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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觉得我这吊……不,橄榄船雕值多少钱?”我仿佛听见了钱在哗啦落地的声音。
“一千到三千万人民币左右。”
多少来着,千万是多少个零来着?我彻底愣住了,没想到,真他妹的没想到自己一直挂在几千万在脖子上招摇过市呐,刚想要考虑是否把它给卖了,这时白大小姐冷不生丁地加了一句,“它完好的时候。”恨得他有种马上要吐血的冲动。
说起这一次的行动,章教授和白大小姐的父亲都痴迷南粤文化,他们将目光放在张保仔宝藏宝的地方。其实很好理解,凡是出航去远海的商船,都是一个单一xing微缩的社会,当时的人们会把那个年代最必需的生活用品带上船,这种高度浓缩过的历史标本,将为白父他们洞察当时的贸易方式和生活方式,提供地面上无从捕捉的佐证。
按白父的保守估计,一艘长三十米、宽十米米左右的普通中型商船光瓷器就能装载十万件以上。这些在海底的文物,由于与腐蚀菌隔绝,通常都保存得很完好。文物数量庞大、品相保存完好,因此在考古界有一种说法,叫做“一船赛十墓”。再加上清仁宗嘉庆年清朝已经内忧外患列强纷纷对神州大地伸出了魔爪。以东印度公司为首等恶名远扬的侵略者一船一船地往来往于中国与国内,他们疯狂地将中国各个朝代的宝贵文物运回自己的国家,不知道中国多少珍贵的文物因此被运上船流失海外。
就在这个时候,作为ri后横行南中国海所向无敌的海上之王,张保仔撅起了,他的船队有一次在南海与葡萄牙船队冲突,全歼葡队后发现葡舰上的财物全是袭击掳掠中国客船得来,这种事情当然引起张保仔极大愤慨,于是他集结大队,纵横海上,经常袭击侵犯我国领海的葡、西、荷、英等国船舰,使殖民者提起张保仔都心惊。
张保仔全盛时期有部属超过七万多人,大小船一千多艘。而他的大船还装有大炮,备有不少短刀、长矛等,小船装一种专门针对帆船,撕裂帆,夺去其动力的旋转炮。
就是这样一个人,将南中国海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清zheng fu多次派兵剿灭,均遭失败,一直到一八一零年,张保仔投降清朝的时候,他打劫各国商船所得的财富劫掠所得多得无法计算。
据说他所抢得的财富被其一分为三:美其名ri天一份用来资助四方贫民。地一份,挖地深藏以备ri后事情有变时东山再起。人一份,犒赏为他拼命卖力的将士。
当年张保仔埋藏财宝的地点很多,传说在香江、福建沿海及其附近岛屿的藏宝窟就有十几处,如已经被证实并被人取走的盐灶却就是在深山老林中,据说四十年前一名中山人,偶然破解了秘密,从不起眼的石罅中得到了黄金,而其他的马鞍山、牛山、剑湾、石牛咀、香炉洲和黑猪岛等后人均无法破解。
相传藏宝地点都记在张保仔的手抄本上,但手抄本失传已久,连副本也只是后辈口头流传,此后民间也就流传着各种神秘的办法,几乎所有岛民都有一套自己的说法,亦真亦假,无法考证。
这是被人所知的,然而很少人知道的是,张保仔抢得的外国货船中的珍宝,有一份他自己保留着从没分过,神秘消失了。
不是他贪婪,只因为他在一首外国货船上发现了一些神奇的东西,导致他之后xing格大变,骁勇的他变得疑神疑鬼。
这样的事情就连跟着他打江山的头领手下也鲜少有人知道,本来,事情在与这份神秘的宝藏到他死后也就消失了,一切只因他晚年临死前的一句话,让一个下人听了去,然后不知为何辗转流传到一百多年后韩父的耳中,才导致了白父今天的这场悲剧。
‘底……中线绝……’白大小姐拿出她父亲的笔记,翻到了这句话给我看。
究竟白大小姐的父亲从这句话里参透出什么玄机,他没有记录,只知道白大小姐的父亲选择去探宝的地方却不是上述那些,他们去的是上川岛一带,根据白大小姐父亲留下的研究记录,他认为上川岛的位置,很微妙,他正好处在张保仔势力范围的中心。
上川岛位于广东省,从地里位置上,是属于台山管辖的一个海岛,离我现在所处的香江并不遥远,从海路去,非常方便快捷,不过基于行政方面的原因,他们必须选择陆路,过关后先前往离上川岛最近的海港,山咀码头,从码副教授程普这时候在车载电台中大叫起来,据说他当时叫了很久,我也没醒来,最后司机大叔看不下去把车停在了一边,程普拉开车门推着我:“宅男,醒醒,醒醒,教授找你商量点事,过来一下吧。”
“请叫我正确名字,灾难,谢谢!”我摇下车窗往外望了望,天还亮着,还没到吃饭时间吗?伸手胡乱都抹了抹脸,我就披上衣服下车跟随程普去到了后面的一辆吉普前。
白大小姐和章教授正把地图铺在吉普车的引擎盖上看,见我过来,也不等我走近章教授就说:“大概中午就可以到山咀码头了,只是听说那边二十四小时内会悬挂12级的台风,恐怕到时候连渡轮也停航,你是咱们的队长,想提前跟你商量一下路线的问题。”
白大小姐也在旁说道:“是的,宅男,我和教授商量了,计划不要吉普车,按原定计划出海,根据我推算,如果我们可以在早上九点前赶到山咀码头,应该可以趁着台风来临前到达,如果没有渡轮,就包一只船,强行出发的,你知道我父亲失踪了,救人必须争分夺秒,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天呐!这是怎么样的jing神病?这些有钱人和学者是不是把大自然想得太人xing化了,还和台风抢时间!台风什么时候是匀速前进的?!
