致。建筑群高低错落，起伏有致。

黑暗之主身化流光，向着楼宇掩映中的主殿飞去。主殿雄伟高大，气势磅礴，殿下的基座有着九百九十九级漆黑的石阶。门前有两列卫兵手持刀枪俨然肃立。

迪克一眼就看出所有的卫兵全都是上位神，他心下不由微微感叹，上位神即使在地狱位面也算是地位极其崇高的人物了，若是投靠某个家族，必然能够获得长老的职位，若是加入军队，必然能够统领万人，若是受雇于人，必然日进斗金。然而在主神的行宫之中，他们却只能担任最低级的卫兵。

所有的上位神士兵一起单膝下跪，铠甲接触地面发出锵的一声脆响，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个人，所有人齐声大呼：“参见主神！”声如沉雷，殷殷回荡！直到黑暗之主飞入大殿过了许久，士兵们这才默默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