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秀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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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东方欲晓。

王木木在早餐时遇见了长公主、宇文柔娘、沈张氏等一行人，她们说也要跟王木木一起去秀山岛。

王木木不高兴了，顿时板了脸，说：“不行！绝对不行！秀山岛虽然风景美丽，但那里基本上全是辽俘，而且，为了伐木，为了造房，为了训练骑兵，他们手里有工具、有武器、有弓弩，他们有71000多人，还有2000匹战马，你们不能去，很危险，太危险了。以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呐，今天就别去了，我一人快去快回，阿好?”

宇文柔娘缓步上前，轻声地贴近王木木对王木木说：“哥，你误会我们了，我们不是想玩，我们——，主要是长公主，担心你的安全。你说得没错，秀山岛的情况很特殊，都是辽俘，杀了他们，你不忍；放了他们，你不愿；你待他们象自己人，你心地好，想收服他们，这都没错。但是，人心隔肚皮，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记得哥讲过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在你强悍的大船前，这些驾着小木船的辽人再多，也是喽蚁；但是，今天，你一定会深入群众，与群众打成一片，这样，你的强大的依托不存在了，你在实现你的怀柔政策时，也可能会引火上身。所以，我们很担心，想跟着你、看着你。”

喔，原来如此，王木木心一软，想想，让她们宽心点吧，就说：“没事，我心里有杆称，那里我有安排，再说三娘一直盯在我后面，寸步不离，东南西北也很尽心，警惕着呐，交趾死士海啸山崩、海沸江翻、海北天涯、海水群飞4人也跟着我，别担心，哈，大不了，我和三娘的四方五仙阵阴阳合壁，变个四方六仙阵，溜之大吉总行吧。”

扈三娘看着东南西北四个丫头红彤彤的脸想：王大人，什么叫阴阳合壁，你懂吗?还要四方五仙阵变四方六仙阵，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真是的，你『乱』说话，你让我们的脸搁哪儿啊?

沈张氏『插』嘴了：“王木木啊，你别不知好歹。长公主一晚上没睡好，你看她两眼，泪汪汪的，红得象小桃，人家皇家的人最明白这种风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要急死人是不是?……”

长公主不知道沈张氏还会怎么说，赶紧打断她，说：“王大人啊，是宇文姑娘担心你，坐在床上发呆，她一夜没睡，我只是被感染了，陪陪她而已。”

王木木感动了，可能是大清早，精力充沛，而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加之昨日与赵頵的惯『性』未减，所以，王木木就一下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上前猛的一把把宇文柔娘搂在怀中，稍停，轻声地在宇文柔娘耳边说道：“谢谢你，柔柔，有你这份心，天涯海角我都是应该去闯的。”边说，边还用脸在宇文柔娘的脸上蹭了几蹭。[]恋千年45

这个年代，男女一般不同行；如同行，也是男前女后不并行；拉拉扯扯只在私密空间；搂搂抱抱只在床弟交欢时。王木木这么当众亲热，惊世骇俗了，白家老板、王老吉等转过了头，大家别太尴尬了；小海伦和四海鸟等则张大了眼，怕漏看了什么；沈张氏和扈三娘则张大了嘴，思维停顿了。

长公主看着冲动着的王木木，脸也红了，转过身去，想看大海了。在刚旋转了才75度时，王木木突然大步过来也猛的抱住了长公主，紧紧的抱住了长公主，王木木在长公主的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们，长公主，我很高兴，我觉得，我所有的奋斗都是值得的，很值得。”边说，那圈着长公主腰背的双手又用力的紧了几紧，紧得长公主的头朝后仰，要喘大气了。

王木木很兴奋，很满足，把手一挥，说：“走！想去的都去！看看你们的王大人是否能堪大用。不过，一切行动听指挥，那里，就是一个大军营，空气和我们这里不一样，你们只能在船上，不准下船，一定！不能违反！我在沙滩上，能看得见，用不着担心的。”