“那个……请叫我灾难,我真不叫宅男。”我撇撇嘴,懒懒地往天空看了看,空气里充满了chao湿的味道,还有些水汽夹杂在风里。种种迹象表明,不用三小时,这里就会下起大雨来,大雨加上大风,这只是台风的前兆,真正到十二级这样恐怖的台风来的时候,不用说出海了,就算在陆地上驾车,也非常危险。
何况还是在茫茫的大海中?大海里挂台风有多可怕?你可以这样想想,在陆地上不管怎么大的风,你至少还可以脚踏实地,地也不会移动摇晃,你只要躲起来就可以了。
但大海上呢?巨风一吹,平静的海面马上变成起伏不定的巨浪,加上这次的可不是什么大风,是十二级的台风!
高达数层楼高的滔天巨浪,瞬间就可以把船只给淹没或者拍成粉碎!就算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强行出海,就算大浪没把船拍沉,那船上的人呢?只怕最后也不知道被刮到那个海里去喂鱼了吧。
我一直认为他们是神经病,纯属不知天高地厚活腻了,吃饱了撑的,盘山涉水去寻找那鬼知道是否存在的宝藏,我觉得他们一到海边看到那巨浪就会打退堂鼓,自从上了车,我的领队工作就开始计时了,因为天气等不可抗拒原因而让他们退缩,放弃计划,他们也必须付款,这是雇佣关系的守则。
“哦,关于路线什么的,我觉得你身为咱们的话事人,你决定好路线和目标,我负责带你们到达就可以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领队,这也是我可以做到的。”
我的话很冰冷,但也是事实。不过很不幸,话刚说完我就瞄到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隐约闪过一丝雾气,我冷硬的心动摇了,毕竟她是因为父亲失踪,生死未卜,加上雇佣兵不是也有句话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现在还有很多未知数,最要紧的是赶路,等赶到山咀码头的时候再说,要是到时候真的挂台风,必须等台风过了再出海,我想你父亲也不忍心让你为他去送死,对吗?”
“只要我们快一分钟找到我父亲,他就可能快一分钟得救,别小看这一分钟,很多时候生与死不过就一分钟甚至只是一秒钟的分别而已!”
真不懂这个所谓的前铁人五项的冠军可以如此文艺腔,让这样一个美女葬身大海,变成那种恶心的浮尸又或者让她喂鱼,我实在也于心不忍,这样固执的人,要打败她只能从另一个地方着手。
所以,我对白大小姐说:“白大小姐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什么赌?”白大小姐自然不明白我这se鬼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打赌的兴致。
“三个小时内,会下大雨,敢不敢和我赌一次?”
“我的赌注,你不问?”
我一愣,没想到白大小姐居然答应了,而且还煞有介事地问我要赌注,这正合了我的意思:“不管发生什么,你必须听我的话。”
“好,”白大小姐答应的很干脆,我转身yu走,却被她叫住了,“你没问我的赌注呢!”
看到她认真的模样,我忍住笑,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输,所以刚才也就懒得交待自己输了怎样了,可被她这一叫,为了维持我的风度,再好搪塞她道:“哦,咱们白大小姐的赌注是……?”
“一个小时二十分内,会下雨。你输了就必须听我命令,不管是上刀山或者下火海,如何?”哇,不得了啦,jing确到分钟了还,这要是被她说中了,那什么天文台的天气预报不就可以收摊了嘛?
想自己可是在战乱的世界混过十几年的,野外什么情况他没见过,所以我对自己的预测很有信心,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白大小姐的赌注。
其实后来想想,我真的非常后悔当时答应她的赌注,非常非常地后悔……
再次回到吉普车上,我脱下外套盖在身上又睡了,只是这一次,我将手表调了定时。
我很想看看到时候白对啊忽略了!我一拍脑袋,居然忘记了这点,当时我是站在原地,预测的自然是原来他们停留的地方。之后探险队上了车后加上又在赶路,开得比原来快了许多,白大小姐只要看看雨云的流向配合车速,很容易就可算出准确时间来!
