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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比它更快一步,所以,即便它是率先攻击的一方,最终还是我在正式攻击中占据了先手。
临界兵器的破坏力很强,但是,射程和射速在面对高速移动的物体时会成为硬伤,包括我“挥动”的姿势在内,到震荡冲击的形成和蔓延,所需要的时间,足以让有所准备,拥有“短时长距离移动”能力的对手逃脱。素体生命根本就没将这个攻击当一回事,当然,在震荡冲击彻底摧毁了它原先所在的那一片范围时,它的动作顿了顿,也足以证明它并非没有被干扰到。它的速度再次提升。不过,当它的“视线”从我身上转移的时候——虽然它没有眼睛,似乎是通过另一种神秘的方式对我进行观测的。但是,我仍旧清晰感觉到,在临界兵器的威力体现出来时,它的注意力从我身上挪开了,也就是在她的动作停顿的那一刹那——我已经将参照物转移到“飞溅物”上,这些被震荡冲击的余波扫飞的溅射物比素体生命的移动速度更快,让它不得不加速躲开。在被汹涌的气浪追上时,我感觉到它对我的观测彻底消失了。
似乎它无法在这种条件下进行观测调整?而借助连锁判定。它的轮廓一直在我的掌握中。还有一秒,它就能破开气浪,去到视野更加开阔的环境中。即便如此,我仍旧更快!
陡然加速的感觉。就好似高速移动的素体生命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迟缓了。当我们再次可以直接观测到对方时,我和它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二十米。素体生命身后的浮游炮陡然绽放,就好似“受惊”了一般,十二门炮口凝聚起耀眼的光芒。就在光束集火射出之时,我同步挥动了刀状临界兵器。
空间的震荡和十二道光束的激射同步发生,下一瞬间,素体生命再次加速奔逃,因为震荡冲击在下一刻就彻底湮灭了十二道光束,然后向着前方一带蔓延开啦。在素体生命加速转向的时候。我也再一次以它为参照,沿着无形的高速通道进行转向。在被巨大的冲击气浪赶上之前,我和它已经并排了。它转过头。我觉得自己和它“对视”了一眼。随后就被那股汹涌而来的气浪隔离了视线,这一瞬间,那种被它“注视”的感觉再度消失了。
素体生命再一次加速,这一次它脱离浑浊气浪的时间大概只需要半秒,但是,只要还处于速度概念之内。就无法脱离被“参照”的结果。同样是依靠速度和观测来强化战斗能力的类型,它的观测能力和加速能力都没有一项比我更强。
在一次对面的时候。我已经紧贴在它的身旁,这个距离之内,浮游炮这种强大的远程武器就会陷入桎梏中。它毫不迟疑再次加速,从起伏的建筑顶部跃入建筑内部,并用浮游炮挡在自己身前。而我就如同它的影子一样,贴在它的身旁,在它有所动作的时候,拔刀劈下。
一门浮游炮仍旧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刀状临界兵器的刀身,而不和浮游炮有任何接触的素体生命则借助反弹的力量般,再一次加速向后退去。震荡冲击的形成,很快就让这门浮游炮解体,素体生命显然无法再控制它了。而我则穿插绕行,再一次逼近侥幸从震荡中心脱离的素体生命。因为攻击距离太近,这个素体生命也无法彻底避开,它的身体看上去没有破坏的痕迹,但是,速度却不可避免得受到影响。即便我饶了一大圈,以避开震荡冲击最强烈的地方,甚至于穿行到建筑顶上奔走,也仍旧没有被它拉开距离。
我和它之间,就隔着一堵天花板,巨大的冲击掀飞了身后的天花板,一路吞噬着我们经过的地方,汹涌的气浪再一次迷蒙了周遭,而在连锁判定中,仍旧没有失去素体生命的轮廓。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我和它之间的天花板就被彻底摧毁,我们之间再无阻挡,而我也在这个时候完成了预判调整,再次挥动刀状临界兵器。
这一次,它虽然竭尽全力,但仍旧无法逃离震荡波最强力的轰击,在连空间都不由得呻吟扭曲的攻击下,它的身体和剩余的十一门浮游炮开始解体。在这种强度的震荡中,我不敢用连锁判定进行直接观测,也不需要再进行观测,停留在原地,只会让自己也被卷入这种无可抗拒的毁灭中。