这一行中最有发言权的两人已被王木木抱得没了声，羞答答的玫瑰是静悄悄的开，红着脸，低着头，只是一声不吭的跟着走。

普陀山离秀山岛不远，从小山洞岛码头出发，绕过茶壶甩岛、经猛洋礁、再绕沙头咀、经石皮礁到秀山岛的仙人洞附近的码头，约30公里不到点，110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按照约定，长公主等一行不下船，由长公主和宇文柔娘盯着，小海伦等上百名哈佛姑娘手持狙击弩，瞪大了眼，时刻准备着。

王木木则将带着扈三娘等5人、交趾的待卫4人、武士20人、文人18人、医生2人、武官4人、将去高丽的小智贤和将去倭国的小化成，连自己一共56人去赴单刀会，今天就这56人，要搞定71000人。

其实，长公主等不了解情况，秀山岛王木木人没来，管理却很到位。这些秀山岛的人近段时间心情大蜕变，从最初无奈做了俘虏、到感激没有砍脑袋、到喜欢这里的伙食和各种待遇、到惊怵王木木的武器的强大、到震惊近日在不远的岱山岛上的航空兵的训练，这些俘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没了底气，很训服，令行禁止，说什么，干什么，没人会有异议。而且，事后才知道，这些新造的房子就是给他们自己住的，他们是在建设自己的家园，谁不卖力呐。今天，上面说了，王大人要来看望大家，并商议去老家接回自己家眷的事，所以，食堂早早的开了饭，远见110来了，众人列队恭候，大船一靠岸，众人在统一指挥下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在最早投诚的辽籍汉人中，王木木培养了一些管理人员，再加上因劝降得功的500名五等平民的辽籍汉兵，形成了一个管理团队，现在这71000人已按军队序列管理着。

王木木先是与长公主和宇文柔娘一起站在船弦旁，向着眼下的七万多人高声说道：“朋友们！兄弟们！秀山军的勇士们！今天，我很高兴，我们这里至高无上的菩萨校长来看望大家了，刚才菩萨校长说了。看见大家精神抖擞、神气十足，她很高心，她放心了，本来她很担心大家在这里能不能吃好、能不能住好、能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这个，她放心了。但是呐，她现在忧心这个岛阴阳不调，忧心大家气血不顺。所以呐，菩萨校长命令我，尽快解决大家家庭团聚的问题和王老五娶亲的问题。前一个问题，马上办，今天就办，等一下我会有具体的安排的；第二个问题在明年，在1081年解决，我会给大家买很多美丽的花姑娘的，先来后到，谁勤奋，谁就先受益。……”

王木木有安排，王木木在讲话时，由船上拉了根电线下来，以排为单位，每排前有一喇叭，虽然没放大，但马马虎虎还能听明白。

长公主过来，凑着王木木的耳朵，声音轻口气不轻的说：“喂，王木木，我什么时候说过什么阴阳不调、什么气血不顺、什么王老五娶亲的啊，你要说就自己说好了，干吗总编排我，你今天一直在欺负我，我想告诉小柔柔了。”

王木木赶紧讨饶，轻声狡辩：“长公主啊，我是在帮你树威信、帮你得人心。你想啊，那个买花姑娘的事如果说是我的主意，人家会以为我王木木在广选秀女，他们会觉得到手的一定是王大人挑剩的，这多不好，花了钱，做了好事，还招人怨。要是说这事是你一手抓的，你倾国倾城，你闭月羞花，你沉鱼落雁，你冰清玉洁，你明艳动人，你美伦美奂，你绝世独立，你天香国『色』，这样的你，选来的姑娘一定是好的，而且，在这些姑娘的身上，还有着一份你长公主的恩泽。如此，请问，长公主校长大人，卑职究竟应该是去事半功倍呐，还是去事倍功半呐?请菩萨公主发个慈悲，明确告诉我这脑袋木木的小木匠，何去何从?”

