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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看似也有道理,但我更倾向于,当前并非幻觉,而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当然,哪怕是幻觉的说法,也能解释,我为什么找不到那名魔纹使者,却又能感觉到他就在周围。
“之前下来的人,倘若都中了幻觉,那么,他们其实是身处怎样的地方呢?我们和他们,又是否在同一个位置?这样的感受,如果是幻觉的话。那真的太可怕了,因为我们连自身的真实处境,都难以确定,不是吗?”占卜师如此说到。
其实她所说的情况,和我如今所面对的处境大体一样。阮黎医生视我为精神病人,正是因为。我所产生的幻觉,已经让我连“自己的真实情况”都无法察觉了吧。而我个人,却不能这么想。
之后,我们又做了好几种猜测,但就解释的连续性和因果性来说,都不比“幻觉说”更强。而哪怕如今的状况,仅仅是因为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催眠引导,产生了“幻觉”。也找不到依靠自己的力量摆脱“幻觉”的方法。按照心理学的理论,心灵坚强的人,可以尝试一下为自己进行引导,就类似于神秘学中的“冥想”,以深层挖掘自己的潜意识层,但这么做其实是极度危险的,大部分人不可能成功,而即便成功了的专业人士。也有可能会引发进一步的精神心理方面的创伤。
在我看来,这种理论。就是科学解释“意识行走”的源头,但是,“意识行走”明显具备更广泛的意义和力量,因为,它是神秘学范畴的概念。而真正的意识行走者,应该是不会落入“幻觉”中的。我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意识行走者。但我在尝试使用意识行走的力量时,并没有产生这里是意识层面的幻觉感。
“如果有更明确的敌人出现的话,也许更好?”三井冢夫无聊地说了这么一句。
但下一刻,我们就听到了一声极为清晰的犬吠声和人类的惨叫声。
新的状况顿时让办公室里的我们精神一振,虽然说。那些声音结合起来,会勾勒出一副凄惨的景象,有人被主动攻击,也是一个新的,让人不得不担忧的情况,但比起这些不太好的信息,能够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却是一个压倒性的好消息。
这里不只有我们,虽然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其他人,但或许是被这种迷宫般的环境分割开了。
亦或者说,在幻觉上,我们对彼此的感知被屏蔽。
而现在,无论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听到了额外的动静,其背后的意义又是多么不详,都无法掩饰这样一个事实——有某种限制被解除了。
而这种限制的解除,或许可以被解读为,敌人不得不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终于有动静了。”健身教练的口吻一下子放松下来,显然,她的想法有一部分和我相同。
“其实,排除掉第三层突然变成迷宫的怪异,我们所要面对的情况,和劫匪抢银行的情况没什么不同。”三井冢夫平静地说:“在劫匪的控制下,所有人都必须呆在银行中,因为这些劫匪关闭并看守着大门,想要从正门出去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攻击。可是银行中的无辜者,并不是所有人都都被劫匪控制着。一部分人,受到劫匪的制约和伤害,但另一部分人,则阴差阳错地逃脱现场核心,可以尝试自救,但更可能的情况,是尽量躲避劫匪的同时等待警方的救援。而这个等待的时间,往往不会很长。而警察到来之后,人质也会面临最危险的情况,谁也不清楚,劫匪会不会因为某些原因,就对人质大开杀戒。而逃过现场中心,在其他地方藏起来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安全,当然也不会做更多的事情,免得暴露自己。”
“劫匪抢走了钱,如果不是被警察捉住,就是逃走,人质仅仅是一种他们为了成功逃脱而准备的道具,也许人质的身份也有一定的意义,但劫匪并不会,也不可能刻意调查出他们的身份来,否则,就可以认定,其实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某个特定的人质。”占卜师接着说:“但无论如何,劫匪是不会,也不可能永远都留在银行里,维持一个绑架的情势。”
这么说着,虽然人类的惨叫声还在响起,但直到这个声音渐渐衰落,众人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们的选择似乎有些残忍。”健身教练突然说。
“我们就像是逃脱事件中心,却没能逃出银行的人。”占卜师面不改色地说:“而我自认为,无力去阻止犯人们行凶,若有疏忽,就连自己也要搭上去。”
“趋利避害的做法,应该遭到道德谴责吗?”三井冢夫的表情有些犹豫,也有些遗憾,但却没有半点蠢蠢欲动的样子,他正在为自己的选择愧疚吗?我无法判断,但是,我觉得,他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而我,当然也没有立场去谴责他。
因为,我也没有动弹。
虽然我做出这个判断的出发点,和他们有些不同,但其结果却是同样的。
我们在这一刻,都不是英雄。
犬吠声和闹出的动静,一点点接近我们,但又很快转到另一侧,紧接着,离我们越来越远。受害者似乎不止一个,而他们并没有彻底在短时间内被杀死。至于凶手到底是人还是犬类,则暂时无法判断。我觉得,我们和那些正在遭受伤害的人们之间,存在一段无可逾越的距离。而这个距离,正是我们无法见到其他人的秘密所在,也是产生这个无限镜像迷宫的秘密所在。
“距离吗?”我的自言自语,被三井冢夫听到了。他以为我在和他说话,就问我:“什么距离?”
我用比较正常的说法,扼要解释了一下:“我和那些人之间,和凶手之间,存在一段距离,所以,我们才会不受到干扰,也无法和他们接触。”
“很有意思的用词。”健身教练点点头,说:“很形象的形容。我们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救人,想要和他人汇合,仅仅是出于人类的社会性,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准则罢了。但是,遵循社会性的行动并不代表正确的行动。道德规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维系社会性的正常发展,并且,其意义也仅限于此罢了。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接受,但是,这样想的话,的确会轻松一些。”
“真是很一般的想法。”占卜师说:“我对这样的观念无法表示赞同或否定,因为,它太过平庸了,完全没有亮点。一般人虽然无法说得这么清楚,但是,也都会在行动上表现出来。遵循这个观念行动的你,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罢了。说实话,我有点失望。”
“别这么说嘛,其实你可以委婉一点的。”健身教练笑起来。
三井冢夫在一旁松了一口气,一直反复不定的神态,终于平静下来。两个女人的对话,似乎让他对自己的选择安心了不少。
我同时也在感知那名魔纹使者的存在。
之前说过,敌人的目标是我们的话,无论我们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会主动找来,而不可能让我们有安稳的时间。而若果目标不是特定的某个人,那么,只要这个目标达成或失败,我们的处境都会恢复正常。
真正的危险,在于敌人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理会任何缘由,而以击杀所有人为结束。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会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
如今,应该和当前事态有关的魔纹使者,在我的魔纹感知中,并没有接近的迹象,目前可以察觉到的实际性的危险,都没有直接和我们发生接触。这些情况,都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测。
我们并非是敌人的直接目标。
而这个看似敌人的魔纹使者,其魔纹等级在我之下。而假设对方的魔纹超能是三级的话,维持当前这一个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就很有可能,并不仅仅是其本身的力量,亦或者在超能使用技巧上,耍了一些小花招。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理由,亦或者两者结合起来,都可以证明,其本身是一个好手,而其背后,有足够强大的势力做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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