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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心理学的诞生,本就是因为人类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理,对自身的精神状态感到不解。如果可以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成为“神”,那么,在理论上至少要在正常状态下,也能够主动而有效地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和精神情绪,完全且彻底地控制沮丧、悲伤、喜悦和痛苦等等感受。并非是失去这些东西,而是彻底将其掌握,想要怎样就能怎样。就情绪来说。例如喜悦的时候,可以用痛苦的情绪取而代之,痛苦的时候也可以突然就高兴起来,而无论这些情绪和实际情况有多么复杂,却又不被这种复杂而混乱的关系干扰自身的神志。
我无法做到这种事情,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看到有哪个人类做到了这样的事情。也许有人可以控制自身的**,洞悉自身主观思想的源头,剖析自己在每一个情况下所存在的心理精神状况。但是,这种控制、洞悉和剖析,都会让这些人承认心理学的复杂,以及自己无法彻底了解自己,控制自己的现实。
我认为,月神的意识侵蚀如此强效,正是被侵入者这种对自己的不理解。无法彻底掌控自身意识态所造成的。
只是,现在这个被入侵者,就是我自己罢了。
我十分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将月神从这个自我的意识态世界中排除。月神接下来会作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给我带来强烈的刺激。我甚至有一种直觉,这种刺激并不一定是情绪上的,也不会有过多的表象。甚至不会出现“某种虚幻而逼真的景象而让自身产生动摇”这么充满了幻想浪漫气息的情况。
在中央公国传统的神秘学故事中,总会有人将表象称之为“心魔”。然而。这样的“心魔”在这些描述中,也是极为下等的情况。只是因为更容易被人们认知和理解,所以才被引用得最多。
然而,我的直觉正在发出警告,这一次月神的精神侵蚀要更加直接而强效。当我浮现念头,这个念头就开始膨胀。一下子让我觉得自己陡然开始浮想联翩,可是,到底是怎样的浮想联翩,到底想到了什么,却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貌。我感受到自己的思绪不断跳跃。在一个思绪成形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第二个思绪,没有一个思绪是可以想得彻底的,也没有一个思绪是有具体内容的。
不知不觉间,我猛然察觉到,月神那庞大的身影,在这白茫的世界中已经变得清晰入微。而自己正在和月神对视。月神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孔洞,然而,我却觉得从那孔洞中有目光笼罩在自己的身上,又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让自己的视线无法从那孔洞上挪开。
亦或者说,当我刚刚产生“挪开视线”的念头时,这个念头就已经在急促变化的思维中,跃迁到了其他的念头。
就这样,一个念头紧接着一个念头,一个思维成形前就成为另一种思维,伴随着思绪的激增,情绪也在剧烈波动,因为太过剧烈,让我无法分清在某一时刻,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情绪,进行了怎样的想法。
我无法阻止,也无法为之痛苦,我无法去想像接下来的变化,也无法剖析自己当前的情况。我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堵塞了,过热了,膨胀着,在某个时刻,自我就会抵达一个极限,然后如同爆米花一样炸开,也许不会粉碎,但却会变成另一种东西。
我无法叫喊,也无法活动,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无从知晓。
当我猛然从恍惚中惊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地上,身体几乎没有触感,随着视线下滑,只看到铠甲处处龟裂,几乎一动弹就会彻底化作碎片。我头晕脑胀,无法思考,又过了一会,才感觉到钻心的痛楚,然而,伴随着这份痛苦的,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我感到有灼热的液体流出鼻腔、眼角和耳孔,等到手臂可以挪动的时候,我擦了一下,满手的血。
等到可以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距离自己倒下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我逐渐可以去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我环顾周遭的情景时,也渐渐可以去做出一些判断。然而,要达到受创前的敏锐,还不知道要花费多久时间。
不一会,我找到了月神。它的体格还是如此巨大而显眼,就如同山峰一样,然而,和它作对的已经不再是神秘专家,而似乎是异化右江。异化右江原本的对手,中继器玛索和其他的神秘专家已经偃旗息鼓,被月神和异化右江的战斗所造成的巨大声势掩盖了。两者的战斗是十分独特的,和之前你来我往,清晰可见的缠斗不一样,这一次,在表面上只有一个变得疯狂的月神。
异化右江在月神身上,就是一个极其渺小的点,也很难看清她到底对月神做了什么,然而,月神似乎遭到了巨大的刺激,身形不断变化,动作也变得狂乱,一**的冲击就好似要毁灭这个半岛,数据对冲现象就像是切裂了大地和天空,产生无数的断层。这些冲击不仅仅针对表现为物质性的事物,也对精神产生影响,我虽然受了伤,但这种伤势反而让我对精神层面上的波动有着更为敏锐的感受。就如同播弄着伤口,传来一阵有一阵的痛楚。
月神越是狂乱,就越是证明异化右江对它的伤害巨大。眼前的景象没有出乎我的意料,纳粹在这种时候派来异化右江,根本就不是让她来配合月神的。也许会有人觉得,纳粹也不清楚异化右江会对月神出手,眼前这同僚相残的一幕,仅仅是纳粹的失误,但对我来说,有这样的想法,才是轻视了纳粹的野心和手段。
我不清楚,之前月神的精神侵蚀到底波及了多少人,不过,我不认为,如果真的还有人承受了我之前那种程度的攻击,还能有多少个可以活下来。如今还残存的神秘专家,哪怕不是“怪物”,也是即将成为“怪物”了吧。
我尝试着走起来,但是神经却似乎传达了错误的信息,手脚乱作一团,好不容易理顺,却有一种刻意而为的僵硬感,完全不似平时走路那般自然,甚至于,一旦不去梳理动作,这个身体就不会走路了。虽然正常的动作出现问题,但是所有的神秘都还能调动,使用速掠的话,哪怕手脚不便,也可以利用无形高速通道中的推动力进行高速移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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