长公主窘迫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甜言蜜语的，声东击西的，铁嘴铜牙还脑袋木木?沈夫人说得没错，男人有时真该扭几下的。哎唷，他干吗呀?他要下船了！这个人的胆真大，怎么办啊，我要不要拉住他啊?长公主纠结了。

王木木下了船，回了军礼后，先让交趾的文官海明威等18人，收集起王木木要求填写的秀山军战士登记表，这表用了穿孔卡夹技术，表格a4般大，在一长边上打了20个“o”形孔，王木木在下发登记表时说清了这表该如何填写，这些个孔是怎么回事。[]恋千年45

现在海明威等人也已明白，这些个孔设计得很高明，比如，这第一个孔是问你是辽人，还是汉人。是辽人的话，那第一个“o”还是“o”；如果是汉人的话，那第一个“o”就变成了“u”了。之后，在71000人中间，要把辽汉分开，只需在第一孔的位置穿入一细竹条，一挑，挑上来的全是辽人，留下的全是汉人。以此类推，这28个孔，还能分辨出你是否婚姻?你父母是否健在?你有子女否?你在这71000人中间有否亲人否?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差?你不想留下来?你能不能让现在的状况更好?你有无没成亲的情人?你家是贫户?你家是中户?你有无欠债?你兄弟姐妹混得比你好?你在大辽有富亲?你在大辽的有官亲?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做事业?你识字1000以上?你识字100以下?你有军功?你是官?你是汉人但亲友是辽人或你是辽人但亲友是汉人?你有些特别的东西或你想跟我们的管理层说说话?这次返乡，大概能招回10人及10人以下?这次返乡，大概能招回50人及50人以下??这次返乡，大概能招回50人以上?这次返乡，你同意有人建议的所有人在颈后刺青“大宋哈佛人”?

王木木关照海明威，用他教的方法，先挑出汉人；再挑出已婚而父母不在的，有子女的优先；排除未婚而父母健的；挑出在这71000人中间有亲人的，n选一，选其中长者出列；选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的人；排除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差的人；排除不想留下来的人；排除有没成亲的情人的人；选用贫户；备用中户；排除大户；排除有欠债的人；排除有兄弟姐妹混得比自己好的人；排除在大辽有富亲的人；排除在大辽有官亲的人；选愿意跟我们一起做事业的人；不要文盲；排除有军功者；备用汉人但亲友是辽人或你是辽人但亲友是汉人的人；排除不愿刺青的人；排除姓耶律和姓萧的人。

另外，请将声称能让现在的状况更好的人和有特别的东西或想跟我们说说话的人出列；让当官的人也出列。

王木木还关照：看这些穿孔卡片领用记录，如一人领用多张，则此人可能在填写表格时真真假假的有纠结，不管此人是真的变假了，还是假的变真了，小心起见，心思太活的人不用。

王木木还关照：挑出来的人的表格如果涂改厉害，理由同上，这种人也不用。

王木木还关照：这次外派的人控制在1000到2000之间，如人多了条件紧些，如人少了条件松些，最大的松紧带是那个返乡大概能招回的人的人数这一条。

王木木还关照：注意笔迹规整，页面整洁，纸张没有折叠过的人。

王木木让海明威等人去忙，另使人吩咐那想与自己对话的人过来。

远处，一个想跟王木木对话的人在走过来，看着就不像是个普通的兵，王木木看了下他的表格，姓萧，叫萧金刚，应属后族，这人是个万夫长，师长级别，不小了，而且一定是个投笔从戎的读书人，现在一脸无惊无惧，很是从容的在过来。

王木木吩咐准备茶，等那人到了跟前礼毕，王木木说：“请坐，萧先生。”

那个要求对话的叫萧金刚的万夫长拱手道：“王大人客气了，败兵之将，没有坐位，也不敢用茶……”

王木木打断了他，说：“我感觉得出你有不少话想说，而且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话，你是一个人不错，但却代表着一个有相当的地位和影响力的一个小众。我知道要让你心服口服，也非一时之功。既然如此，海明威还在忙，我们就慢慢的聊吧。我王木木这个人心直口快，我直言了，足下与萧观音什么关系?”

