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最后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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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

艾露莎与露西的父亲遥遥对视，原本愤愤不平的艾露莎，到这副混杂着多种情绪的表情，立即冷静下来。朝着安琪儿轻轻示意一声。

“嗯。”安琪儿明白艾露莎的意思。虽然同露西一起拜访哈特菲利亚家。可露西的父亲没有丝毫会见几位客人的意向，露西也不愿同伴们与自己的父亲接触。如今这样的场合，却是双方第一次见面。

可是露西父亲此时露出的神色，复杂得令两人难以理解。

瞬身消失，下一刻安琪儿已经来到主宅内，站在了露西父亲的面前。到安琪儿突然出现在身边，以及刚刚亲眼目睹了艾露莎强大的破坏性，对魔法的强大更加知晓后，终于令这位已经中年男子忍不住后退一步。

两人相视，对方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只是无声瞪着安琪儿。安琪儿叹了口气。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安琪儿问道。

露西父亲眼中的恐惧，不同于那些不明情况的女佣们。

那不是对艾露莎的恐惧，而是对于魔法本身。虽然早已知道魔法的神奇，但直到今日才更深刻地体会到，魔法所具有的极致的暴力。在这种至强暴力面前，什么金钱、什么权利，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那是和自己所坚持的信念相反的结果。

若不是有安琪儿与艾露莎拦下敌人，他的结果只有选择妥协。

露西的父亲握紧拳头，艾露莎与对方发生战斗时，他仍固执地不肯离开，一直守在窗边着两方的战斗。战斗时产生的气爆炸碎窗户，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西装以及皮肤，脸庞上划出几道血痕。他却只是握紧拳头，恍若无视。

面对安琪儿的问题，只是咬着牙，仍然没有开口。充满敌视的目光，针对的是所有魔导士群体。

安琪儿叹了口气，着露西的父亲脸上的伤痕。治愈的圣光将其笼罩。

“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刚才为什么不告诉露西？你应该明白，只有魔导士才能对抗魔导士！”

安琪儿皱着眉。突然一愣，这才注意到，在男子身边的书桌上，摆着一张相框。镜面正对着窗户，相框中，那一副甜美的笑容，与露西如出一辙。

“这是……露西的母亲？”若是没有露西父亲的身体挡着，破碎的窗户玻璃，会把这张照片弄坏吧？

治愈魔法在魔法界之外名气更大。特别是王国的上层贵族圈子中，不少人都是安琪儿曾经的病人。安琪儿算是贵族中最广为人知的魔导士了。就连一直无视魔法界的露西父亲也听闻过安琪儿的传言。传说中，这个女孩连逝去的生命都能够“治愈”。

发现安琪儿已经留意到桌上的照片，露西父亲才忍不住开口说道：“露西已经长大了……”

“嗯？”

“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安琪儿突然轻笑一声，立即明白了对方隐藏在话中的含义，所有不满皆消散于无。着这个中年男子，虽然别扭得不肯吐露真正的心声，却有一种充满天真的幻想呢。

难道，就因为这点，他便放弃了先前所做的一切准备，瞒着露西，想要独自对抗黑暗公会吗？或者说，结局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露西的父亲可以为了这一个笑容，便选择独自承担这一切。虽然是一种扭曲的父爱，这最后的选择虽然愚蠢，却值得尊敬。

“伯父，如果……你当初选择魔法的话，或许能够成为一名不错的魔导士哦。”

留下这一句话，安琪儿向这名中年男子表示微微的敬意。带着刚刚赶到大宅的艾露莎，消失在光幕中。

魔导士的力量来源于信念。越是能坚定不移地贯彻自身的理念，便能在魔法道路上走得更远。正是因为种种坚持，在普通人眼中，甚至觉得魔导士都是一群性情怪异的群体。孰不知，这才是魔导士区别于凡人的天赋。

露西的父亲虽然作为普通人，但这份执着，却是丝毫不逊于真正的魔导士。

……

带着艾露莎回到妖精公会。短短时间，格雷的衣服又不知脱哪去了，纳兹与哈比站到桌子上，向众人炫耀露西家广阔奢华的私人住宅。蕾比紧紧拖着露西的手臂，批判着露西留下的那张语义模糊的字条。而露西到安琪儿出现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与毒龙战斗所耽搁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安琪儿与艾露莎推迟了这么一段时间才出现，再加上先前两人急着让众人赶紧离开的奇怪举动。任谁都感到了不寻常。只是想想艾露莎加上安琪儿，这两人的组合实在不需要别人担心什么。

只有露西，对有关她父亲的事件最是敏感，生怕自己父亲又做出什么危害同伴的事情来。

安琪儿着露西：“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