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一剑再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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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羽没想到这位姑娘能这么镇定，原本尾羽还以为她是第五洛的什么人呢，在院子里的时候才知道她是第五洛宅子里面唯一的一个丫鬟，不愧是混蛋的丫鬟，混蛋整天牛气冲天的，这丫鬟也跟着神气，混蛋都被人达成这个样子了，丫鬟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还说混蛋死不了，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还说什么打不过就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丫鬟。

晴儿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不是晴儿心大，而是她眼中的公子就是一个没有十拿九稳把握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去做，就算是去做了，也是想好了退路，最起码在公子心中不管什么事情可上可下，能屈能伸，既能当龙也能当虫，能装的了大爷，当然也能装的了孙子，这事别人做不出来，公子可就真的能做出来，晴儿以前也没少伺候过别人，而且是在青楼伺候别人的，什么有钱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公子哥没有见过，身上要像公子这样的，有点钱还能和李公子郑公子在一起，那肯定都已经牛成什么了。

可第五洛不管手里有钱没钱，去青楼能装大款，还能当痞子，没钱就白吃白喝然后跑路，有几次第五洛和老王头在外面和人打架，眼看就打不过了，晴儿担心的要死，哪知道公子起身就喊了一句‘跑’，两人撒腿就跑，晴儿在后面跟着，一路跑晴儿还在边上问好歹你也是一个有钱公子哥，怎么说跑就跑，一点风度都没有，像个痞子一样。

第五洛就笑着说打不过不跑，那不是找死吗，是风度重要还是小命重要，所以晴儿确定公子在这场战役当中一定不会输，晴儿还在边上问了一句“一会要开始跑的话，你可别拖后腿。”尾羽那叫一个傻眼，这都是什么人啊。

另一边的战况也是让尾羽有点心惊胆颤。

溪水在两侧一泻而下，文彦如同一座中流砥柱，眯眼望向这名不断积势的年轻剑客，按照提兵山山主二十年前的行事风格，也就早早出手破势，一举宰杀便是。

可当文彦跻身指玄境后，眼界豁然开朗，宛如一幅长卷铺开，内容是证长生，画首问长生，画尾指长生。

翻看这幅画十多年，文彦受到境界浸染，心性也都有些微妙变化，愈发沉得住气，这并不意味着文彦开始向道向善，而是到达指玄境，看待世间万物，有迹可循，有法可依。

文彦虽然不清楚第五洛在借着自己龙筋斩溪去养神意，但文彦何尝不在等第五洛去帮他的那幅指玄长生画卷查漏补缺。

左刀无影剑，一袖盈-满溪水的青气，在文彦眼中，那就是一个肢解神意化作招式的精彩过程，正因为这脱胎于轩辕南下两袖青蛇的一袖青龙太过玄奇，文彦的耐心就格外好，每涨一分气韵，文彦就能够了解得透彻两分，事后就裨益三分。

文彦不杀风柔娘子，是求刀疤的刀法精髓，留着第五洛，同样是不认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会对他造成威胁，慢慢诱引，让其使出几手压箱绝技，供他参悟，文彦何乐不为。

文彦悟得指玄一境中往往只有寥寥无几大真人才能获得的竹篮捞水月，简单而言，就是一种依葫芦画瓢的本领，水中捞月，竹篮提起，水波荡漾，圆月破碎，两手空空。

但文彦却可以在念识中拼凑出一块稍小的境月，这比起过目不忘要超出太多范畴，妙不可言。

江湖百年，拥有这种一眼记长生的天赋，屈指可数，真是用百年一遇都不过分，阿拉德大陆齐武夫便是一个，至今还没有听说有第二人，这也是齐武夫在成名之前嗜好观看高手过招的根源，一个门外汉看一品高手竞技厮杀，除了热闹，就算瞪大眼睛看一白遍，能看出什么门道？

而文彦的指玄，是滴水穿石而成的苦功夫，读书百遍方能其义自现，加上独到天赋以及种种机缘，才证得指玄。

刀势已如洪水满湖。

幸好无人观战，否则文彦接下来的动作一定让人目瞪口呆。

文彦学第五洛轻微屈膝，作握刀状，直指第五洛。

但是很快文彦便打消现学现用的念头，弄出几分形似不难，想要神似，出乎意料的艰辛，这让文彦有些纳闷，什么样的刀法，能让已是指玄境的自己都觉得模仿吃力？

一个撑死了初入金刚境的后辈，文彦本以为把握八分神意信手拈来，倒是小觑这名刀剑兼修的小子了。

在文彦“收刀”一瞬，无影剑一袖青龙，骤然掠至提兵山山主眼前。

说不清是刀式道不明是剑意，文彦眼前铺天盖地的青气，大有一气激荡三千里的气魄。

这条青龙头颅直扑文彦，身躯长达几十丈，翻滚而冲，裹挟浑浊泛黄的溪水，恰似青龙汲水，青龙所至，溪水悉数给裹离溪中，要么融入青龙身躯做鳞甲，要么荡到岸上，使得这一袖青蛇情势惊人。

且不说杀伤力如何，神韵十足，文彦心中暗暗讶异，下定决心铲除此子，江湖新起之秀，说不定就是将来有资格与自己去争夺天下十人那十张珍稀椅子的对手。

驭剑不同于一字之差天壤之别的御剑，不过一般剑士可以驭剑几丈也都算是小宗师，但也有例外，吴家剑冢就有稚童驭剑刺蝴蝶的夸张说法，所以对见多识广的文彦而言，原先见识到第五洛可以飞剑伤人，并不算如何惊世骇俗的手段，这让文彦照搬不来的一袖刀，可就另当别论。

文彦第一次流露出郑重其事的眼神，伸出一掌，挡下青龙头颅，仅是左脚往后滑出几尺，青黄一袖龙狰狞摇晃，文彦身前一丈处好似风雨飘摇，文彦不得不左手一拳砸向将气意凝聚实质的青龙头颅，硕大头颅轰然歪向溪底，硬生生凿出一口深井，溪水不断涌入其中。

三尺青锋三尺气，每近一尺杀三丈，真正杀招在文彦拍散外泄气机后也峥嵘毕露，一直指向文彦的春雷刀尖近在五尺之外。

一袭宽大紫衣剧烈震荡，文彦两鬓头丝齐齐往后飘去，右手屈指有二，夹住了无影剑头！

指玄指玄，就有那屈指叩长生的无上神通。

左手无影真身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