刚落座的萧金刚忽的又站了起来：“王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王木木笑着说：“哈哈，看样子是有点关系的了，我没猜错。其实，这很明显，你们契丹人在建立政权前没有文字。神册五年(920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仿照汉字创造了契丹国字，称契丹大字，后又有了契丹小字。有了文字后，契丹人才开始有了姓和名。但姓只有两个：‘耶律’和‘萧’，其中‘耶律’为皇室姓氏，‘萧’为后族姓氏。辽朝侫佛，与佛教相关的名字非常普遍，萧观音就是一例。你叫萧金刚，你与萧观音有关再正常不过了；如今，萧观音的冤案至今未平，而你仍居万夫长，所以，你在萧家地位低不了、你在大辽的地位也低不了；再说萧观音为女中才子，本人知道她的《伏虎林应制》诗、《君臣同志华夷同风应制》诗、《回心院》均是用唐代著名小楷《灵飞经》字体书成，《灵飞经》是唐钟绍京的作品，笔势圆劲，字体精妙，整篇字、参差错落，疏密有致、变化自然、顾盼照应、浑然一体，虽为楷的流畅与飘逸之气韵，变化多端，妙趣横生。本人无缘一窥萧观音的真迹，但想来女中才子必能悟得钟绍京心得。刚才见萧兄表格上的字，秀媚舒展、沉着遵正、风姿不凡、超凡脱俗，既得《灵飞经》之形，更具《灵飞经》之神，那么，你能让我不怀疑你至少应是萧观音的师弟学弟族弟了吧。当然，萧观音冤死在5年前，如果现在还在的话，应该有40岁了，你表格上填30岁，所以，你只能是萧观音的什么什么弟了，我说的阿对?”

萧金刚再次站了起来，这次是正儿八经的行参拜大礼，礼毕，躬身拱手道：“王大人大才，小人确是萧观音的堂弟。小人在这里不计后果的坦言身份，还因为王大人言语中一直表达着堂姐是冤枉的，这，很难得。一方面外人均以为‘十香词’为『淫』诗，萧观音罪有应得；另一方面，你们宋人肯定是希望聪惠明智的皇后换个『迷』糊草包的皇后的。”

王木木叹了口气道：“唉，其实《回心院》词意并茂，宋人不及也，萧观音大才了。但她毕竟只是一出众的文学青年，而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历史学家，在辽代文学史上，除了萧观音，还有耶律常哥、秦晋国妃萧氏等女『性』作家。以她们为代表的契丹上层『妇』女作家群的出现，是辉耀辽代文坛的一道风景线，反映了北方游牧民族契丹对中原农耕民族汉文化的吸收与融会；而萧观音等冤案的发生，也表明两种文化冲突的客观存在。因为单就中原儒教文化的观点，或契丹游牧社会的观点，萧观音的冤案都不会发生。从中原人角度看，伶官竟能进宫帐，叛家之婢使得近左右，此祸之所以由生也，这在中原王朝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从契丹游牧社会的角度言，没有萧观音对中原文化的推崇，哪来什么‘『淫』晦’、‘藏字诗’、‘假借’之说。惟有契丹接受中原文化以后，这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才会发生。”

萧金刚没想到王木木对此事的看法如此坦然、超脱、客观、深刻，王木木的身形顿时在他眼中高大了许多。现在的萧金刚对王木木已经没有半点对立的意味了，接下来的问话本是发难的素材，现在快变成学术交流了。

萧金刚再次起立，行着大礼道：“王大人，本人衷心感谢王大人对堂姐萧观音的清白的坚信，请王大人受小人一拜。”

萧金刚拜完，整了整衣冠，拱手道：“王大人，本人本是战俘，本人感谢大人的不杀之恩。现在秀山岛的日子里，即使我是和大家一样的待遇，我的伙食真不比在老家差。今日王大人又要遣人去接这些人的家眷，我真不明白，王大人，你有这么多的精力、金钱，干吗不收留宋人，难道你不知道非同族人必不同心吗?你也不担心宋室中人拿这个事开你刀吗?给你上纲上线，说你反国家、反民族、反祖宗吗?”

