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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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

仅仅是片刻之后，城墙前的空气中就激烈的回荡起费林魔葵那尖锐刺耳的强制命令。

上千名的兽人、半兽人、巨魔等等种族的混合军团又迅速添满了被独孤凤清空的地域，大批的费林魔葵开始召唤异界生物，石像鬼、邪鬼兽、链魔、蛇魔等等来自下层位面恶魔，以及其他各种奇奇怪怪不知道来自哪个异位面的奇异生物也被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秉承着费林魔葵的战斗习惯，大批的炮灰军团在它们的驱使下，再度蜂拥的冲向精灵们守护的城墙。

“继续战斗吧！”

没有多少叙话的机会，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战斗继续开始，精灵和费林魔葵的奴隶炮灰再度在城墙上下展开舍生忘死的厮杀。如暴雨一般的弓箭、长矛、巨石倾泻而下，无数的兽人、半兽人、巨魔、食人魔、甚至恶魔被贯穿、被撕裂，断裂的残肢和内脏伴随着淋漓的鲜血翻滚着落下，在城墙下方铺了厚厚一层。

生命力顽强的巨魔和食人魔，在费林魔葵法术的趋势和保护下，简直就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一个浑身被四五支长矛贯穿的巨魔，仍然在怒吼着向上攀爬，直到被燃烧着火焰的长矛贯穿头颅，才真正失去生命。

一个浑身插满箭矢的食人魔，仍然咆哮着跳上城墙，在被轰下城墙之前，仍然用巨大的狼牙棒扫翻了好几名精灵士兵。

一个浑身浴血的兽人，双眼中闪着通红的血光，狂暴的力量充斥着它的身心，让他无所畏惧的顶着攻击冲进了精灵的战阵……

魔法的力量在这里被消弱到了极致，直接针对费林魔葵的魔法，被无数高龄费林魔葵联合起来的汲魔光环所吞噬。

而砸向费林魔葵奴隶大军的火球、闪电、冰锥等等攻击魔法，也在遍布战场的汲魔光环和混乱的魔法区域扭曲之下，根本造不成多少有利的伤害。

现在，往日引以为傲的高等精灵魔法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就连精灵的法师们也不得不披上战甲，拿起兵器，施展出为数不多的增益魔法，亲自提起兵器砍人。

看着眼前舍生忘死的杀戮和战斗，独孤凤深深的嗅了一口，一双眸子已经变为了纯正的银白色，来自神性的感应，超越神祇的心灵，让她还没有真正封神就足以触摸到杀戮原力的洪流。

战场上，杀戮的气息凝结着，每一次的交战，每一次的杀戮，都自动的浮现在她的心灵之中，正如天人合一状态的高度抽离，整个战场上的一切细节都毫无遗漏的倒影在她的意识之中。

“秩序的杀戮是为战争！”

独孤凤油然而生出一种明悟，封神之路的仪式，她已经度过了最初试炼。十年试剑，十年杀怪，她已经将单人的战斗和杀戮牢牢的铭刻到自己的道路之中，现在，是时候更进一步，扩张杀戮的领域和范围了。

某种意义上说，沙佛洛克的谋划并没有错，杀戮的神性必须有杀戮和鲜血来浇灌才能成熟，而在目前的国度范围内，又有什么样的杀戮能够比战争凝聚的力量更加强大呢？

挑动谋杀，掀起战争，畅饮鲜血，引导死亡。这就是昔年巴尔所秉承的道路，也是目前杀戮神力的主流。

然而，通过谋杀挑起战争，收获的杀戮之力，到底是属于巴尔本身还是属于巴尔之子呢？也许沙佛洛克并不明白，但是独孤凤却知道，作为曾经的谋杀之道的奠基者和开创者，在杀戮王座的争夺上，巴尔有着天然的优势。

“刷怪的杀戮，谋杀的杀戮，战争的杀戮，以及更多更多的杀戮，这就是我以后要体会的道路吗？”

独孤凤如此想着，同时长剑出鞘，再度猛地冲进汹涌的兽人大潮之中。

剑刃破空，一点剑尖轻点，轻轻入肉半寸，浅尝辄止，瞬间回收。然而那被剑尖点中的巨魔，却忽然一震，原本旺盛的生命力如潮水一般流逝，眨眼间，一个体魄雄壮的巨魔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很快就变成一块干尸，扑通的掉落在地。

剑芒破空，剑刃飞舞，独孤凤仿佛化身的一缕清风，在汹涌如潮的怪物大军中来回穿梭，一闪即逝的剑光，在她的身前频繁闪烁，每一次闪烁，都能带走一个生命。

不知不觉中，独孤凤的剑尖上已经凝聚了一点点嫣红的光芒，如血一样的嫣红剑尖每刺中一个怪物，就释放出一丝丝剑气，一沾即走，一触即收，然而这一收一发之间，却已经榨干了怪物的所有生命力量。

力量必有根源，在这个以法则为主的费伦世界中，并没有完全无主的力量，也没有不在规则统御之下的力量，天地间沁润的魔力被魔网控制，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是诸神的光辉，来自元素界的元素同样是元素古神的一部分。

法则为主的世界，一层层罗网一样的法则规则垄断了所有的力量，一切力量的运行都必须遵循着既定的规则。而这个规则存在的意义与作用，正是独孤凤所要参悟的神关奥秘。

剑气的力量可以来自心灵，这是属于灵能的力量，剑气的力量可以来自魔法，这是属于魔法的力量，同样，剑气的力量也可以来自神性，这是属于概念和法则的力量。

以杀戮这种行为为媒介，以杀戮神性为中枢，独孤凤每一斩杀一个生命，都可以将其存在的生命力由杀戮神性榨取，然后转化为壮大杀戮神性的养料。这种仿佛玩家刷怪得经验一般的效果，正是杀戮神性独有的能力。

从杀戮中获得力量，这就是杀戮神性独有的特权。就像是赌徒间生与死的决斗，胜利者可以掠夺失败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