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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堂医气得一抖手,回过头来再看,桌上没药,柜外人空,门板上窟窿直灌风。一咧嘴:“倒霉!倒霉!”
秦绝响拖步走在街上,浑身颤抖,心头一片冰凉【娴墨:情毒发作,心火先熄。】。心知馨律以往苛守戒律,自然没有yin行,必是三十那天,自己在那小娼寮里“解毒”时染上了脏病,经过一段时间潜伏,这几日间又传给了她【娴墨:淋病潜伏期为七天到十五天。老堂医、“我们那堂子”,虽非一堂,都是暗暗勾人想起四美堂。可叹四美堂众妓女还在磨皮卖肉,这里却有一位老姐姐儿孙满堂、从良多年,人生之事谁能料】。馨律深明医道,一旦有了症状就能自查,怎会不知道这是花柳病?因此这才挺剑来砍自己。女人争风吃醋总有转机,这等事情,哪还有半分挽回的希望?
想到自大同以来相思不舍终偿夙愿,想到这七日间恩爱和美,两心依依,想到自己还准备着筹划一个无比盛大的婚礼,让那些世俗之眼,都撑睫于自己和她的惊世良缘之前,种种心思种种愿望,此时此刻,全都化作泡影【娴墨:绝响确是真心,作者特为之历数一遍,以鉴其真】,耳边只剩下着馨律最后流泪说的那句“罪有应得”,两眼不由得渐渐发直,口中重复着:“罪有应得!罪有应得!”便如痴傻了一般。
逛街的人们谁也不来注意他,一个个指点欢笑,拥挤向前,将他那孤零零拎着药包的小身子,淹卷在上元节欢喜的洪流中去。
常思豪在辽阳城中一晃待了一个多月,不见土蛮来攻,心中暗自纳闷。戚继光和李成梁也是轮流着陪自己喝酒,不提兵事。这日上了箭楼来找二将,询问探报情况。李成梁瞅了戚继光一眼,将地图铺开,以手指着一条由西北向东南的蜒线道:“侯爷请看,这一条便是松花江,”指往下移,停在一个圆点处:“据探马回报,最后一次发现土蛮大队,是在宽城子【古长春地区】【娴墨:可能是今日之宽甸地区,宽甸这个名字,似是万历年间,李成梁在宽城子周边屯田开发时留下来的】附近,照说是向南而来,可是却忽然消失了踪迹,连马粪也找不着。这些蛮子快马急驰,每日可行数百里,怕是为了疾行突袭,改道别处,也未可知。”
戚继光皱眉道:“这些人马快兵急,动作飘忽,真是防不胜防,比之我在南方抗倭,还要困难十倍。老兄领兵拒敌,不但保定城郭,每年还能颇有斩获,真是难为你了。”
李成梁叹道:“嗨!我也是勉力支撑罢了!土蛮连年增兵,朵颜也没闲着,局面是越来越撑不住了!你们看,”他手往宽城子斜下方一指:“这是咱们辽阳,守住了这里,下面这盖州卫、复州卫、金州卫便可力保不失。”又在辽阳横向左移:“这是广宁卫【娴墨:即今之北镇】。此处与锦州乃是赴京要道,破了这里,就可长驱直下,兵进山海关,直逼永平了。我既要在这抗着,又得往广宁够着,往往顾此失彼,唉,难呐。”
戚继光道:“咱们不如分兵两路,我去广宁,如何?”李成梁想了一想,摇头道:“咱辽阳是军事重镇,土蛮或许怕这里有所防备,说不定兜个圈子,意在麻痹你我,待咱们一分兵,他却突然转回,给咱们杀一个措手不及。咱们本来兵力便不足,分兵恐非上策。”戚继光道:“可若是土蛮真从广宁一线杀往京师,岂不坏事?”李成梁道:“他们的骑兵太强,咱们不可与之争锋。实不可解,弃了广宁,让他们杀进关去,京师有三大营在,可以抵挡一阵,咱们再回兵掩杀,二气夹攻,方有胜算。”戚继光跺足道:“还指望三大营?你没在那待过,哪知道那些膏粱子弟是什么模样!再者说,让贼兵冲撞京师,你我罪过可是不浅,皇上怪罪下来,如何交待啊!”李成梁道:“哎,兵行诡道,只要最终全盘获胜,让京师受些小小冲撞,又有何不可?”【娴墨:作得好戏,全为哄一个小常。叹叹。】常思豪见二人争执不停,忙劝【娴墨:痴儿。小常此时经官场历练,其实已经不痴,只是对二将不设防而已。】道:“两位将军不必如此,反正我也闲着,不如分几百军马出来,由我领着到广宁驻守,土蛮若从广宁走,二位将军可来援救,他们若打辽阳,我便率军从侧翼夹击,如何?”