王木木又叹了口气道：“唉，萧大人啊，其实你问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大问题。一个关于‘民族’和‘民族主义’的问题。现在大家都认为，辽国是契丹族的，宋国是汉族的，西夏是党项族的，等等。但是，请问一句，谁能讲得清什么叫民族吗?如果一男一女两正宗的契丹小孩，从小养在宋国，于是这两个小孩识汉字、说汉话、风俗礼仪与汉人无异，只知宋的东西，不知契丹的南北。那么，这两人大了后，是汉人，还是契丹人?从血统种族言，这两人无疑是契丹人；但这两人走在契丹的大街上，与人交流、相处，均格格不入；而这两人生活在宋国的社会里，能消融得无法分辩，所以，从文化、宗教、地域、语言、风貌、生活方式来界定，这两人无疑是宋人，也能理解成为汉人，至少是已经被汉化了的人。

当然，我这例子举的是契丹人，我们契丹人和汉人相貌相差毕竟还是不大的。但如果例中人不是契丹人，而是大洋彼岸来的黄头发、蓝眼珠、白皮肤、高鼻梁的白种人。那么，你要是说他是什么他们那里的什么雅利安人，那是酒瓶装了醋，外形没问题，内容全错了，语言、习惯、风俗都不一样，他们那里的人没人会认他。但要是说他是汉人，同样是酒瓶装了醋，内容没问题，外形全错了，这种情况，我也不会点头。所以，这个例子告诉了我们，就是“民族”的概念很含混，定义很多。古今中外，都是个麻烦。

比如，说“中国人”，这是种族概念还是文化概念？“中华民族”是什么意思？“民族”是以种族为主来界定，还是以文化、宗教、地域、语言、风貌、生活方式来界定？如以种族分，那前面的契丹人和雅利安人都不能算是；而如果以文化、宗教、地域、语言、风貌、生活方式来分，则契丹人和雅利安人都应该算是。那么，到底是还是不是?说实在的，没有标准答案。当然，如果这案例中的人是天才、奇人、富翁等等的，那么，受主就不会再拘泥于血统或语言了，都想要了，民族的概念也会倾斜，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王木木继续：“过去曾有人跟我争辩，很纳粹的认为，既然讲‘种’了，那么当然应该‘纯’了，不纯的不算。就象纯种马一样，它的繁衍过程中血亲族谱会被严格记录，因此纯种马意义是谱系可查的马。同样，对于纯种藏獒、纯种萨摩耶犬、纯种泰迪犬、纯种哈士奇犬等，都有类似情况，所以，纯的，是一族的，不纯的，不是一族的，大家都这样认为。我当时就反问：喂，你是在讲人，还是在畜生。本人认为，在人的社会里，只谈‘种’，不谈文化，没有忠、孝、仁、义、礼、义、廉、耻，那他就把自己降格为畜生了。”

王木木继续：“其实，‘民族’的概念含混，‘民族主义’的概念更含混。民族主义与种族主义、国家主义、爱国主义是不是一回事？它们有什么区别与联系？其实，不少国家本来只有天下意识，没有民族——国家意识。到了后来，才形成民族——国家意识，但什么是民族，什么是国家，也含混不清。所以曾有一姓梁的人说得好，说要划清三大界限，即国家与天下的界限，国家与朝廷的界限，国家与国民的界限。他还说有些国家所以会“积弱”，就是爱国观念不对，以为爱国是爱朝廷，忠君即爱国，不知爱国主要是指爱国民。”

王木木继续：“本人比较扑素，本人认为世界上只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只有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之分、只有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之分、只有忽悠者和被忽悠者之分、只有营销者和被营销者之分。有时，有人会唱《国际歌》，提倡国际主义，宣传“工人无祖国”，强调横线的阶级关系；有时，有人会提倡民族主义，宣传“祖国至上”，强调的是纵线的血缘关系。意识形态千变万化，很让人跟不上。记得有个叫斯诺的人，问过一个伟人，说：我记得你说过，‘民族斗争，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那伟人回答：‘就是啊。什么叫民族啊，包括两部分人。一部分是上层、剥削阶级、少数，这一部分人可以讲话，组织『政府』，但是不能打仗、耕田、在工厂做工。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工人、农民、小资产阶级，没有这些人就不能组成民族’。所以，你要强调民族，就得承认少数人剥削多数人，不能一时横线，一时纵线，横竖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