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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其如此,剪刀落下来,才会戳破了皮。
早知道,就穿裙子!何至吃这个哑巴亏?
啊呸呸呸!早知道他要来,不是应该直接一扫帚将人轰出去才对嘛?
一念及此,杜蘅俏脸一红,忙收敛了心神。
绸缎见了血,顺着纹理迅速地洇了开来,眨眼的功夫已红了一大片。
仓促间也无法可施,只好拖了迎枕来挡着。
石南想着那样的高度落下来,伤得应该也不会太厉害。自己,好象的确有些反应过度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那我,转过来了?”
转过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瞥了一下。
却见她盘着腿,怀里抱了只大迎枕,遮得严严实实。
心也不由犯疑:“迎枕不都是塞在腰上的?”
“我喜欢抱着,你管得着吗?”杜蘅瞪回去,语气十分严厉。
“这么凶做什么?”石南委屈地『揉』『揉』鼻子:“我大老远地跑来,可不是跟你吵架的。”
杜蘅无语:“……”
明明是他突然闯进她家,说些疯话吓她,害她受伤,现在倒怪起她来?
正腹诽着,忽听石南低低唤了一声:“阿蘅~”
他的声音是少有的温软,如石上清泉,潺潺而流执掌无限最新章节。
“嗯?”
“阿蘅~”他再唤。
“……”
“阿蘅~”继续叫。
“有事说事!”她不耐地抬眸,却撞到他盯着她死看的灼热『逼』人的视线。
“阿蘅,阿蘅……”他一声声地唤她的名字,轻柔而细软,百转千回,象是被一团暖暖的云包裹着,轻飘飘的没个着落;又象是一根羽『毛』,若有似无地***着你的心。
杜蘅心慌意『乱』,面上发烧,红云一点一点漫上来。
她招架不住,只得装凶,狠狠瞪回去:“你走不走?再不走,我……”
“我是偷跑回京的,”石南忽地握住了她的手:“最多只能呆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回去。”
杜蘅一愣,竟忘了挣脱,脱口道:“雪天路滑,夜路很危险……”
话没说完,就见他眼睛一亮,似有星光碎影浮在眼底,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她不禁懊恼,讪讪地闭了嘴。
是啊,人家是神机营的密探,本事好得很,用得着她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放心,”石南痴望着她,低语:“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他还没娶她过门呢,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出事?
杜蘅越发羞窘,啐道:“呸!你就算……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本想咒他死,可一想到他还要星夜兼程冒着大雪赶上千里路,这个“死”字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石南笑了,不是得意,竟有几分酸涩:“是我不放心。”
怕她寂寞,怕她伤心,怕她顶不住压力胡『乱』把自己嫁了!更怕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所以,听到她退婚的消息,他一刻都呆不住了。
明知道这样有些傻气,还是管不住自己,星夜兼程地往回赶。
他想在第一时间看到恢复自由的她,告诉她,他要娶她,要跟她厮守一生,不是玩笑。
想让她知道,他人虽然离开了,但他的心却从未远离。
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召唤,哪怕是千里万里,也会飞奔而来,支持她,保护她!
也是在那一刻起,他才恍然发现,原来他的心早已不属于自己,不知何时已遗落在她身上……
“天冷,你就别出门了。”石南握紧了她的手,絮絮地交待着:“在家里绣绣花,看看医书,若是实在觉得闷了……”
他停下来,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就让人请了戏班子来家听戏。再不然,请个说书的先生,每日里来给你说故事也行。”
杜蘅哧地一笑:“又不是孩子……”
“听话,”石南神『色』认真:“最多还有半个月,我就能回来,到时你想去那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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