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绿脸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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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脸中年男子阴森森的说道:“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想当我的主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等你的实力比我强大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主人。不过,凡人的寿命不过区区百年,你恐怕这辈子没有机会当我的主人了。在短短的百年之内,你想拥有超过我的实力,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既然猜不出我在什么方位,我就告诉你吧,我在你的左袖中。”绿脸中年男子说着,从李语嫣的左袖中飞出一个苍蝇大小的绿色小人来,绿色小人开始变大,看似渐渐的变大,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大到和之前的绿脸中年男子一般大小。

“在未来的某一个漆黑的夜晚。你在走夜路,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跟踪你的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紧盯着你。你想问我在哪里,可是胆怯让你问不出口,因为你害怕得到我的回答——一个让你听了毛骨悚然的回答——虽然你确信我一定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盯梢你,可你宁愿骗自己说那个角落里没有人。于是,你又不敢相信那个角落里有一张绿色的脸了,于是,你又不敢相信我在盯着你了。”绿脸中年男子冷森森的说道。

“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你虽然已经亲眼目睹过很多次绿脸人,但是你没理由逼自己相信这很多次的所谓‘亲眼目睹’不是幻觉,你没理由逼自己相信自己不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就算你所谓的很多次‘亲眼目睹’不是幻觉,是确确实实的发生过的事情,你也没理由逼自己相信的确存在着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的绿脸人！

“这样,你就会掩耳盗铃地对自己说,本来就是！没有绿脸人！一定没有！你一面掩耳盗铃地对自己说没有绿脸人,另一方面,你的潜意识一直在不断地提醒自己:绿脸人一直就在以一种不为人知的形态存在着,跟踪着你,看着你,尽管你还是不愿意相信,可绿脸人的确在一直都在以一种不为人知的形态存在着,跟踪着你,看着你。

“你的心态很矛盾。你想:‘我为什么不去看看?’你给自己的答案是:‘我绝对不去！’理由?当然还是那个小屁孩都能猜得到的原因:你不敢去！你对自己解释说:你是怕和那个你曾经确信存在的绿脸人相见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那将会是多么的尴尬！

“嘿嘿,真可笑！这个借口可能连你自己都骗不过去！实际上,你就是害怕见到那张脸,那张绿色的、冷漠的脸,或者说是狞笑的,扭曲变形的。你偏偏还要掩耳盗铃的问自己:‘狞笑的?那个绿脸人会是狞笑的么?那个绿脸人的那张脸会扭曲变形吗?’你又喃喃自语:‘那个绿脸人有什么好笑的?也许他还为自己长了一张绿色的脸而发愁呢！多可怜的人哪！他长了一张绿色的脸。他一定很痛苦,很寂寞,因为他不敢见正常人,怕吓倒人们。他的心肠真好,嘿嘿。’

“你又摇摇头,继续喃喃自语:‘是啊,还能有多少人能把世界对自己的不公无声地纳入胸中,并化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责任与爱呢?他人品真好啊,就是命太差了,变得这般丑陋,不能见阳光,无法和正常人一样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唉……”

“突然有一天,一个声音告诉你,绿脸人在冰箱里。你想,可你还是不敢到冰箱哪里去瞧瞧到底有没有那个人——虽然它只是一个心地善良但却命运不堪的怪人。你又回头警醒地扫了一眼,还是没有看见人,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绿脸人就在那儿！你越发的相信了。

“你开始为绿脸人编造身世。也许绿脸人自己并不喜欢这天马行空光怪陆离的由别人不负责任地编出来的身世,可你不管,你相信,你所编造出来的这些东西,就是绿脸人真正的身世,就像那时你执著的相信绿脸人真正存在一样。

“绿脸人看了,知道了,很无奈,低头,转身,走了……你想,你终于把绿脸人给气走了。你长吁一口气。任何人都不会容忍别人篡改他的身世,所以,绿脸人也一定很生气,走了。对。一定是。

“你想,你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镜子。镜子中是对面的墙。你想照照看,也许绿脸人跟在你的身后,这样你就可以从镜子中看到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绿脸人了。这个谜,也该解了吧。

“你想你是对的。现在的绿脸人可不是刚一开始的绿脸人了。刚一开始,他冷漠、丑陋、阴森、致命。可是现在,他宽容、苦命、隐忍、善良。并且,他还刚刚被你惹生气了,可又不愿冲你发火。他只是,继续宽容……

“哦,对了,他刚才不是因生气而转身走了么?你很担心:‘绿脸人还会回来么?’‘他现在还站在我的身后么?’你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可这次,是因为你害怕他离你而去。你害怕你真的把他伤得太重,他会受不了,会难过。你喃喃自语:‘他是个多么好的人哪！可是,他这么好的一个人,现在在哪了?’你鼓足勇气,猛地回头——没看见他。他一定是躲起来了！你想,他可能是不想直面你吧。

“好吧,你现在真的想证实一下了。可你要首先战胜自己的怯懦。‘我要去！’你下了一个不决的决心。你将自己拖到镜子前。镜子中,有个绿脸人。‘哈哈,我说你会在这吧！’你得意的笑了。

“你仔细看着镜子中的绿脸人,和你想象中的一样,你继续得意地想。你没猜错,的确有个绿脸人,而且就在你身后,而且,他没有被刚刚的不愉快给气走。‘绿脸人脾气真好！’你笑了,很欣慰的笑了。镜中的那个绿脸人也笑了,貌似很欣慰。你自我宽慰:呵呵,他真是好人……可是,你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在你的潜意识中回荡了很久。那就是,你在镜中只看到了——绿脸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