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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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du li的身影，三千白发如风雪翻飞，一袭白衣身姿，落在古战默眼中，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寂寥，落寞。

凝落的目光，古战默一时间却是看得痴了。

风回雪舞，静默不语的身影，总是眺望着远方，似是在伤怀着什么，又似在等待着什么。

那道背影，不知为何，忽然多了一丝悲凉的味道。

一念起，风悲雪哀，一股莫名的伤怀自古战默心底无端蔓延。

手中，忽然传来强烈而熟悉的剑感。

脑海深处的那团浓雾，似乎也动了一动。

下意识的，古战默长身而起，跃出雪亭，拔剑出鞘。

剑舞，迎风踏雪。

天授剑式，无迹无痕，如雪消融无踪，在空旷的雪颠，舞出一曲风雪悲画。

古战默舞得很慢。他武体被废，全身无力，那剑感似乎也是为了适应古战默此刻的身体状况，来得很柔和，不像最初那般强烈刚猛。

剑舞剑动，风雪受到牵引，向着古战默不断汇聚，渐渐迷蒙了那舞剑的身影。

迷雪中的古战默，宛似换了一人般，整个人身上流露出陌生的气息，似剑道宗师，似绝世高手，气态恢弘，天下无双。

古战默全身心的投入在天生剑感的奇妙意境中，全然不知怪叔叔此刻正一脸激动的看着他，眸中更是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复杂神采。

直有一炷香的功夫，古战默这才一剑舞毕，停了下来。古战默一回过神来，顿觉jing疲力尽，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劳累，但古战默此刻眼中竟是兴奋激动之se。

怪叔叔说的果然无错。

天生剑感，的确要靠他自己来感悟剑式。

“感觉怎么样？”怪叔叔开口问道。

“果真奇妙无比。”古战默欣喜道，随即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道，“怪叔叔，剑式可以天授。那你总得传我一套内功心法吧。不然我不能铸武基练武体，光有剑式也没用啊。你看我现在，浑身无力，要是跟人对敌，剑式还未使出来，就被人一脚喘翻了。”

“我教不了你。”怪叔叔干脆道。

“啊？”古战默一翻白眼，一脸苦相道，“难不成这也要靠自己感悟？”

“哈，孺子可教。”怪叔叔淡笑一声。

“那得到什么时候啊。”古战默嘀咕道，“古战血狼又经常找我麻烦，若是不能尽快重新修成武基，现在的我面对古战血狼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啊。”

“那就挨揍呗。”怪叔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多挨揍也是有好处的。”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古战默没好气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不能先练古战族的内功心法？”

“不可。”怪叔叔这次却是严肃道，“不管多么高深的内功心法你都不可以练。不然我还要废你武功，让你从头做起干什么。”

“当初我已经说过，你练剑若无法成功，便就永远是个废人。当初既然你能有所觉悟，那现在就更不能动摇。否则，你将永无翻身之时。”

“好啦好啦，我也就说说而已。你突然这么严肃做什么。”古战默笑了笑，又道，“下面我该做什么？”

“没什么事了，下山去走一走吧。”怪叔叔说道，“这岛上，一花一草皆有可能让你悟出剑式，你只需用心去体会便可。”

“还有，从明天开始，你身边的那几个小娃儿朋友，包裹古战血狼，每ri清晨都会来这里听我讲课。以后你只需每ri清晨与他们同来，黄昏时去你们大长老那，其余时间你随意找地方悟剑便可。”

“明白。”古战默点了点头。

“记住一点。”怪叔叔又道，“所谓悟，讲究的便是机缘，你切莫太过于执着刻意，以免失了自然。”

“嗯。那我下山去了，怪叔叔。”说着古战默便抱着霜雪，起身下山。

“等等。”怪叔叔忽然又喊道。

“嗯？”古战默回头看向怪叔叔。

“其余那几个小娃儿虽然来这里听我讲课，但那只是你们大长老愿意让我教你剑法的条件。ri后我与他们虽然有师徒之实，却终究不会有师徒之名。”怪叔叔轻叹一声，脸上略见伤楚。

“但是你不一样。你们大长老将你全权交给我。”怪叔叔话语一顿，“你愿意叫我师父么？”

“当然愿意啊。”古战默想都没想便答应了，随即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看到古战默下跪，怪叔叔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徒儿乖。”

拜了师，古战默心情亦是愉悦，当下便起身道：“师父，那徒儿先下山去了。”

“去吧。”怪叔叔一挥手。

古战默下得上去，怪叔叔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师父，你竟然叫我师父，还给我下跪。”

“ri后看你在我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