吉普车对沿着公路飞驰,果真赶在九点前来到了山咀码头,站在码头边上,我可以透过海面上的风雨,隐隐约约见到远处的上川岛了。这时候风夹杂着雨,将码头周边的树吹的弯弯的,雨打在脸上已经微微让人生疼了,海里深黄se的海水已经翻起了不小的浪头,这种恶劣天气之下,为了乘客的安全着想,码头的渡轮自然不开航。
我心里暗笑,就算让白大小姐赶到,没船愿意驮你还不望洋轻叹!
“看来,咱们只有等台风过后再说了。”这是我的忠告,就算在笨的人也会点头同意,但白大小姐显然有别的看法。
“俗话说‘风头风尾鱼虾厚’,刮风之前,刮风之后,鱼虾通常会聚团在一起,因此有经验的老渔民常赶在台风到来前和台风下去后出海捕鱼。”白大小姐望望天,接着对大家说,“将吉普车停在这里,我们只要找艘出海的渔船就可以了。”
我只好无奈走向一排渔船,找渔民们打听谁愿意载他们出海到上川岛,问了几个渔民,要不是这种天气不敢出海就是对他开出的船费不感兴趣,有白慧这富豪在,我说价钱不是问题,唯一有个渔民表示出些许兴趣,但是他一听到去的地方是上川岛,他当即表示路程太远,现在的风浪已经很大,他的船应付不了,不能出海,天气预报说待会海上东北风将达到十二级,他这是只小渔船,只有十二节马力,肯定出不了。
我心想,这下白大小姐你没招了吧,然而那渔民却又说,可以应付这等风浪的船,他倒是知道有人有,只是他已经不再出海。这时候白大小姐正好走了过来,她当即塞了一张钞票给渔民大叔,让他代为引见。
渔民大叔带他们从渔港转向后面的一处山壁,这山咀码头的地形四周吐出,中间凹进去,中间的位置自然是避风停泊船只最好的地方,所以绝大多数船只都会停靠在那里。然而也有例外,渔民大叔将他们带到了一处位于山壁下的水洞里,一进洞我就发现停靠着各种各样数量不下三十只的大小船只,听大叔介绍,原来这个洞是一个不再出海的老渔民经营的修船厂。
修船厂老板叫郑沉,是一个约莫五十到七十岁左右,看不出真切年龄的老人,长年的风吹雨打让他的皮肤黝黑发亮,老人很健谈。听说他们要在这种台风天出海,他不禁摇了摇头,但他并没有劝阻。
郑沉给他们挑了三只船,我与章教授对什么样的船可以经风浪没有概念,而白大小姐看过这三只船,都不满意,她又看了所以的船,都没有让她点头的。达我知道她为何这样苛刻,毕竟面对出海后所有人的xing命都靠它了,稍微准备不足马上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就算准备充足也得和命运对赌,所以再苛刻不能放松,白大小姐说这里这些船都不合格。
见白大小姐愁眉深锁的样子,我也仿佛被她的惆怅感染了,我问郑沉,您老一看就是海里的老行家了,一定有不少风里来海里去的经验,就算现在上岸了,那时候您老征战恶害暴风的利器想必也有收藏?咱们这位白小姐可是孝心一片,冒着这样的风雨出海是为了搜索失踪的父亲,看在大家都是炎黄子孙的份上,您老就行个方便,翻出你的压箱宝典来,钱方面不用担心,尽管开出来。
郑沉这回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样,嗯……这里的船恐怕都不合你们的要求了,当年我的船倒是好船,就算比现在再大的风浪,也翻不了它,只是……”老人叹了一口气,神se黯然地接着道:“只是我的船,已经沉没了,就连我的弟弟也葬身船上。”
原来,郑沉年轻时,和弟弟在海上讨生活,有一次他们在下川岛开外大约五十海里的地方打鱼时,天空忽然变了se,本来在海上风云变幻是常事,加上郑、义家的渔船原本就被他用一部分黑珊瑚加固过船底,黑珊瑚非常通常生在水深三十多米以下的海底岩石上质地坚韧,水浸不腐,火焚难损,同时又富有光泽,一些宋代古墓里出土的黑珊瑚手镯历经千年居然能完整无缺,它有多坚韧多耐腐足可让人咋舌。
然而就是这样一艘坚固的船,在风云变幻的海面,忽然被一阵浓雾卷了进去。郑沉看不透浓雾,当时居然也没感觉到海风,他隐约看见浓雾中有很多奇怪建筑物的轮廓,郑沉确定自己打鱼的地方两百里开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建筑物的除非他们飘落回了下川岛,不然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参考。
这时,浓雾中仿佛有某种巨大的东西在移动,他和弟弟马上拿出鱼叉猎枪,胆颤心惊地想自卫。忽然,他的船无风而动了,郑、义感觉自己仿佛在快速地升上云端,正当他爬到船沿想看个究竟时,上升中的船突然又快速下降,船狠狠地被摔到了海上,郑、义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后来一艘经过的渔船把他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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