戚继光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侯爷若有闪失,元敬复有何颜面对皇上?”常思豪笑道:“丢了城池,就有颜面了?大丈夫既投身战场,马革裹尸理所应当,何况我又未必就死?”戚继光仍是苦劝。李成梁手拢短须,面色凝重地道:“侯爷,咱们这些天相处融洽,甚是投缘,我这心里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常思豪道:“请。”
李成梁道:“不是老哥哥小瞧于你,这些天你在大同的事迹,我也都听明白了。若论武艺功夫,你是高人一等,但大军作战要的是战略考量,你没真正带过兵,倘若一个不周道,自己死了倒没啥,要搭上一众军民的性命可是祸害不浅。这就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说出来可扎耳朵,你可别怪老哥哥。”
常思豪心知当初在大同,指挥作战的是秦lang川和严大人,自己只是执行军令而已,要论统兵用谋,确是没试过,想到成百上千条性命要交给自己,还真有些怯手。也明白李成梁这话不但真诚,而且周道实在,确是拿自己没当外人。忙道:“不会不会,您说的大有道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娴墨:志同道合者间,未尝没有相互欺骗事,故事业难做难成,李戚二将如此,百剑盟亦如此】李成梁托了他臂肘轻拍着,笑道:“这边北辽东之地,外族常来侵扰,抗得了一时,抗不了一世。侯爷是金枝玉叶,岂能在这苦寒之地久待?早晚一走,形势还会恢复成原来的形势。我是苦日子过惯啦,要是忽然担子轻省两天,再挑时只怕挺不起来了呢。呵呵呵,您就让我这老木头橛子,还是自己撑一撑罢。”
常思豪目光穿窗放远,向箭楼外荒野山原望去,心想若让我久留于此,镇守边防,也没什么,甚至相比京师,自己更喜欢这军旅生活。可是如今南方乱事未平,聚豪阁一场大风大雨即将倾覆而来,西藏、鞑靼也都不安宁,在这等情况下,自己须得尽量想办法将这些周旋平复,眼下这土蛮来又不来,战又无战,时间抻长可没半点好处。当下抱臂望着地图沉吟一阵,摇头道:“让您一人硬撑,也不是办法。看来,若能得一大将常驻广宁,增兵添勇,与您形成犄角之势,这样贼来能彼此照应驰援,方为长策!”
李成梁一拍大腿【娴墨:等的就是这话】:“侯爷高见!若能如此,则辽东必定,我无忧矣!”
戚继光苦笑叹道:“嘿!咱们在这空谈计议,有何用处【娴墨:妙在反泻一句,二将处处都算计到了】?如今朝廷军费紧张,哪还有钱往广宁增兵呢?别的不说,光是让徐阁老同意拨款这关,就过不去呀!”李成梁道:“这可是涉及京师安危的大事!他还能不同意?”戚继光道:“内阁在他的主持下,军费连年削减,九边将士愈发困蔽,甚至有的地方连基本饮食也保证不了。若非如此,像崔世荣、程允锋【娴墨:说给小常听,程大人是重点,一个太干瘪,也太明显直露,故特特前陪一个崔世荣,崔之事迹于《明史》中可见,程是作者杜撰,二人一实一虚,正配李戚二将这一唱一和。】这些好汉子,也不会就那么活活困死、战死了。”
常思豪一听,登时心底的火又翻了上来【娴墨:上文写绝响泻火,下文写小常激火,火苗起落,正是文情闪烁,妙哉】,以拳击桌道:“他再大,还能大得过皇上?两位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李成梁大瞪了眼睛,赶忙道:“侯爷消消气!徐阁老掌握着咱大明的钱财命脉,他不拨算盘,皇上也是没辙!此事不是强硬逼迫可以解决,还请侯爷万勿冲动!”
常思豪长长吐出口浊气,心里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味儿【娴墨:文气顺时必有此一截,此谓擒放】,侧目道:“那李将军可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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