我展开速掠,加速离开这片注定要被毁灭的地方,回返隔离区。那个素体生命是速度远程型的战士,被刀状临界兵器切实击中,只能是被摧毁的结果。在我的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大概是素体生命在意识到死亡已经是无可抗拒时,启动了类似于“自爆”的力量吧,我没去深究。格外凶猛的气焰追赶而来,又被我在加速中抛在身后,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再回头看那边一眼。
“又一个完成了……”在我的怀抱中,真江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当然,深究其背后的意义,自然是很深邃的,但是,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去追究她在恍惚的表情下说出的话,简直就是没完没了的心理折磨。
即便明知如此,但我仍旧不由得去想:真江指的是什么?和之前杀死素体生命的行为有关吗?
就在我在深想和不去想之间徘徊的时候,隔离区再度出现在眼前。离线机仍旧完好,从机舱底部延伸出十数根管线,插入一个似乎是被硬扯出来的平台接口中。而在离线机的侧后方,九个原住民和素体生命的纠缠仍旧在持续着,看起来暂时还没有原住民一方的战士死亡,不过,说是牵制素体生命,不如说是被它追打得满地乱滚,狼狈不堪。大概正是因为这些原住民战士极为坚韧,才没有让那个素体生命的注意力转移到离线机上吧。
尽管如此,和素体生命战斗的原住民仍旧时刻处于死亡线上,在我赶到之前,已经有一人没能躲开素体生命早有预谋的一击,整个人被砸入建筑中,生死不知。在素体生命准备一鼓作气,消灭另一个原住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到左轮的射程之内。我拔枪,一口气射光了五发子弹。
我的子弹自然是没有死角的,至少有一发会击中这个素体生命,因为,它在外表和攻击模式上的体现,更倾向于近距离的肉搏。这并不意味着它没有远距离攻击能力,而是指更偏向于利用身体强度去承受敌人的攻击。这样的类型,十有**不会刻意躲开我的子弹,因为,我的子弹就力量而言,根本不足以给它的身体造成伤害。
我知道,所以,我选择的攻击位置是它的眼睛,即便我根本就不清楚,素体生命那眼窝状的轮廓,到底还有没有眼睛的功能。
子弹在弹跳,在碰撞,协助其中一枚窜向预定的部位,素体生命终于还是缓了缓对原住民的追击,用手臂挡住了脸面。趁它这么一缓,原住民带上唯一的一个伤员,纷纷向我这边撤离。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真正能够对素体生命造成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原住民战士的任务,就是在我脱身支援前,将这个素体生命纠缠住,而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我和他们擦肩而过,双方都没有任何犹豫,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临界兵器的破坏力是范围性的,原住民战士根本就没有能力在震荡产生时,逃离到安全的地方。
刚将手臂放下的素体生命没有追击原住民战士,而是将头朝我这边转来,它似乎认定我做对手了,显得有些“心高气傲”的样子。不过,它到底有没有骄傲和自尊之类的情绪,我也不清楚,毕竟,在共识中,素体生命是彻底异化的生命形态。它所有看似“人性”的表现,都有可能是伪装,当然,它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体现“人性”的一面。
我换弹开枪,这一次他拔出身后的长矛,将子弹扫落在地,然后凭空一劈,仿佛将空间都撕裂了一般,形成一条尖锐的裂缝。随后,在我的跟前也出现了类似的裂缝,矛头从中刺出,在我闪躲的时候,再次于战斗风衣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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